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 书名:被骗之后 作者:魂缘伊梦 晋江非VIP2014-07-19完结 当前被收藏数:175 文章积分:6,480,847 文案 这是个男主被女主骗走了5个亿……之后的故事。 场景1:宴会一角的围栏上,邵轻衡从常久久的裙下抽出那只作恶的手指,温润的开口:“你这么犯贱,你男人知道吗?” 场景2:“邵轻衡,我常久久能追到你一次,就不信追不到你第二次!” 场景3:“邵轻衡,你要是录用我呢,我就是秘书科的人;你要是不录用我呢,我就是秘书科的客人,结果其实都一样,你看着办吧!” 男主属性:未来的忠犬。 女主属性:不作死不会死。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常久久,邵轻衡 ┃ 配角:陆岑宁,甄格仁,谭鸾 ┃ 其它:骗你 ================== ☆、01   “来了,他来了!快看我今天这身打扮行不行?”金碧辉煌的高级宴会场的走廊内,穿着淡红色复古高开叉晚礼服的常久久,提了提裙摆,朝着黄潇潇转了个圈,急切的询问着。   黄潇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你这个问题今天已经问过我无数遍了!”她朝着常久久一直盯着的那个方向,努了努嘴,担忧的再次跟她确认:“你真的要去勾丨引他啊?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邵家嫡子,现在邵家当之不愧的新主!”   “就是他,没错!”常久久扬了扬脖子,拍了拍胸膛。她的目标,就是今天晚宴会的主人公——邵轻衡。   这场宴会是为了庆祝邵轻衡正式入主邵家成为新主而举办的,也是常久久等了这么久,才等来的机会。   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的邵轻衡,不知道这边有个美人已经埋伏好等着他。他微微的低头,一只手略微抬起,手指灵活的整理着西装的袖口。他一抬头,就看见常久久站在了他的面前,高开叉的裙摆里露出的那条细长白皙腿,正好对着他的方向。   如果说,常久久哪里长得最好,无疑是那双匀称修长的腿,白皙滑嫩,曾经让邵轻衡爱不释手。   两人目光相对,常久久明显的发现,邵轻衡的眼神从微微的惊讶慢慢的沉了下去,越来越冷。   收起失落的心情,她努力的挤出个自认为极其满意的笑容,朝着邵轻衡摆手:“阿衡,好久不见。”   其实不久,还不到一年,可是对他们来说,过往曾经,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邵轻衡一言不发,默默的看着离他不过几步远的姑娘,脸色算不上阴沉,却也算不上好看。   常久久主动向前,贴近了邵轻衡,仰着头直视他的眼神。她不算矮,又穿了高跟鞋,但是邵轻衡很高,即使这样,常久久还是矮了他一头,只能仰视他。   两人的气氛,就这么尴尬着,这当然不是常久久想要的效果。她红唇轻启,声音愉悦:“阿衡,祝贺你,渡过难关,成功入主邵家。”之后,又小声的嘀咕着:“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最后一句话,她像是刻意说给自己来肯定事实的,带着那么一点点心酸和窃喜。   邵轻衡冷笑,声音磁性低沉:“怎么?为了别的男人,骗走我5个亿还不够?这次又来了?”   常久久眼睛微微湿润,她小声回答:“够了,5个亿就够了。”   邵轻衡懒的看她,抬腿绕过她的身体,径直离开,完完全全的把她当成了空气,直接将她无视。   擦了擦还在眼窝处堆积的水汽,常久久转身,提起裙摆,追了过去。她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跑起来,有些费劲,修长白皙的腿从高开叉的裙摆处露出了,让路过的男人们都大饱眼福。   眼瞧着这身衣服带来的尴尬,常久久只能拽住裙子,把自己的春光遮起来。是她考虑不周到,以为这套衣服方便让邵轻衡作恶,但也便宜了别人。她愤恨的瞪了几个偷吃她豆腐的男人几眼,等再去找邵轻衡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只留下眼前偌大的会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她躲到宴会的角落里,忙着宴会的黄潇潇偷空跑到了她的身边,用手指捅了捅她的胳肘,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问:“你成功了吗?”   她是会场的工作人员,即使知道常久久是要去勾丨引邵轻衡,也不敢留在原地八卦围观,只能偷空跑到这里打探情况。   常久久瘪了瘪嘴,一摊手,语气无奈:“我要是成功了,现在就不会在这个角落里了。”   黄潇潇对她无语,只能苦口婆心的劝道:“常久久,平时见你也不是贪图富贵的人,怎么今天就反常的要去钓什么钻石王老五呢?你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吧,咱们不过是装饰公司的小员工,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原因,怎么可能有机会出现在这样阶层的宴会场合里呢?赶紧把衣服换了,好好工作吧,别做白日梦了,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什么灰姑娘,不会有白马王子来找你的。”   等她挖心挖肺跟常久久讲完,一抬头,却发现常久久根本就没有注意听她的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这场豪华宴会的男主角,呃,不对……是盯着他手臂挽着的高挑气质美女。那眼神,简直恨不得将那女人生吞活剥了!   黄潇潇有些震惊,两人是到现在这家宴会装饰公司才认识的,虽然不到一年,可她平日里觉得常久久这个姑娘聪明活泼,开朗大方,很好相处,也不拜金,从没没有见过她这种表情!   宴会正式开始,主持人做了开场白,将邵家嫡子邵轻衡的生平事迹简单又夸张的介绍了一番,尤其夸张的讲述了他一年前因5个亿的投资,置死地后生、绝处翻身的传奇事迹,最后宣布,邵轻衡正式接手邵家,是邵家正式承认的新主人。   西装革履的邵轻衡站在礼台上,风度翩翩的发言演讲。他如以前一样,在正式场合,喜欢穿着黑色的西装,低沉庄严。曾经常久久看不惯,戏谑反讽他:“你这要是要扮演黑客帝国啊?”   那时,只换来邵轻衡不置可否的轻轻一笑,随后便是轻轻的额头一吻,然后将她选的银灰色西装,又放回柜子里,一如既往的表现了他对黑色西装的执着。   演讲结束,宴会正式开始,邵轻衡带着刚才挽着他手臂的漂亮女人跳了开场舞。角落里,全程观看的常久久被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在,她恐怕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狠狠的咬上邵轻衡一口!哼,让你背着本姑奶奶抱着别人的女人!   只可惜,这一次邵轻衡不是背着她,而是光明正大的抱着那个女人在舞池里旋转舞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名正言顺。   开场舞结束,宴会里又换了别的曲子,众宾客各自开始今天的目的。处在与邵家同一层圈子内的,就抓紧机会讨好新主,把双方关系推进的更上一层楼;不在同一圈子内的,就更加抓紧机会,努力的挤进同一个圈子。   这一路下来,不胜酒力的邵轻衡,就有些喝多了。常久久知道,他喝多的时候,脸色会发白,他从来都掩饰的很好,言行举止上看不出一点破绽,但整个人会有些呆滞。也是这个时候,他应该会习惯性的找借口离开宴会主场,偷偷的找个地方醒醒酒。   常久久自然会抓住这个机会,直接尾随邵轻衡到了宴会场的一处天台。她正要找个隔断藏好自己,就听见手扶着围栏杆的邵轻衡开口:“常久久,出来。”   跟踪戏法被识破了,她也不觉得难堪,直接从墙角站了起来,踱着小步,就奔邵轻衡身边,仰起头,一脸笑嘻嘻的望着他。   清淡的酒味从他的身上传出来,她看着他好看的那张脸,抓心挠肝的,恨不得直接扑上去,狠狠的蹂丨躏他一番。   邵轻衡有些醉,反应有点呆滞,被常久久毫无预警的笑脸撞进了眼里,心头上痒痒的。她正抬着头,似乎在讨好的望着他,红润的唇,微微的凸起,格外诱人。他大脑一当机,低头就吻了上去,或者说,是渴望已久的吻了上去。   常久久虽然计划着怎么扑倒邵轻衡,但是她没有料想到,一向正人君子,而且现在对她恨之入骨的邵轻衡会低头吻她。略微带着酒气、结结实实的吻,让她完全呆愣在原地,只是仰着头,任由他唇舌的肆虐,毫无反抗,配合极了。   裹着她香甜的味道,有些清醒了的邵轻衡,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腰,直接将她架上了天台的金属围栏上,从她的高开叉晚礼服中,捞出她的那双诱丨惑了他一个晚上的美腿,强行分开,整个人挤了进去。   常久久被他吻着,身体又被他架在围栏上,背后就是高高的夜空。生怕自己掉下去,她本能的伸手抱着邵轻衡的脖子,紧紧的搂着,整个人却极度配合邵轻衡的所作所为。   邵轻衡的唇,并没有放开常久久,而是愈吻愈深,唇齿相交,常久久被他吻的有些喘不上气来了。蓦然间,她发觉邵轻衡的手指已经肆意的从她的裙摆下探了进去,把她的裙下的丁字裤拨到一侧,找到那一处,毫不犹豫伸了进去!   常久久倒吸了一口气,惊呼声又全然的被邵轻衡的唇吞了回去。她只能涨红了脸,感受着身下那个男人作恶的手指,按着规律,一进一出。片刻之后,邵轻衡作恶的手指又加进来一根,毫不留情的撑开她,继续按照规律一进一出,搅得她情不自禁的身体乱颤,只能本能的将眼前的男人抱的更紧。   邵轻衡从常久久的身下抽出了作恶的手指,带着她黏黏的液体,直接掐上了她微微发红的脸颊,面上挂着谦谦公子温润的笑容,红唇轻启,说出的话,却极其冰冷:“你跟我这么犯丨贱,你男人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02   “你跟我这么犯丨贱,你男人知道吗?”   这话一出,说的常久久心里冰凉冰凉的,顿时就有些想哭。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忍着哭意,望向邵轻衡。   邵轻衡被她看的有些心烦,将常久久从围栏上放了下来,抽出西装胸前的手帕巾,擦干净自己的手指,随手往她身上一扔,头也不回的走了。   常久久垂着头,闷不做声的整理好自己,吸了吸鼻子,将委屈全部咽了回去,只是转身抬头,望着空荡荡的天台外的夜空,发了一会儿呆。   宴会里的热闹还在继续,邵轻衡已经心不在焉的应对了,眼神时不时的望向宴会厅的入口,直到看见一身淡红色礼服的常久久出现,才算安下心来。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常久久是什么人啊,身经百战,能屈能伸,刚才那一下小小的打击,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她能迅速恢复正常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的担心明明就是自作多情!   摇摇头,甩掉自己无所谓的担心,邵轻衡有开始打足精神,应对接踵而来的各色人物。   刚和父亲的老朋友寒暄完,他就看见了那个让他从幸福中毫无缓冲、直接跌进地狱的男人——陆岑宁。   陆岑宁长得极好,用男人的眼光评价,邵轻衡也不得不承认,他算是少见的那种很有韵味的男人。难怪,常久久宁可抛弃他邵轻衡,也要不顾一切的投向那个男人的怀抱。   一口恶气,堵在邵轻衡的心口,不发不快。他状似不经意的拦住了陆岑宁的去路,逼迫对方不得不跟他这个宴会的主人、邵家的新主打招呼。   陆家在当地也算是大家族,有钱有权有势力,陆岑宁是陆家这一辈唯一的男孙,还没有正式接手家族企业,这次来也不过是跟叔伯一起,不得不来祝贺邵家新主。他一向看不惯邵轻衡,本不想跟他说话,奈何去路被挡,话在口边,不得不说:“邵总,好久不见!”   邵轻衡气结,连打招呼都跟常久久如出一辙,他们这对野鸳鸯是有多默契啊!   他皮笑肉不笑:“是好久不见了,陆总用女人换来5个亿,事业蒸蒸日上,邵某高攀不起你的手法,自然是不想见你。”   陆岑宁脸色唰的就变了,冷冷的看着邵轻衡,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邵轻衡轻笑,倾身贴近陆岑宁,声音极低的说:“陆总这种用女人换钱的方式,还真是新颖。给常小姐带句话,我还是很回味,她在床上的模样。你们以后要是缺钱了,可以尝试着再来找我,不过既然都不是原装货,价钱会大打折扣的。”说完,他轻飘飘的转身走了,只留陆岑宁留在原地,脸色变成黑色了。   陆岑宁黑着脸找到还在角落里张望的常久久,狠狠的拽住她的手腕,语气不悦的吼着:“跟我回家。”   常久久并不惊讶陆岑宁找到她,反而嬉皮笑脸的问:“脸色这么黑,被谁气的呀?”   陆岑宁憋着气,狠狠的瞪了一眼常久久,大声命令:“跟我回家。”   常久久不乐意了,撅着嘴:“干什么这么着急啊,我好不容易来这里见到他一面,就这么走了,多可惜啊!”   “你知道他怎么形容你的吗?!”陆岑宁这回是真的怒了,看着常久久一点尊严都不要的去讨好邵轻衡,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他一字一句的形容着刚才邵轻衡的话:“他都说你不是原装货了,你还不走?!”   “他都拆过包了,当然不是原装货了。”常久久无所谓的随口应答,眼神紧跟着宴会上觥筹交错的男主角,痴迷又满足,不舍得离开。   陆岑宁被她这么粗俗的说法弄得脸红了,低声怒吼:“常久久,你还能有点廉耻吗?你是女孩子,说话不能这么不要脸!”   常久久笑着说:“我就是这么不要脸长大的,我要是要脸,就不会活着站在这里了。”早就变成了某块坟地里的野鬼了。   陆岑宁被她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又不舍得将她一个人扔在宴会上,只能陪着她坐在角落里观察邵轻衡。   邵轻衡今晚的女伴姜姿娜是他父亲挚友的女儿,与他年纪相当,人也漂亮,两方家长有意撮合。邵轻衡态度无所谓,姜姿娜却对他很上心。   见他有些乏了,姜姿娜牵着他坐到宴会角落的沙发里,体贴的为端来一杯解酒的果汁,劝他喝几口。邵轻衡平日里不喜欢喝果汁,他讨厌那种甜腻腻的口感,漱口都漱不干净,推脱拒绝:“谢谢!”   见此情景,常久久哪能错过献殷勤的机会,拿起服务台准备好的一瓶矿泉水,踏着高跟鞋,身姿摇曳的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站在两人面前,毫不觉得自己碍眼做了电灯泡,还一边拧开矿泉水瓶盖,一边指挥姜姿娜:“你往那边坐点儿,阿衡他不能喝果汁。”   随即,对懒散靠着沙发背的邵轻衡极致温柔的说:“阿衡,喝点水,就舒服了。”   那刻意装出的甜美声音,甜蜜度绝对四个加号以上,让习惯了她平常声音的邵轻衡,不由的起了满身鸡皮旮瘩,神色不悦警告她:“好好说话。”   常久久积极的应了一声:“好。”然后,一屁股挤在两人之间,毫无淑女形象,让旁侧的姜姿娜气的直想破口大骂,又碍于邵轻衡在身边,不好发作。   忍无可忍的姜姿娜只能旁敲侧击:“轻衡啊,这位小姐,是……?”   常久久脸皮极厚的自我介绍:“我叫常久久,是阿衡的……”   “前女友。”她还没有说完,就被邵轻衡三个字打断了。   姜姿娜一瞧邵轻衡这态度,马上意识到这姑娘不受眼前这位少爷的宠爱,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低声嗤笑:“轻衡啊,没想到,你以前的口味是这个样子的。”   邵轻衡眼皮都没抬,应道:“一时眼拙。”   左右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完完全全把坐在中间的常久久当了空气不说,还在拐弯抹角的说她坏话。什么叫做“一时眼拙”?!邵轻衡,你有本事,姑奶奶我就让你一世眼拙!   姜姿娜可不喜欢她和邵轻衡的二人世界有人破坏,借口说道:“轻衡啊,邵伯父好像在找我们,我们过去吧!常小姐,您请自便!”   说完,挽着西装革履的邵轻衡,姿态优雅的走了,把常久久一个人撂在了沙发上。她拿起刚刚给邵轻衡准备的那瓶水,猛地一口灌了进去,狠狠道:“你不喝姑奶奶我带过来的水,姑奶奶我自己喝!”   这时,手机震动,黄潇潇给她打电话了:“久久,我们的工作结束了,老板说让我们撤退,你在哪呢?还换衣服吗?”常久久那一身工作装还在黄潇潇的包里呢,好在这次宴会人多,常久久偷偷离岗换了礼服闯进宴会的事情,才没有被老板发现。   “等我,我马上去找你!”常久久扔下没喝完的矿泉水瓶,踏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的去找黄潇潇了。   她没看见,在那之后,邵轻衡又坐回了那个位置,拿起她喝过的半瓶水,用来醒酒,一饮而尽。   换了衣服,常久久把自己那套极易走光的衣服塞进了大挎包,跟着公司过来的同事一起从宴会后门出来了。他们公司是搞会场布置和装饰的,在圈子内是数一数二的,否则邵家今晚的新主登基的宴会,也不会请他们公司了。   拒绝了同事们要送她的好意,常久久跟黄潇潇告别后,就蹲在酒店门口的马路边,自己发呆。她人很瘦,蹲下缩成一团,更是小小的一坨,看起来既委屈又可怜。   “嘀嘀”轿车鸣了几嗓子,她才反应过来,循声望去,正是陆岑宁。   她二话不说,起身小跑过去,打开后车门,直接钻了进去,懒懒的躺在后座椅坐,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陆岑宁今天从宴会厅出来,脸色就一直不悦,踩了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常久久被车子惯性一甩,差不点翻身掉了下去,她不满哼唧:“你这是要谋杀我啊?”   开车的陆岑宁恨恨的说:“真想一把掐死你。”   常久久翻身坐起,笑眯眯的说:“麻烦掐死我之前,把我送到邵轻衡的别墅小区。”   陆岑宁猛地一踩油门,“哎呦!”毫无心理准备的常久久极为惨烈的撞到了前座的车后背,痛的都要掉眼泪了。   她揉着额头,朝着陆岑宁大吼:“你是真想杀了我啊?!”   陆岑宁也怒了:“你怎么对邵轻衡还不死心呢?”   “我干嘛要死心啊!”常久久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放下手臂,说:“他是我见过的最好最温柔的男人,我怎么可能舍得死心啊!何况……我是那么爱他……比我爱我自己还爱他……”   “那你当初就不应该为了我……”   “不要再说了!”常久久突然怒吼着打断陆岑宁话,态度坚决的吼着:“从此以后,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为你做过的事,从来都不后悔!我的事,你也不要再插手了,我们就当做陌生人吧,如果以后你见到我,劳烦装作不认识我!”   “阿久,你让我怎么装作不认识你啊,你是……”   “不要再说了,给我点尊严,给我点活下去的尊严!求你了……求你了……”常久久哭了,她在哭着哀求他。   一向坚强不落泪的常久久竟然哭了,当年她被别人往死里打的时候都没哭,当年她被别人遗弃在大马路上都没哭,当年她挨家挨户讨饭求救的时候都没哭……可是现在,在陆岑宁的车里,她竟然哭了,哭的那么伤心难过。   这是陆岑宁第二次见到她哭。上一次是她把邵轻衡心伤成筛子时,她不敢去找邵轻衡,只能无助的抓着他的衬衫,在他怀里哭的昏天暗地,似乎是生离死别。   似乎,每一次常久久哭,都是为了邵轻衡。 作者有话要说:   ☆、03   敌不过常久久的眼泪,陆岑宁只能按照她的意愿,把她送到邵轻衡居住的别墅小区。她下了车,示意陆岑宁赶快走,然后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偌大的别墅小区门口,踮着脚向里面张望。   这个别墅小区是市区内的私家别墅小区,地点极好,房价极贵,是常久久这种普通小老百姓一辈子也买不起的。   她撅了撅嘴,有些不悦,低声嘀咕着:“邵轻衡,你真讨厌,连我们以前的房子都卖了,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现在换了这么个金贵的房子,一块砖的价钱都能把我拍死,小区保安又这么好,我翻墙都进不去了!哼,讨厌鬼,大讨厌鬼,你就不能找个至少让我能翻墙进去的地方住啊!想见你一面总是那么难,不是你跑到美帝国主义去了,就是住进这么安全的小区,我想见都都见不到你……”   自从邵轻衡成功吞灭穆家产业,胜利回归这座城市之后,常久久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别墅小区了,可是任凭她说烂了嘴唇,门卫也没让她踏进去一步。   那时,邵轻衡被她伤了后,立马直飞美国,她连想去找他的门路都没有。她那时就意识到,邵轻衡跟她不一样,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尤其是他对她恨之入骨,刻意的回避她的时候。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常久久站的腿麻了,她只好抱着胳膊蹲在路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区进往的车辆。这地形她打探过了,像邵轻衡这种人,他的车一定会走这门的,她只要守住这里,就一定能拦下他。   果不其然,一辆加长版林肯缓缓驶来,常久久盯着那个车牌,顿时眼睛一亮,这可不就是邵轻衡的车嘛!她兴奋不已,直接站了起来,直奔着那车就冲了过去。   由于蹲的太久,她起的又太急,一股脑儿的朝着车子冲过去后,只觉得眼冒金星,一片乌黑什么也看不见了,然后头一晕,栽了下去。   车内的邵轻衡早就看见了蹲在地上的常久久,她是那么明显,即使换了衣服,他依旧能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见她起身冲了过来,他只好嘱咐司机减慢速度注意些,可是他的车减慢了速度,她的人却在没有接触到车的时候,自己倒了下去。   邵轻衡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吓得心惊肉跳,不等车子停下来,二话不说,开门就跳了下去。他急匆匆的跑过去,将栽倒在地的常久久抱进怀里,表情焦急,不安的掐她的人中,声音撕裂的喊她:“久久,你醒醒!”   常久久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邵轻衡的一脸紧张,她眨了几次眼睛,确定那张既好看又担忧她的脸还在,她才说:“蹲太久了,起来急了,没什么大碍。”   邵轻衡听罢,随即从她的脖颈下抽出手,常久久没有了支撑,“哎呦”一声,又栽倒在地!   邵轻衡缓缓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西装,迈步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常久久也顾不上被邵轻衡摔的那一下摔的哪里疼了,急忙爬了起来,一撅一拐的小跑着跟上邵轻衡,比他快了一步的钻进那辆车内,一边往里钻一边大喊:“不管里面有没有金屋藏娇,我都钻定了,你赶我也赶不走!哼,有美女,我也不怕!”   邵轻衡被她气的无奈,又见她的小腿处有几处擦伤,也懒得跟她计较,弯腰坐到了她的旁侧。   常久久见邵轻衡不说话,吃惊的问:“阿衡,你的别墅里,不会真的金屋藏娇了吧?”   邵轻衡好笑,反问:“藏了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啊!”常久久仰着脖,拍着胸脯,信心十足的说:“若是你的金屋里已经有娇了,我就把她赶走;若是你的金屋里还没有娇,我就推荐自己来当你的金屋藏娇!”   邵轻衡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扭过头,选择了对她无视。   而前方帮邵轻衡开车的司机是个新来的,刚刚被邵总直接跳车的行为已经吓坏了,现在又被这个强行上车的姑娘的豪言壮语惊吓住了,他暗中嘀咕:原来给大老板开车,也是有风险的。不是被大老板吓死,就是被大老板的女人语出惊人震惊死掉!   车子到了小区里的别墅门口停了下来,邵轻衡先下了车,常久久立即利手利脚的跟着下去。常久久是个粘人精,尤其是在此刻,她更要寸步不离的粘着邵轻衡,生怕邵轻衡一转身,就把她扔在门外。   幸好邵轻衡还没有绝情到此,打开门,让她进了室内。   一进到室内,常久久连连惊呼起来:“哦,阿衡,你的客厅这么大!”“哦,阿衡,你这里还有室内楼梯呢!”“哦,阿衡,你家连电视都这么大!”“哦,阿衡……”   “闭嘴!”邵轻衡忍无可忍,制止了常久久虚假的恭维。   常久久立即听话闭了嘴,暗自吐了吐舌头,她这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如果不乖乖闭嘴把这房子的主人激怒了,到时候被邵轻衡当拎小鸡仔一样把她拎起来扔出去,那她可真是前功尽弃了。   见常久久乖巧闭了嘴,邵轻衡脱掉身上黑色的西装,随手扔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径直走上了楼梯,把常久久一个人撂在了偌大的客厅内,就像是今天宴会上,他把她一个人撂在了沙发上一样。   常久久有些委屈,可是想了想,又觉得高兴,至少现在邵轻衡见到她,既没有掐死她,还让她呆在他的房子里,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为了陆岑宁骗了邵轻衡5个亿,致使邵轻衡这个邵家嫡子在家族斗争中被打的惨败,不得不流落在外。如若不是邵轻衡有本事,又有贵人相助,顺利的吞了穆家产业,他现在就是一只落魄的丧家犬,人见人打,根本不会成为今时今日邵家的主人。   她差点,就彻彻底底毁了邵轻衡的人生。邵轻衡现在还留着她的小命,只能说她是造化大。   几分钟之后,常久久呆的很无聊,她想上楼去找邵轻衡,刚爬上楼梯几步,就见邵轻衡匆忙的往下走,手里拎着个家用急救箱。   他看见正往上爬的常久久,眉头微蹙,脸色不佳:“你上来做什么?回沙发上坐着去!”   “哦!”常久久乖巧的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听他的话,回到了沙发上,姿势极为端庄的坐着,两手平放在膝头,像一个乖巧的小学生。   邵轻衡走到沙发边,一脸嫌弃的看着她,随后将手里的家用急救箱放在茶几上,抱着臂,居高临下的吩咐:“自己把腿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常久久一听,低头看自己的腿。刚才摔了一跤,膝盖附近有几处擦破了皮,红瘆瘆的,就是看起来吓了点人,其实一点都不疼。   常久久没忍住,“噗嗤”一笑,抬头望向那个居高临下的人,笑着问他:“原来你是关心我受了伤啊,这点小破皮是没有关系的,谢谢你!”   她心里暖暖的,邵轻衡是她爱着的男人,也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除非她傻了,否则她绝对不会放手的。   邵轻衡脸色不变,语气依旧冰冷,开口命令:“上药!”   常久久灵机一动,丝丝的开始抽凉气,哼哼啊啊的叫起来:“我自己上不了药啊,伤的太重,太疼了……”   “继续装!”邵轻衡一眼就识破了她的把戏,毫不留情的拆穿了。   常久久觉得装下去也没有意思了,索性坐直了,把自己匀称修长又白皙嫩滑的美腿,往邵轻衡客厅的茶几上一搭,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男人眼前。   邵轻衡有些不适,轻咳了一声,转身要走。   常久久一把拉住他的衬衫袖子,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小声哀求:“帮帮我吧,我够不到受伤处。”   够不到才怪呢!   两个人心知肚明,却谁也没有点破,邵轻衡最后还是留在来,帮她擦拭外伤药。他的手指灵活,手法细腻,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药液,在她白皙的长腿上,动作轻柔,就像他整个人一样,温暖贴心。   那几处擦伤被擦好药后,邵轻衡没有去看常久久,而是转身整理急救箱的盒子,似乎想要快点离开。   常久久又扯住了他的衬衫后襟,轻轻的拽了拽,有些不满的撒娇:“还有胳膊呢,胳膊肘也擦破皮了!”   她抬起身子,故意把自己的受了伤的胳膊,往茶几边站着的邵轻衡的脸前伸,这姿势难度忒大,常久久一个不稳,就从沙发上跌了下去。   邵轻衡眼疾手快,本能就将接住,抱进怀里,片刻后,又迅速的将她扔回了沙发,那神情就像是碰了烫手山芋似的,也可以说像是碰了什么严重的病毒传染物似的。   “啊……”被柔软沙发磕了脑袋的常久久疼得叫出了声,随后又十分坚强的在沙发上打了个滚,自己坐了起来。她朝着邵轻衡抱怨:“阿衡,我的胳膊真的疼啊!”   她其实还想说:阿衡,我的心,也真疼啊! 作者有话要说:   ☆、04   抓过常久久的手臂,邵轻衡才发现她不是说谎,手肘处的破皮处确实比较严重,甚至渗出了几丝细微的血珠,之前被她的七分衣袖遮挡着,他还真的没有发现。   想到她这么不爱惜自己,邵轻衡有些生气,动作粗鲁的抓过常久久的手臂。缩在沙发上的姑娘被他扯疼了,倒吸了口气,却咬着嘴唇没叫出声。邵轻衡心疼,只能放轻动作,又小心翼翼的重复着刚才给她上药的动作,温柔细腻,眼神专注,让常久久又一次的看痴了。   处理好这些,邵轻衡伸脚踢了踢沙发上犯花痴的常久久,一副撵人的态度:“药上完了,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我不走,我就要赖在你家沙发上!”常久久开始耍赖,还真真切切的抱着邵轻衡家的沙发背不松手了,整个人就是一直树抱熊一样黏在了上面。   其实,她想熊抱的是眼前的这个帅男人,只是在小命难保的情况下,她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   邵轻衡懒得理她,收拾好东西,转身又上了楼。常久久从沙发上跳了下去,穿着他家的拖鞋,就跟了上去。   走到楼梯一半的邵轻衡懒懒的回头,半眯着眼睛,问:“你不是喜欢我家沙发吗?跟我上来干什么?”   常久久:“……”人艰不拆有木有啊!你个该杀千刀的邵轻衡,装傻充愣不行啊!   可是,该杀千刀的某人不仅没有装傻充愣,而是很配合她刚才的演戏,幽幽的说:“本少爷我今天心情好,大发慈悲的把沙发让你抱一晚上。明早上,该哪儿去哪儿,别碍了我的眼!”说完,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常久久那个气结啊,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邵轻衡这么傲娇呢!好吧,是她有错在先对不起他,不该为了别的男人骗了他5个亿,差不点害得他永于翻身之日!   可是,她现在已经低声下气的来讨好他了,他怎么就不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原谅她呢?   哎,常久久长长的叹了口气,郁闷的自言自语:“孩子大了,不由娘啊!”那表情惋惜的,仿佛邵轻衡是个她养大的不听话的儿子。   偏巧不巧,这句话一字不差的落进了又转身回来的邵轻衡耳朵里,他冷笑:“看样子,你是决定现在就离开了。”   常久久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脚下没稳,直接从楼梯台阶跌了下去。跌下去的时候,她还不忘朝着邵轻衡喊:“不是不是……我住沙发……啊……”这话被她喊的不成样子,最后都飙升破音了。   邵轻衡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他望着楼梯底端跌坐在地板上的常久久,声音冰冷的说:“常久久,你应该可以去幼儿园重铸了,两阶楼梯台阶你就能摔得这么大张旗鼓,演技精湛啊!”   “……”常久久吐血,她的假摔,又被邵轻衡识破了。   夜晚,邵轻衡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辗转反侧,却一点也睡不着。他安慰自己,一定是今天晚上的宴会喝得太多了,才导致的失眠,跟楼下的那个人绝对没有关系。又难受的翻了几个滚,他决定下楼去喝些冰水。   只是,刚走到二楼走廊里,他就看见常久久抱着一团东西鬼鬼祟祟的。他也不做声,默默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常久久大概没想到邵轻衡这么晚了还会起床,抱着怀里的东西,一间挨着一间的推着二楼的几个房间。第一间,没推开,门锁了。第二间,依旧没推开,门锁了。   她有些沮丧,转身准备去推第三间,结果冷不丁的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个人,于是本能的“啊……”的大叫了起来。   邵轻衡抠了抠耳朵,以便适应她的叫声,皱着眉头,语气不善的问她:“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呢?”   常久久认出眼前的人是邵轻衡后,小手使劲的拍打自己差点跳出来的心脏,委屈极了:“我想找个地方洗澡……”   邵轻衡一听她要洗澡,脸色更加不悦:“你手臂和腿上都受了伤,洗什么澡!对付一夜,明天再说。”   “可是……”常久久低了头,她小声嘀咕:“可是,你今天还对我那个了呢……你倒是没事,衣冠楚楚的,我那里……还黏黏的呢!”   她今天在公司为了布置会场,忙了整整一天,又加上傍晚邵轻衡在天台上对她做的好事,她整个人都黏黏的,现在急需洗个澡。   邵轻衡:“……”   把她领到一楼的一间客房内,邵轻衡替她打开热水,回头冷冷的对她叮嘱:“自己注意下伤口。”   常久久抱着一团东西,踮着脚朝着邵轻衡的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的说:“我就知道,你是最关心我的!”说完,一溜烟的钻进了浴室,浴室门“嘭”的关上了,把刚刚被轻薄了的邵轻衡无情的关在了门外。   邵轻衡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拿这个常久久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若是生硬的将她赶走,他也不舍得。   走了几步,邵轻衡意识到了不对,转身又回来那间客房,手指骨节敲了敲她的浴室门。   隔着哗啦啦的水声,他听见常久久大声的问:“怎么了?”   邵轻衡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咬牙切齿的低吼:“那刚才抱进去的那一团是什么?”   常久久大言不惭:“你的衬衫啊!我又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借你的衬衫穿一下啦,不要那么小气,我会给你洗的干干净净的。”   邵轻衡气结,他就知道,他不该留她过夜!这个喜欢擅自做主的坏女人!   回到自己卧室,邵轻衡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常久久为了那个好看的陆岑宁抛弃了他,还骗走了他5个亿,他要怎么,才能把这个女人绑住呢?   自嘲了笑了笑,邵轻衡翻身用被子捂住了头,无声的叹息:邵轻衡啊,你太痴心妄想了,这个女人,岂是你能留得住的?她对你的耍的这些招式,也应对过别的男人吧,至少那些招数,是对陆岑宁用过的。你在她心中的地位,连陆岑宁都比不过,还怎么痴心妄想的留住她呢?   邵轻衡细数了一下自己的优点,好像除了有钱,也没有别的什么优点了。越想,他越睡不着,今晚,注定是个失眠夜。   既然睡不着,他又不放心常久久,便决定下楼去看看她。楼下的客厅,开着微弱的灯光,常久久乖巧的躺在沙发上,什么也没有盖,只是上身穿上了他的一件白衬衫。   他的衬衫宽大,下摆遮住了她的翘臀,只留她一双白皙修长的双腿暴露在外面,极为诱人。夏季的夜晚,温度很凉,她这样睡觉,第二天醒来,不感冒才怪呢。   邵轻衡不能这么放任她睡在沙发上,伸手推了推她,低声唤她:“久久,起来,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他连着喊了两声,沙发上的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完全睡死过去了。   邵轻衡无奈,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走向刚才她洗澡的那间客房。他的双臂结实有力,稳稳的将辛妮固定在怀里,温香软玉,此刻正抵着他的胸口处,那里是他心脏跳动的地方。   那间卧室不远,几步就走到了。进了卧室,邵轻衡将常久久随手往床上一扔,毫不怜惜。   在从邵轻衡怀里跌落的一瞬间,常久久本能的做了缓冲动作,从床上滚了一圈,爬了起来。   邵轻衡冷笑看着她:“装睡,有意思吗?”   “我不是怕你把我赶出去嘛!”常久久狡辩。她才不会对邵轻衡实话实说:她是笃定邵轻衡会舍不得她挨冻,肯定会抱着她到卧室睡觉才装睡的。好吧,虽然这里是客房,离她的初衷有点远,她多少有些失望。   邵轻衡已经被她折磨的惯了,狠厉的命令她:“上床,赶快睡觉!”   常久久态度极好的陪着笑,乖乖的上床盖上被子,然后她往一侧挪了挪,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朝着邵轻衡喊:“来来来,你睡这里。”   邵轻衡已经快被惹怒到了极点,眼神恨不得杀了常久久。   常久久极其不怕死的又接着喊了一句:“你我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害羞什么?!”   邵轻衡彻底怒了,直接“嘭”的一声,把她的房门关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躺在床上的常久久反省:“看样子,明天我不能这么气他了。这家伙,变的敏感爱生气了,气坏了可不好,我会心疼的。”   于是,第二天早上,邵轻衡就看见了一个忙碌的身影,出现在了他家的厨房内。只是,这个身影依旧只穿着他的那件衬衫,修长的美腿外露,简直活色生香,让昨晚没有睡好的他,立即变的一个早晨都过分清醒。   邵轻衡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滔天的想法,静思片刻,走进厨房。   常久久一见邵轻衡进来了,朝他招手:“阿衡,睡醒了?别急,马上就好,美味新鲜又营养早餐很快出炉。”   “你的衣服没干吗?穿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赶快去换!”   常久久被他逗的捧腹大笑,问他:“成何体统?你是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老人家啊?笑死我了!”她把炉灶上的煤气一关,拿着抹布垫手,一边掀开锅盖,一边说:“我煲的汤好了,马上就可以吃了,你快去准备碗筷!”   邵轻衡不动,继续强调:“去把衣服换了!”   “换什么换,这不挺好的吗?再说家里也没有外人,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常久久天真的反问,眼神真挚又无辜。   邵轻衡被她这么不在乎的态度气急,笑问:“你在我面前穿成这样,你男人不在乎吗?” 作者有话要说:   ☆、05   邵轻衡被她这么不在乎的态度气急,笑问:“你在我面前穿成这样,你男人不在乎吗?”   常久久放下手里热乎乎的汤碗,转身,眼神与他相对,她认真的问:“你在乎吗?”   邵轻衡知道自己辩论不过她,转身要走,常久久急忙拉住他,她说:“邵轻衡,你给我听好了,至始至终,我常久久就只有你一个男人。你总问我的男人在不在乎,我的男人就是你,答案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   被常久久就这么突然的表了白,邵轻衡没有惊讶,反而笑了。他俯身贴近她,轻声问:“你现在又这么有耐心的跟我演深情戏码,是不是谁又缺钱了?”   常久久知道,她现在怎么跟他解释他都不会相信的,索性也不理他,端着汤碗,绕过他放到餐桌上,又转身回了厨房,找到碗筷摆到餐桌上。   邵轻衡就这么无声的被常久久放了鸽子,就好像他想找人大吵一架,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来配合他吵架;又好像他狠狠的打出一拳,却打到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毫无反作用力。   说了这么多比喻,其实就是邵轻衡觉得很无趣,似乎从头到尾,都是他被牵着鼻子走的。   常久久招呼他过来吃饭,他才怏怏不乐的坐到了对面,拿起碗筷,心安理得享受着常久久准备的美食早餐。   常久久极其擅长做饭,手艺精湛,花样百出,她自己也特别愿意尝试新菜色,以前邵轻衡是很有口福的,往往不用出家门,就能享受到独一无二的美食。   只是,现在,他喝着汤,越喝越觉得别扭。喝了几口,扔下勺子,邵轻衡又不开心了。他用筷子敲了敲汤碗,把常久久敲的不得不抬起头。   他说:“我不需要你给我做早餐,我家里不需要厨师和保姆,你可以走了。”   常久久脸色不太好看,她勉强的笑着插科打诨:“不是有句话说吗,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我的手艺这么好,想要抓住你的胃,不算是难事吧?”   “我的胃很好,不需要你照顾了;我的心,你也不用抓住。似乎你忘了,你只是我的前女友。”   “错!”常久久十分肯定的打断他。   邵轻衡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她得意洋洋的说:“我不仅是你的前女友,还是你的初恋女友!”说完,她又“嘿嘿”的笑了起来,内心补充了一句:也是你未来的老婆,哼!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没门!   邵轻衡:“……”他越来越觉得当年自己的审美实在是有问题,怎么越看常久久,越觉得她是一朵奇葩。   被定义为奇葩的某个姑娘,毫不在乎对面人的眼神,低着头,怡然自得的喝起了汤。吃饱喝足之后,她把碗往前一推,盯着邵轻衡笑了起来,把对面的男人笑得毛骨悚然。   他面色极差的质问她:“你笑什么?”   “笑你刚才说我是你前女友啊,其实这个说法是不对的!”常久久起身,双手拄着餐桌,上身前倾。她刻意没有扣好胸前的衬衣扣子,这个一弯腰的动作,胸前的好春光完全展示给了邵轻衡。   邵轻衡眼神无意中看见了全部春色,神情极为不自然,扭头避开她。   片刻后,却听见她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态度极为挑衅:“我应该还是你的女朋友,我们两个还没有正式说分手呢,是你自己撇下我跑了……”   邵轻衡被她激怒,狠狠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声音冰冷的打断她:“那好,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们分手了。”   常久久眯着眼睛一笑,身体又向前倾了倾:“你单方面提出的分手,我不同意,你说的不算。”   “常久久,别得寸进尺。”邵轻衡收敛了神情,眼神缓缓变冷。   跟邵轻衡谈了这么久的恋爱不是白谈的,常久久对他了如指掌。昨天他的种种表现,虽然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变成炸毛兽,可是她知道,那些时候,他没有真的动怒,只是脸色难看了点,眼中还带着宠溺,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的。   不过,此刻的邵轻衡,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那份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陌生,是她以前很少能见到的。要是再没有眼色继续跟他撒娇耍赖,她可能会彻彻底底失去这个男人。   常久久是个识时务的,当然不可能往枪口上撞,朝着他笑了笑,乖乖坐下来喝汤。这可是她早上起来花了三个小时煲的营养汤,若是自己不喝上一口就被邵轻衡赶了出去,她该多冤啊!   吃过早餐,常久久积极主动的申请刷碗,态度讨好:“阿衡啊,你去换衣服吧,厨房交给我清理就好了!”然后,她把花围裙系到自己身上套着的那件白衬衫上,露着白花花的美腿,晃晃悠悠的就去了厨房。   邵轻衡喊住她:“不用刷碗,去换衣服。”   她回头,表情疑惑:“真的不用刷碗?”   “去换衣服。”邵轻衡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于是,常久久欢天喜地的跑回了昨晚的那间客房,去换衣服了。她常久久喜欢做美食不假,但是她真是出奇的厌恶刷碗这件事。如今皇上大赦,她怎么可能还自己主动去献殷勤呢,傻瓜才这样做呢。   换好了昨晚的那套衣服,常久久蹑手蹑脚的从客房里钻了出来,四处寻找了一圈,才发现已经站在别墅玄关的邵轻衡。   她乖巧的走过去穿鞋,抬起头笑眯眯望着邵轻衡:“阿衡,谢谢你啊,一会儿把我送到我公司的东路口就行,我公司楼下不好停车。”   邵轻衡冷笑,眼神不屑,吐出了几个字:“自己想办法去。”   说完,伸手握住常久久的手腕,把她直接从别墅门里扯了出去,随手关紧了大门。   常久久:“……”   被这么残忍的对待后,她还是不怕死的问了一句:“你家密码是多少啊?我刚才都没看清!”   邵轻衡觉得,他要是再跟常久久呆上一分钟,一定会被气死的。于是,他张扬的坐进前来接他的那辆车里,命令司机:“开车。”然后,车子就扬长而去,只留下常久久独自一个人在别墅门口,风中独立。   常久久:“……”   这个别墅小区虽然位于市中心,占地面积绝不不小,邵家企业又是开发商,邵轻衡的这栋别墅完完全全是地理位置最优势的地方。   当然弊端也是有的,就是对于常久久这种需要靠两条腿走出小区的人来说,小区大门太远了。   可怜的常久久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向着遥遥不可望见的小区大门,一步一步艰难的走,每走一步,她的脚都钻心的疼。   越想越伤心难过,要是以前,邵轻衡绝对不会舍得让她穿着高跟鞋走这么远的。   也不知道是小时候野惯了,还是她的脚有问题,常久久就是一直都不适应高跟鞋。刚跟邵轻衡谈恋爱的那会儿,有一次是学校的迎新生晚会,常久久班里出的节目是让她们女生穿高跟鞋跳舞。   从小到大,几乎没穿过高跟鞋的常久久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了,整个舞曲不到5分钟,可是她的脚钻心的疼,她紧咬牙关,才把那首舞曲坚持完。   一下台,等在台下的邵轻衡就把她打横抱走,放在后台休息椅上,蹲下来脱了她的高跟鞋,心疼不已的给她揉脚。   他轻揉她的脚掌,试图缓解她的疼痛,不满跟她抱怨:“谁设计的高跟鞋,简直就是女人的自虐!我不嫌弃你矮,以后能不穿就不穿吧,看你疼的这副可怜的模样。”   一向少言寡语、不喜抱怨的邵轻衡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从小很少哭的常久久,眼泪瞬间就淌了出来,顺着脸颊,如决堤江水,喷涌而出。   邵轻衡以为她是疼的,才哭的这么厉害,更加心疼,执意要抱着她去医院看医生。   可是,只有常久久自己知道,她哭是因为,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宠着疼着,好像是上苍亏欠了她二十几年的东西,一瞬间全部由邵轻衡还给了她似的。   揉了揉走的发麻的腿,再望向遥遥无影的别墅小区大门口,她咬了咬牙,继续向前走。   即使再伤心难过,她在这种小事上还不至于掉眼泪。她不是个爱哭鼻涕的矫情姑娘,遇到的事情,就算觉得委屈,只要吸了吸鼻子,下一秒,她就能立马露出笑脸,无耻的面对一切。   她不是不想哭,只是她没有资本去哭。哭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心疼她的人会更加心疼;欺辱她的人,会更加得意。   没走几步,迎面驶进来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常久久顿时瞪大眼睛,拼命的朝着那车挥手。那辆车打了个转,缓缓的行驶到她的身边。   一个皮肤黝黑的东北大叔从驾驶室的车窗探出头,朝着她大声吆喝:“姑娘,是你叫的车啊?”   常久久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是啊,是啊,大叔,是我叫的车!”   那大叔郁闷了,慢悠悠说了句:“不对啊,是个小伙子让我来进来接个姑娘的,他还特意跟门卫打的招呼让我的车子进来的呢。”最后还十分不确定的问了句:“可能不是你吧?”   常久久紧紧扒住司机大叔的车窗,死缠烂打的喊着:“大叔,真的是我,真的是我……你看,这小区里就我一个姑娘啊!”   放眼望去,整个别墅小区,别说其她姑娘,连个小猫小狗小虫子都没有。   大叔更郁闷了,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朝着她喊:“可是姑娘,你刚才说是你叫的车啊,可是车子明明不是你叫的啊!”   “大叔,我撒谎了还不行吗,是我跟男朋友吵架了,他一怒之下把我扔在了这里,让我穿着高跟鞋走出去,您说他多可恶啊!”   “你早说啊,这不就对上号了嘛!”   常久久疑惑:“怎么对上号了?”   那大叔诚恳的回答:“那小伙子叫车的时候说了:那个姑娘擅长死缠烂打,一定会自称是他女朋友的。”   常久久撇嘴:“怎么,大叔,你怀疑我说的假话,我怎么就不像他女朋友了?”   那大叔倒是个实诚人,直言不讳:“那小伙子长得那么棒,如果看上你,绝对是审美有问题。何况你做人还这么不地道,差不一点就骗了我这个大老粗。”大叔边说还边摇头,表示惋惜。   常久久:“……”   大叔,人艰不拆,你做人也不能这么不地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   ☆、06   就因为撒了个小谎的原因,常久久被这个热心正直的大叔教育了一路,把邵轻衡帮她叫车的那点感激之情全部磨灭了,连渣滓都不剩。   她现在真恨不得邵轻衡没心疼她而帮她叫了出租车,她宁愿脚疼,一步一步的走着去上班,也不要接受大叔的疲劳轰炸。不过,这轰炸还是蛮温馨的,有点像爸爸的唠叨,听着听着,也就顺耳了。   刚一到办公室,比她早到一步的黄潇潇就把她拉进了卫生间,劈头盖脸的就说:“不好了,久久,你昨天晚上私自换礼服出现在宴会场的事情被老板发现了!我这次是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快点想想办法!”   “哦,发现就发现喽!”常久久无所谓的耸耸肩,她昨天晚上那么大张旗鼓的动作,公司里有些人平日对她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打小报告的绝佳机会?结果是她早就料到的了。   黄潇潇急了:“你这么这么无所谓啊,搞不好,你会被老板开除的!”   弯腰换了平底鞋的常久久,感觉到自己的脚终于解放了,舒舒服服的抖了抖脚,轻声说:“我准备辞职了。”   “啊?!”黄潇潇吓了一跳,问她:“你不会真的钓到了钻石王老五,不用挣钱养活自己了吧?”   常久久挑眉娇笑:“我昨天就是在他家过的夜。”可惜是睡的客房!   黄潇潇翻白眼,她现在完全看不懂常久久,更搞不清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把原本想要劝她留下来的话,又全都咽了回去。   于是,常久久递了辞职信后,从老板的办公室十分耀武扬武的离开了。那笑容,把那些躲在格子间里看热闹的人都晃瞎了眼睛。   她回到家,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然后起床,连饭都没顾得上吃,饿着肚子做了一份精美绝伦的个人求职简历,换了身舒适的休闲衫,大摇大摆的直奔邵轻衡的公司SOULYAN。   她站在SOULYAN的楼下,借着阳光,仰望着楼顶那几个大大的字母,眼睛有些灼痛。这里,是邵轻衡的王国,他是这个世界的国王。曾经,她差点,就把他从这个世界里拉到了不属于他的地狱里了。   还好,他成功了,她只需心惊胆战的感受那场风波,而不需为他的失败买单。   这样,真好。   常久久将自己脸上的笑容调整到一个最美的状态,自信优雅的走到了公司的前台,朝着那个年纪不大的前台小姐说:“我是来面试的,请问怎么走?”   那前台小姐一脸茫然,职业化的回答着:“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暂时没有招聘活动。”   “哦,那没关系,你们邵轻衡总经理的办公室怎么走?”   “……”前台小姐被她的突然转变的问题搞得无语,但还是十分礼貌耐心的回答:“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是不能见我们邵总的。”   “我不见他,我就是去他的总裁办而已。”   “……”年纪不大,刚刚上班,经验还不足的小姑娘又被打击了,十分为难的说:“总裁办,也不是随便能进去的。诶……你往哪走啊?!”   她还没说完话,常久久已经转身进了正巧下来的电梯,根本就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小姑娘急了,转头去找领班,要哭不哭的描述了事情经过,询问领班是不是需要让保安把那位小姐请出去,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的失职被辞退啊!   在邵轻衡没回来的时候,常久久已经将SOULYAN从里到外摸了个透。她对邵轻衡的情况算是了如指掌,他在哪层办公这种小问题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她遇到了个难题。   SOULYAN的内部员工电梯是需要划卡的,她进来容易,出去难,上到哪层,自然不是她能决定的。   所以,当电梯很不给面子的停下来的时候,常久久很尴尬的被困在了一个陌生的楼层。   正巧一位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走了出来,有些惊讶打量她,询问道:“这位小姐,你是?”   “啊,我是来应聘邵总的秘书的,走错楼层了。”她抿了抿鬓角,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那个西装男皱了皱眉,有些困扰的说:“我怎么没听说过邵总要找新秘书的事情?”   “临时决定的,你看我的简历都做好了!”常久久把自己那夸张无比、精美绝伦、像极了少女情书的简历比量了一下,仰着脖子,表现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西装男还真相信了,很友好的带着她去找邵轻衡。   常久久心虚,她这点装腔作势的小把戏,也就骗骗西装男这种高智商的程序员了。要是邵轻衡的话,一眼就能将她拆穿,从里扒到外,连层皮都不能给她剩下。   转眼,电梯就带着他们到了邵轻衡的办公楼层,接近总裁办的时候,邵轻衡的首席秘书Jeremy立即起身,礼貌问候:“甄总好!”   常久久脑子转了转,思考了一下SOULYAN的甄总是谁,瞬间就瞪大了眼睛。按照她得到的那些资料里的介绍,这个甄总不是别人,正是SOULYAN的人事部总经理甄格仁,根本就不是什么程序员!   她那张简历,不正好撞到了抢眼上吗?她这运气啊,真是天要亡她,喝口水都能塞牙!   大概是觉察到了身后跟着的姑娘的僵硬,甄格仁缓缓回头,眼神注视她。   常久久也是风浪里过来的,装傻谁不会啊,她那表情,完全就是不知道此人是谁的样子,装的一脸天真茫然。   甄格仁对Jeremy说:“邵总在吗?这位小姐,是来面试邵总的秘书的。”   Jeremy有些吃惊,却训练有素,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礼貌回答:“我去转告一声,请甄总稍后。”   邵轻衡是邵家新主,甄格仁算不上邵家别的派系的人,但却是SOULYAN的老干将,刚刚三十二岁,就已经做到现在的这个位置,手腕不可小觑。至于和邵轻衡是不是同一条心,不可得知。   常久久自然不肯轻敌,看见Jeremy要走,她立即跑了过去,把手里那张可以媲美情书的简历递了上去,态度极好:“您好,这是我的简历,请麻烦带给邵总过目。”   Jeremy是邵轻衡的心腹,被这么一出戏搞得,只能一阵无语。他还真的就带着常久久的简历,敲门进了邵轻衡的办公室。   甄格仁静静的站在门外,大概是在等着一场好戏。常久久抱臂围观,她还挺感激甄格仁此刻的出现。   邵轻衡这种人一向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思想,如果甄格仁不在这里,他一定会放她鸽子的。现在甄格仁在这里,事情的走向还真不好说。   果不其然,常久久被请进了邵轻衡的办公室,同时进来的还有甄格仁。   邵轻衡先发制人:“甄总,你去忙吧,招聘秘书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   甄格仁主动告辞,临走前还朝着常久久使用了眼色。常久久看了半天,没弄美白他是什么意思。见他出了门,她整理整理衣服,假装端庄的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椅上。   她今天这身,就是普通的休闲衫,没有什么大特点,唯独把她的腿显得更加修长,她着姿势坐着,穿了七分裤并拢的双腿,直接面向邵轻衡。   邵轻衡也不跟她玩暗的,直接把她的简历扔到沙发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衡啊,我今天被老板辞退了,没有工作了,你就好心肠的救济一下我吧,让我在你这里混个秘书当当,混口饭吃。”她可怜兮兮的望着邵轻衡,又下了一剂猛药:“我穷的连中午饭都没吃。”   邵轻衡忍无可忍,拎起她的大挎包,扒开口袋,往她面前一摆:“一顿十几块钱的外卖你吃不起,倒是能吃的起一堆几十块钱的甜点蛋糕?”   常久久:“……”她那个后悔啊,刚才经过甜点店的时候,怎么就没忍住买了一堆小甜点呢。   很不幸,常久久就这么的被邵轻衡哄出了办公室。   她抱着包,眼神失落的盯着眼前关紧的那道门,那表情,要多失落,就有多失落。看的总裁办秘书科的帅哥美女们那个心疼,于是好心的Jeremy上前几步,想要劝说她离开。   谁知,常久久一转身,那副委屈的表情瞬间不见了,神色如常,大摇大摆,一屁股坐到了总裁办的会客沙发上。   众人:“……”   她不仅踏踏实实的坐了下去,还把自己怀里的大挎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了各式各样的小甜点,整齐的摆在了茶几上,左瞧右看了一番,表情纠结。   众美女秘书议论:“她纠结什么呢?”   “大概是想怎么进邵总的办公室吧?”   “我看着不像,她两眼放光,全盯着那些蛋糕呢!”说这话的女秘书,不自觉的咽了口水,谁叫那些五颜六色的蛋糕太诱人了呢!   坐在沙发上、面对茶几纠结了半天的常久久,艰难的做了决定,选中那块带了一颗鲜草莓的蛋糕第一个下手。一口咬下,她的表情立即变的愉悦,不再纠结。   众秘书:“……”原来她纠结了半天,竟然是纠结先吃哪一个!   常久久一扭头,见Jeremy站的离她最近,朝他招了招手,指着茶几上的那一排小糕点,喊着:“小帅哥,你喜欢哪个?随便拿,我请客!”   她把手里的那块干噎进嘴里,还没咽下去,哑嗓子吩咐:“小帅哥,给我来杯水,吃噎了!”那态度,一点都不见外。   Jeremy:“……”可怜的忠心小秘书,内心顿时吐血,他家大老板还没有这么理所应当过呢,好不好!   常久久很及时的补刀:“白开水就行,不用咖啡!”   Jeremy:“……”谁来救救他,他已经阵亡了。其实,小秘书Jeremy不知道,他家老板都在这位姑奶奶的面前束手无措,他个小喽喽兵,算不上什么的。   邵轻衡推门出来,就看到常久久坐在沙发上大吃大喝,还时不时的艰难的决定着她那些宝贝糕点的被吃顺序。   他脸色不悦,质问:“常久久,你做什么呢?”   手里的糕点正啃了一半,常久久满嘴渣滓的回答:“吃午饭啊,阿衡要不要来一块?”   “在我这里吃午饭?”还这么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真是胆子越来越肥实了!   常久久毫不愧疚:“对啊,我不都说了我失业了嘛!”她大言不惭的又补充了一句:“阿衡,你要是录用我呢,我就是秘书科的人;你要是不录用我呢,我就是秘书科的客人。结果其实都一样,反正我都是要在这里吃饭的!” 作者有话要说:   ☆、07   “邵轻衡,你要是录用我呢,我就是秘书科的人;你要是不录用我呢,我就是秘书科的客人。结果其实都一样,你看着办吧,反正我都是要在这里吃饭的!”   “……”   当场,邵轻衡转身就走,又一次把常久久当了空气。   她眼瞧着邵轻衡进了办公室,也没有做出别的动作,反而施施然的华丽一转身,又走回了摆满糕点的茶几前,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沙发上,继续吃。   随后,她又很无耻地朝着Jeremy喊了一句:“小帅哥,我刚刚要的白开水还没到位呢,请麻烦快点!”   众人:“……”   这是,真把总裁办当成了餐厅,还这么大言不惭的命令“服务员”了吧?   一直跟着绅士的邵轻衡做事,帅哥秘书Jeremy自然也学会了绅士的做派。于是,他叹了口气,认命的给常久久倒了一杯水,随后很有礼貌的提醒她:“呃……这位小姐,这里毕竟是总裁办,对公司形象影响不好。不如……您移驾我们公司的会客厅,我们会帮你把东西都挪过去的。”   常久久认真的点了点头,又向他确认了一句:“所有东西都能挪过去吗?”   帅哥小秘书Jeremy很认真的点头承诺,心里想着:能把这位姑奶奶送走,就是他天大的功劳。   随即,常久久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看不见的灰,然后指着屁股刚刚坐过的那张沙发,说:“这个不错,记得一会儿一起挪过去。”   Jeremy:“……”   常久久还没说完,她不顾帅哥秘书Jeremy的脸色变的难看,继续厚颜无耻的说:“茶几也一起,最好连糕点的位置都不要变。”   旁侧秘书科里竖起耳朵偷听的众美貌如花般的女秘书们:“……”   常久久踱步到了邵轻衡的办公室门前,伸出一只手指,对着Jeremy说:“还有里面的邵轻衡,他也是我的东西,你一并帮我挪过去吧!”   众美女秘书彻底绝倒:“……”   可怜兮兮的小帅哥秘书Jeremy无力的强调了一句:“我们邵总,不是……东西啊!”   这话,是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说的,以至于苦逼的帅哥小秘书Jeremy完全忘记了话中的歧义。   所以,常久久很震惊诧异的对他说:“哇,你也知道你们邵总不是个东西啊?!”   帅哥秘书Jeremy最后挽救:“这位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却见常久久极其激动的冲到了他的面前,几乎热泪盈眶的握住他的双手,激动不已的说:“我终于找到知己了,我终于找到联盟军了!小帅哥,你以后就是我的兄弟了,有什么困难找姐,看在我们对你们老总的共识上,我帮你解决!”   “这位小姐……”Jeremy真是欲哭无泪了。   此刻,一个凛冽的男声传来,语气不佳:“Jeremy,还不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工作?!”   见了自家老总邵轻衡终于从办公室里出来露面了,得救了的Jeremy屁股尿流的直奔自己的座位,恨不得屁股上装个火箭飞过去。   心理素质,太差!   当然,这是常久久给予的评价。她挺胸抬头,迈着正步到了邵轻衡的面前,指了指秘书处的方向,歪着脑袋,有点小得意:“阿衡,你也看见了,你的首席秘书和其余的美女秘书们,完全没有处事不惊的应变能力。刚刚我就是小测验了他们一下,他们就手忙脚乱了。这样的秘书留着做做文书还比较擅长,应变能力就不及我,不如,你还是好好考虑,为了你的公司能够发展壮大,请聘用我吧!”   她那小眼神眨啊眨的,里面“嗖嗖嗖”的冒着小箭头,每一个小箭头都打在邵轻衡的身上,带着“我多可爱,我多能干,你快点聘用我,把我带着身边吧!”的意思。   邵轻衡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轻声道:“秘书,最要职责是保守公司的秘密。而你,作为曾经合伙时的骗子,我没有起诉你,已经是对你开恩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当我的秘书?”   说完,他按了一下秘书处的内线,直接吩咐保安处:“来人,送客,可以不用客气。”   “喂……”常久久被立即赶来的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小伙架了起来,直接将她拖了出去。   临死前,她毫无畏惧的喊了一句:“我的糕点还在茶几上呢,你们都不许给我扔了,好多钱呢……”   众人默:“姑娘,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几分钟之后,世界终于安静了。秘书处的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邵轻衡的首席秘书Jeremy更是大大的喘了一口气,他终于活过来了。   邵轻衡眼神冷冷的扫过他,声音毫无感情的提醒:“处事不惊的应变能力,自己好好练练,以后别给我丢人。”   老板那眼神冷冰冰的,像是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好像是要剜他的肉,小帅哥Jeremy打了个寒颤。他莫名的觉得,他家老板邵轻衡现在看他的表情,完全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情敌”。   他泪眼汪汪的在心里解释:“老板,我错了,我真的只是和那姑娘说了几句话而已,真的只有几句,我不是你的情敌,我是无辜的……”   当然冰冷的BOSS完全没有接收到他火热的自白信号,还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吼道:“十分钟后高层会议,难道还需要我提醒你?”   倍受打击的小帅哥秘书Jeremy,只能连跑带跳的直奔会议室准备去了。   这场SOULYAN公司内的高层会议,是邵轻衡正式入主邵家开的第一场会议,面对的是整个SOULYAN的整个决策高层。   这些人里,鱼龙混杂,各派各系的人都有,全心全意支持邵轻衡这位邵家新主的不占多数。会议上自然是几派勾心斗角,一句话里几个意思,让人猜了又猜,反复琢磨。   所以,这场会议下来,最疲惫不堪的人,就是邵轻衡。尤其是,当初,他顶着邵家太子爷的名头,参与公司重要决策,却不想被常久久算计钻了空子,套走了整个邵家5个亿的资金,令强大的邵家第一次陷入到了资金匮乏的尴尬局面。   如今,他虽然吞了穆家企业,补全了邵家资金的缺口,但在老一辈高层中的说服力,依旧比较吃力。时不时的,还会有人婉转的提到他当年的错误决定,以作为约束他的把柄,让他现在信服力降低。   坐在他那辆极为夸张奢华的豪车里,他阴冷的笑了笑。想要约束他的人,露出的马脚太快了,按照这个情况,他可以准备枪打出头鸟了;至于那些背地里煽风点火,还没有路出马脚的人,他可以和他们继续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反正时日还长呢,邵家终究是他一个人的天下!   只是,当他的车子又行驶到小区门口时,让他头疼的事情又发生了。   常久久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拉着一个超大型的拉杆箱,又一次毫无畏惧的拦下了他的车。   开车司机,依旧是昨天的那位司机。他见又是这位小姐守着小区门口,立即把车停了下来,生怕他家老板又一次发生跳车行为。   邵轻衡脸色不悦:“停车干什么?”   倒霉司机:“……”   你们小俩口要作要闹,不要牵扯无辜的司机好不好?!   不会错过一切机会的常久久,见邵轻衡的车子主动的停了下来,拉着自己的大拉杆箱,轮子“咕噜咕噜”响的就直奔邵轻衡的车子来了。   她还很自来熟的和司机打了声招呼:“师傅,帮我把车锁打开,谢谢了啊!”   于是,在邵轻衡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常久久肆无忌惮的坐进了车里,同时带进来的,还有她那只巨大无比的行李拉杆箱。   邵轻衡没有好声的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我失业了,你又不给我工作,我当然也租不起公寓啦。现在我已经无家可归,只能来投奔你,蹭你的别墅住了!”   邵轻衡:“……”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她的脸皮可以这么厚,人可以这么无耻?!   他笑问:“我以什么理由收留你?”   常久久回答的话依旧厚颜无耻:“我最喜欢的是同居女友的理由,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也不介意前女友的理由。”   “我没有收留前女友的习惯。”   “哦,那好吧!”常久久嘴上开始妥协,然后她又说:“不收留前女友,作风问题很正,不搞暧昧,值得表扬!用不用我送你一枚香吻当做奖励?”   邵轻衡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他觉得要控制不住自己掐死眼前人的冲动了。   随后,他听见气死人不偿命的常久久又加了一句:“你不用收留你前女友,你只要收留你孩子未来的妈妈就行了!嗯,就这么定了!”然后,她扯着嗓子朝着司机喊了一句:“司机师傅,开车吧,夜晚还是有点冷,你也要多穿点厚衣服哦!”   司机师傅心中抹泪:小姑奶奶,在这种BOSS随时要吃人的情况下,请您不用特意关心小的,真的不用!那可是,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的啊。当然,丢了性命不要紧,如果因为这句话丢了工作,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试问,他要上哪里找这种既轻松薪水又高的司机工作啊!   邵轻衡已经对她死皮赖脸的招数,搞得习以为常了,经过两天的磨练,已经完全适应了,而且能心平气和、游刃有余的对付了。   他一板一眼,正经的回答她:“放心,我不会收留我孩子未来的妈妈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邵总,不要再继续打脸了╮(╯_╰)╭,会很疼的!   我是日更小能手,求小伙伴们收藏哦! ☆、08   他一板一眼,正经的回答她:“放心,我不会收留我孩子未来的妈妈的。”   “没关系,那就由我收留你这个孩子未来的爸爸好了。”   邵轻衡:“……”他果然还是脸厚不及她。   他怒问:“你一个姑娘家,到底害不害臊?”   “你又不是外人,我为什么要害臊?”常久久一脸无辜的问,那表情一派天真,都可以去演幼儿园小朋友了。   “常久久!”邵轻衡终于怒了。   “好啦,好啦!阿衡,我不和你贫了,你别生气!我说的不是假话,我是真的没有公寓住了,这临时搬出来,一时间我也找不到住的地方,只能来投奔你了。”   她说的半真半假,可怜兮兮的,自然不会告诉邵轻衡,她的公寓是她刚刚亲自找房东太太退了,甚至为了退房顺利,她都没有管房东要她之前支付的那半年房租钱,让那个势利眼的房东太太占了个大便宜,都肉疼死她了。   她抱着邵轻衡的手臂,摇晃着哀求他:“你的房子那么大,还有那么多房间,就让我住几天嘛,找到新的房子我就搬出去,我保证不会色胆包天的去打扰你的,好不好,阿衡?就一个星期,不不不,就五天,我找到房子立即搬出去……”   说到这里,她声音又可怜兮兮的嘀咕着,似乎是自言自语:“不能再短了,再短我就找不到房子了,到时候依旧只能露宿街头了。”   她垂着头,在邵轻衡面前装可怜博同情,心中却腹诽发誓:哼,我不去你的房间打扰你,可是你不能管我在公共空间穿什么!哈哈哈……邵轻衡,你就等着吧,你绝对不会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邵轻衡虽然生气,怨恨,但是真要让他把常久久推出去,看着她露宿街头,他是狠不下来心的。   于是,他说:“就今天一晚上,明天我安排Jeremy给你找公寓。”   常久久急忙说:“阿衡,你要是真想帮我,不用给我找什么公寓房子的。我现在是无业游民,没有收入,吃饭都成问题,你给我找份工作吧?”   邵轻衡想都没想,直接答:“休想!”   常久久偷偷的剜了他一眼,暗中骂他,脸上继续装的可怜兮兮,哀求着:“帮我找份工作吧,不当你秘书也行,能养家糊口让我吃饱的工作就行。”   邵轻衡忽然问她:“陆岑宁就看着你这样落魄?”   常久久撅嘴回道:“我跟他没有关系,那件事是我的错,我今天正式向你道歉,对不起,阿衡。”“对不起”这三个字,其实是她一直以来都想跟他说的。   是真的对不起,阿衡,让你伤心难过了。至于那5个亿,我常久久,会用一辈子来还你的。   “常久久,我只给你今晚一次住在我这里的机会,明早,马上离开。”邵轻衡总算是松口了。   常久久差点欢天喜地的鼓起掌来,但碍于车里氛围气压略低的缘故,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扮演着可怜相。   邵轻衡看着演戏的样子,不由的好笑,又说:“明天以后,你是宁愿继续装落魄露宿街头也好,还是继续装可怜在我面前演戏也罢,我都不会再管你了。明天开始,请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常久久眼中含泪,缓缓抬头,目光与邵轻衡对视。她突然意识到,这一次,邵轻衡是认真的!   邵轻衡好看的唇,微微的动了动,他说:“常久久,不要再演戏骗我了,半年的房租都能如数赠送给房东太太,你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主动辞掉工作而把自己饿死呢?”   “阿衡……”原来,他都知道,他比她预想的要知道的更早些。   “常久久,现在被揭穿觉得难堪了,你可以下车,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他顿了顿,又说:“当然,我邵轻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天晚上,依旧可以按照之前承诺,收留你一晚。”   常久久坐在车里默不作声,一直垂着头,不说话,也不动,像只发呆的木偶。   邵轻衡头轻轻的扭向窗外的方向,不再去看她。果然,眼不见,心不烦。   他不敢去质问自己的内心,留下常久久的这一夜,是因为可怜她容忍她的欺骗,还是因为他自己根本就不舍得她的离开!   城市的夜空,一片乌黑,街旁的霓虹灯,照亮了整个城市,可是,却再也看不见一闪一闪的星星了。就像他曾经爱着的那个常久久,明明还在那里,他却已经看不见了。   大概是被他不留情面的揭穿了,常久久的情绪一直不高,她没有选择下车离开,而是跟着邵轻衡直接进了别墅。   她垂着头,乖巧的跟着他的身后,他走一步,她跟一步。   邵轻衡最终无奈,只能先开口:“你还睡昨天晚上那间卧室。”   常久久老老实实的转身,拉着自己的拉杆行李箱,缓缓的奔那间客房走去。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邵轻衡的心,蓦然的疼了一下。他苦笑,常久久对他的影响力,依旧如当初一般。   他状似无意,实则是故意的观察常久久在卧室的行为。还好,她还算是听他的话,做了只打算住一晚的准备,没有将她那只庞大的拉杆行李箱内的所有东西都折腾出来。   发现这样,邵轻衡果然有些失望。他安慰自己,住一晚就一晚吧,时间长了,只会更伤害他的心。   其实,他哪里知道常久久的打算。今天带着这些必备品来他的别墅时,常久久就没打算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客房的,要摆也是要摆在邵轻衡的主卧里才对啊,那才是女主人的位置呢!   所以,常久久根本就懒得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免得日后,她还要再费劲整理一次搬到主卧去。   当然,邵轻衡是不知道这些的。洗完澡,准备睡觉,他觉得自己有些渴了,决定下楼去煮杯热饮喝。   从旋转的楼梯往楼下走,邵轻衡就闻到了一股很香的食物味道。凭着空气中飘荡的味道,他推断是西红柿鸡蛋面的味道,那是常久久最擅长的,也是她自己最喜欢吃的面。   走到厨房,果不其然,常久久正抱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西红柿鸡蛋面,拿着筷子,挑起一根,呼哧呼哧的吹气,正准备往嘴里送。   当看清楚她的全身穿着时,邵轻衡猛然的停了下来,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瞬间齐聚下半身的血气。   此刻的常久久,穿了一件极为丝薄的连衣裙样式的睡衣,整个人被轻纱朦胧的感觉笼罩着,曲线若隐若现。她睡衣裙下摆不算长,正好将她的臀部包裹住,裙摆边缘自然的垂在她的腿根处,隐隐约约。她那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完美的暴露着,让人蠢蠢欲动。   听见声音,她抬头,看见邵轻衡进来,乖巧的放下筷子,一脸讨好,笑着问他:“阿衡,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面?”   邵轻衡冷冷的扫过她一眼,随即眼神落到关着的冰箱门上,不动声色。   常久久站的笔直,不安的绞着手指解释:“那个……我饿了……正好看见你的冰箱里有西红柿和鸡蛋,橱柜里还有挂面,于是,我就自己动手了,你不会介意吧?”   邵轻衡没有回答她介不介意,而是问:“你晚上没吃饭?”   常久久为难的点了点头,她的确为了演苦肉计,故意没有吃晚饭的。   邵轻衡早就拆穿了她的意图,有些气她太不爱惜自己,没有理她,径直转身,打开冰箱门,取出一瓶冰水,扭开盖子,一口气的闷进去半瓶。原本动手煮热饮的计划,全部泡汤,现在他需要的是降温!   扣上盖子,邵轻衡转身回头,瞪着一直呆愣的站在餐桌边的常久久,语气不悦:“看着我干什么,赶快吃你的面!”   “哦!”常久久立即很听话的坐了下来,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往嘴里送,一边吃,她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邵轻衡的动作。   关好冰箱门,邵轻衡没有理她,转身迈步,直接要上楼。   常久久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直接跟着他到了厨房的门口。邵轻衡突然转身,常久久偷窥的行为被抓了个正着,她见自己被发现,立即低下头,镇定自若的继续吃面。   邵轻衡的声音缓缓传来:“常久久,身体是你自己的,想要继续演戏骗人,别糟蹋了身体,毁了健康。”   常久久愣愣的抬头,隔着餐桌,她问他:“阿衡,你现在生气,就因为我一顿晚饭没吃?!”   邵轻衡懒得理她。   常久久忽然笑了,她说:“阿衡,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你对我最好,只有你会担心我!”   受不了她的煽情,邵轻衡头也不回的转身上楼去了。   常久久也不知道哪根筋来了兴奋,放下手里的筷子,趿拉着拖鞋,小跑着追上了楼梯。两个人一上一下,中间隔着几阶台阶。   就在此刻,正对着楼梯的别墅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站在楼梯上的常久久本能的循声回头望过去,与进门的一个英俊的男人视线相对,完全忘了自己正在穿着薄纱透肉的短裙站在高处,裙下风光无限。   邵轻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长长的手臂一捞,直接将常久久扯下楼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推进餐厅,“嘭”的一声,餐厅大门被他关的严严实实。   门口站着的男人目瞪口呆,随后笑着打趣:“呦,我们衡少原来好这口啊,短裙诱惑,啧啧啧,可真没看出来啊!还金屋藏娇,不舍得给我看呢!真是,有了女人,忘了兄弟,忘恩负义……”   “行了,唐敬轩,别扯了。说吧,你今天来什么事?”邵轻衡不跟他废话。   “公事,为了我们合作的案子。你也知道,衍哥那个没出息的家伙是个媳妇儿控,刚把老婆哄到手,已经没心思理会孤家寡人的你和我了。”唐敬轩说的近乎要痛哭流涕,哭天抢地,那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转瞬,他就像变脸似的,说的十分正经:“你这次得了穆家的一切,你们邵家那些旁系对你表面奉承,背地里可是虎视眈眈的。还有,一年前吃了你5个亿的陆家,也不是省油的灯。”   邵轻衡扣了扣手指,低声默念:“陆岑宁……” 作者有话要说:  让穆逸衍和唐敬轩过来打打酱油! ☆、09   邵轻衡扣了扣手指,低声默念:“陆岑宁……”   唐敬轩是个人精,自然知道邵轻衡提这个名字的话外之音,嬉皮笑脸的讲给他听:“陆岑宁不足以畏惧,这小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要不是有你女人常久久帮他,早就被陆家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邵轻衡脸色越来越黑。   唐敬轩是个不怕死的,继续笑得没心没肺,嘴上不饶人:“当然了,陆岑宁那张脸太招女人喜欢,哈哈哈……”   邵轻衡没好气的瞪着他:“有事快说,没事请走,不送。”   “呜呜呜,小衡衡,你太无情,我大老远的跑来找你,你竟然没心没肺没感情的往外撵我,你……”某人“呜呜”的假哭。   “天色不早了,不送!”   “真不送?”唐敬轩忽然变了个大大的笑脸,十分贱兮兮的问他。   “不送!”邵轻衡又一次面无表情的下逐客令。   唐敬轩拍了拍屁股,得意洋洋的向外走。   “站住!”邵轻衡突然出声。   唐敬轩笑得更加得意,那小人得志的嚣张表情,明显的写着“快来求我留下”的意思。   邵轻衡走到他面前,伸手命令:“拿来。”   唐敬轩一愣,反问:“什么?”   “钥匙。”邵轻衡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唐敬轩差点没气晕过去,忿忿不平:“你就为了个金屋藏娇,就收回我的钥匙?我还知道你家密码呢!”   “少废话,拿来。”邵轻衡不能保证下一次常久久会不会像今天一样,他不想她被其他人尴尬的撞见,即使是他的好兄弟也不行。   唐敬轩咬牙切齿的交出钥匙,咒骂:“邵轻衡,你会后悔的。”   邵轻衡完全不以为意。   可怜兮兮的唐敬轩被关在了别墅大门之外,他坏笑的看着紧闭的大门,自言自语说:“阿衡啊阿衡,本来呢我是来跟你说关于常久久和陆岑宁的一些事情的,不过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这些关于常久久的秘密,我会烂在肚子里的,你们两个人就在里面乱折腾吧,哈哈哈……”   他得意地笑,得意地笑,他藏起的秘密,会让邵轻衡吃不少苦头的。哼,臭小子,让你跟你唐哥哥我拽!   送走唐敬轩,邵轻衡走到餐厅门口,推开了紧密的餐厅门。一打开门,坐餐桌边的常久久正在专心致志的吃面。   见他推门进来,她含着嘴里还没咽下去的一口面,含糊的问:“唔,他……走了?”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邵轻衡铁青着脸色,语气极差。   “这是我的睡衣啊!晚上要睡觉了,我不穿睡衣穿什么?”她才不会告诉他,这是她特意从某宝上包邮买来穿给他看的呢;更不会告诉他,她那间超级大的拉杆箱里还有各式各样这种类型的衣服,不计其数。   邵轻衡被逼的无话,最后本想嘱咐一句“你好好吃饭。”,但看她那副模样,咬着牙,没有在说出口。   吃,这个话题,现在这个时刻,太敏感了。   常久久怎么可能放他走,反而放下没吃完的面条碗,整个人迅速的凑到他眼前,笑眯眯的唤他:“小衡衡……”   邵轻衡差不点一口血吐出来。   她又肉麻麻,贱兮兮的喊了一回:“小衡衡……”喊完,自己先笑了,撑着桌子勉强站稳。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原来他们是这么叫你的,真可爱!”   邵轻衡:“……”   她越笑越开心,整个人得意洋洋,笑着笑着,她觉察到邵轻衡冷下来的表情,勉强憋回笑,肩膀的颤抖却已经出卖了她还在笑的事实。   邵轻衡懒得理她,转身要走。   常久久怎能放他走呢,趁此良机,她脚下故意一个没站稳,踉跄一下,身体前倾,倒向了邵轻衡的方向,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   邵轻衡本能的伸手扶住她,他的大掌,毫无预警的接触到了她手臂裸丨露在外的肌肤,亲密无间的触摸,微微发凉,他的心也随即被点了火一般,火燎火燎的。   常久久是见好就收的那种,感觉到有了成效,立即收敛了笑脸,勉强扶着他坚硬的手臂站了起来,乖巧站直,主动退后了一步。   被弄的火急火燎的邵轻衡,已经再也不想搭理她了,极速离开,好像是再停留一秒钟,他就能控制不住自己,将她撕裂。   不知道是撕裂了她的衣服,还是撕裂她的人。   常久久见邵轻衡走了,也没有去追,毕竟时间还长着呢。   她今天晚上的猛料已经下够了,要是再死缠烂打对他不放,想必明天晚上,她可就真的要拖着自己的行李,灰溜溜的滚出去了。   她抱着双臂,目光注视着邵轻衡消失的那条楼梯,嘴角挂笑,心中得意暗爽:“假正经的,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我早晚会让你求着我进你的房间、睡你的床!”   邵轻衡的这一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与他相反,楼下客房里住着的常久久,一夜好眠。她睡熟了之后,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好像梦见了什么美妙的事情。   第二日清早,邵轻衡起的很早。特意快速的下了楼,果然不出他所料,喜欢料理美食的常久久已经帮他把色香味美又营养丰富的早餐准备好了,就摆在餐厅的桌子上。他四处寻找了一圈,并没有在看见常久久的身影。   邵轻衡没有多想,拉开椅子,心安理得的坐下来享受美味的早餐。   吃过早餐,他状似无意的踱步到了常久久住的那间客房。客房的门大开着,里面的床铺被褥被叠的整整齐齐,那整洁程度,就像是昨天晚上,这间客房根本就没有住过人一样。   这一切,无不显现着一个事实:常久久和她的行李,都不在。   莫名的,邵轻衡有些失望,具体哪里失望,他又说不上来。   简单的洗了个澡,他穿上一贯喜欢的黑色西装,系好领带,换鞋出了别墅大门。门外,来接送他的那辆车,准时的等在了老地方。   他叹了口气,不易觉察的摇了摇头,低声的告诫自己:“算了,常久久一声招呼不打的走了,走就走吧,又能计较什么呢?虽然她又是这么任性妄为。”   做好这番心理建树,邵轻衡整个人也变的轻松了许多,迈步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他刚走到车边,驾驶座的司机像以往一样,打开驾驶门下车,绕过来给他开车门。   看见眼前走过来的司机,邵轻衡差点当场气晕过去。   眼前的人,穿了一身运动装,带了个棒球帽,样子运动又休闲。她按照以往的司机的动作,帮邵轻衡打开了后车门,抬起头,给了他一个阳光明媚的笑容:“阿衡,上车啊!”   邵轻衡咬牙切齿:“司机呢?怎么是你?”   常久久大大方方的回答:“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司机了。”   “什么?!”邵轻衡以为自己听错了,满目震惊。   “阿衡,你最近听力不好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番?”常久久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十分关切的问她。   邵轻衡冷脸回答:“不用你操心。请常小姐给我解释下,你怎么变成了我的司机?!”   “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啊,就是你原来的司机被你们公司的人事部调到了别的地方去,然后你们的人事经理看了我那份应聘秘书的简历后,决定让我来当邵总的专属司机。”   “胡说八道,你那份破简历做的跟废纸似的,你还好意思提!”邵轻衡说完就想咬舌自尽,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她怎么就变成了他的司机了?!   “啊咧咧,人艰不拆啊!你也知道,我的水平有限啊,只能做成情书了!”   邵轻衡:“……”   他没有再跟常久久废话,再跟她交流下去,他只能降低自己的智商,变的跟白痴一样。   于是,倒霉的帅哥小秘书Jeremy一清早就接到了他们邵总的亲自致电:“解释一下,我司机的问题。”邵轻衡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Jeremy一愣,随即毕恭毕敬的回答:“邵总,这件事我不清楚,我会亲自调查的。我现在立即派一个司机过去,您请稍后。”   邵轻衡冷声拒绝:“不用,你让原来那个司机以后都不用出现在SOULYAN了!”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见他挂了电话,常久久一脸焦急的上前,伸手扯住他的西装袖口,哀求着:“不要啊,是我威逼利诱让司机把车钥匙给我的,我信誓旦旦的跟他保证绝对没有关系的,他才放心去医院看自己生病的老母亲的。阿衡,你别炒他鱿鱼,是我错了,自作主张,我也是想借这个机会跟你多待一会儿,几分钟,哪怕是几秒钟也好,就当我贪心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越到后面,说的越可怜兮兮的。她说的这些,除了“司机去医院看生病的老母亲”之外,应该都算是临场发挥,越演越像。   邵轻衡没理她,反而抬腿坐进了后车厢。坐稳后,他看了一眼车门外的常久久,语气不悦的命令着:“开车。”   常久久一听见他这么说,顿时就眉开眼笑,乐呵呵的高声回答:“好的,邵总。” 作者有话要说:   ☆、10   她乐呵呵的关了车门,小跑着回到了驾驶座,熟练的发动车子,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平稳的出发了。   教会常久久开车的人,正是邵轻衡。当时,常久久对开车说什么都不开窍,有了两年驾照的邵轻衡便没日没夜的贡献车子当陪练。他还承诺:如果常久久考下来驾照,他就送她一辆车子。   可是,紧张不安握着方向盘的常久久,直截了当的立即摇头拒绝。她说:“我才不要你的什么车子呢!阿衡,我要是考下了驾照,你就主动亲我一口,好不好?”   年少青葱还没锻炼出厚脸皮的邵轻衡,哪里经得起这番调戏,顿时就脸红了。他偷偷的别过脸,不做回应。   常久久见他不说话,又来接着说:“你要是不好意思主动亲我,那就让我亲你一口,怎么样?”   邵轻衡没忍住,连“咳”了几声。   彼时,嬉戏喧闹,热闹非凡。此刻,两个人,一个坐在前面,当司机;一个坐在后面,当老板。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亲密的空间里。只是,现在的气氛,过分的宁谧。   常久久讨厌这种寂静,她主动开口问他:“阿衡,你不会开除那个司机吧?他真的是家里有急事了!”   邵轻衡突然冷笑,他说:“常久久,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关心别人了?一个司机被开除,你就心软求情,可是,对我下手怎么就那么狠?”   常久久默不作声,不敢去接他的话。   邵轻衡冷笑着:“你可知道,那5个亿对我来说,代表着什么意义?”   常久久依旧沉默。   邵轻衡轻笑了几声,才说:“那是邵家对我的能力判断的初次测试和考验!我那么信任你,你却狠狠的在背后捅了我一刀,名正言顺的引资投给了陆家,就为了把陆岑宁推上少主之位。常久久,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之后,我怎么办?你怎么就不对我心软一次呢?!”   “我……”常久久出声,却只说了一个字,并没有继续往下解释。   这一次,邵轻衡依旧没有等到常久久的解释。   他已经习惯了失望,身体向后靠了靠,坐的更加舒服了些,才又转回到刚才的话题:“司机,我会开除的。这样轻易就将车钥匙交给别人的司机,我对他不能再信任了。如果继续留用他,也许某一天,他就会把车钥匙送到我仇家的手里,到时候就要了我的性命。”   他这话,说的是司机,也是常久久。   一向聪颖的常久久,自然是听懂了,她的眼神暗了下去,藏不住她伤心和失望。   邵轻衡没有去看她,闭目养神,全程没有再说一句话。   行驶到了一半的路程,常久久率先打破沉默,她说:“阿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时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我除了你,想不到别人了。”   “你已经跟我说了几遍‘对不起’了,有意义吗?”他想听的不是对不起,从来都不是。   “阿衡,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你放心,这笔钱,我会努力的还给你的,可能时间会有点长,但我一定会还的……”   “你以为我在乎钱?”邵轻衡打断她的话,缓缓睁开眼睛,注视着常久久,脸上挂着讽刺的笑。   他邵轻衡什么时候在乎过钱?自始至终,他恨的都是,他最爱的女人从头到尾都在有目的的骗他。   他自嘲的笑了笑,那些甜蜜美好的初恋回忆,于他而言,何其珍贵;于常久久而言,不过是费尽心机演了一场戏,拿到了该得到的报酬。   常久久想再说些什么,车子已经行驶到了SOULYAN的办公楼下,她按着指示将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   车刚停稳,邵轻衡就推门下车,走的十分急切,好像和她多呆一秒都不情愿。   常久久紧随其后的也下了车,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之远,控制的很好,既不挨他太近,也不离他太远。   被一条尾巴跟着的邵轻衡并没有表现出不习惯,反而自动的把身后的人当成了空气。他走到电梯门口,按了按钮,静等着电梯。   跟在身后的常久久忽然喊了一声:“阿衡……”   邵轻衡微微转头,循声望去。就在此刻,常久久却忽然的冲了过来,一个猛扑,扑到了他的身上,朝着他的嘴唇狠狠的啃了过去。   是啃,货真价实的啃,带着疯狂的肆虐,常久久的唇啃着邵轻衡唇,紧密相合,不舍分开。   邵轻衡一瞬间愣住,他发现,常久久正在强吻他!疯狂霸道的肆虐的吻着他!   他本能的抗拒着,伸手去推开身上的常久久,可是当手掌心触碰到她的手臂时,他又不舍得推开她了。   动作快过大脑,在他还没有想明白究竟该怎么做时,他的手掌已经牢牢的将常久久控制在怀里,把她整个人扣在自己的胸膛上,紧紧的压着,紧密相拥。   唇与唇的交战,他渐渐的掌握了主动权,把常久久的这个强吻,变成了他的战场。   他灵活的舌撬开她的贝齿,直捣主题,勾住了她口中的那条香滑的小舌,与她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缠绵相勾,忘情忘我。   常久久从主动,变成被动,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浑身酥丨软的靠高大的邵轻衡,享受着这个令她期待已久的吻。   这是她的阿衡,她最爱的阿衡啊!此刻,他在吻她,他在被她吻,这种美妙的感觉,好像全世界都是属于她的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这香艳的一幕丝毫不差的落在了电梯内人眼里。   邵轻衡瞬间的找回理智,镇定的推开常久久,神色迅速的恢复如常。他轻咳了几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看了一眼电梯内的甄格仁,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常久久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温顺的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站在原地,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甄格仁没想到一大清早,自己就在地下车库遇到这么香丨艳的场景,一时间也走了神,直到邵轻衡出声提示:“甄总,不下来吗?”   甄格仁回过神,掩饰了不适,急忙出了电梯轿厢,调整好自己的表情:“邵总,早!”   邵轻衡神色不变的问候:“早!”说完,抬腿迈进电梯,准备上楼。电梯门打开的时间过长,自行的缓缓合上,将常久久和甄格仁留在了偌大的地下车库。   常久久觉得,她日后大概需要甄格仁这个SOULYAN的人事经理的帮忙,于是抱着事先溜须的心态,抬起了头,一脸和气的问好:“甄总早!”   甄格仁很感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姑娘,暗暗地给着评价:挺漂亮,却算不上大美女;身材不错,可是照比环肥燕瘦的美女模特之类,也只能凑合看。   最后,他得出个结论:邵总原来是好这一口的!   听见常久久跟他问好,他也礼貌一笑,点头示意,算不上热情,诚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两人正四目相对,电梯门缓缓打开。邵轻衡单手按着电梯按钮,语气不悦朝着门外喊了一句:“还不上来?!”   常久久和甄格仁同时扭头看过去,皆是一脸茫然。   邵轻衡没了耐性,直接朝着常久久低吼:“看什么看,说你呢!赶快过来,别耽误甄总办事。”   甄格仁内心吐槽:关我什么事!   常久久听了,立马会心一笑,小跑着钻进了电梯,朝着身侧的邵轻衡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态度极为讨好。   邵轻衡懒得搭理她,松开按钮,电梯门自动闭合,缓缓上升,又把常久久带进了总裁办。   当常久久狐假虎威的跟在邵轻衡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的走进了总裁办时,众花枝招展的美女秘书:“……”   当然,最为悲催的是刚刚整理好材料走过来的帅哥秘书Jeremy,他眼见着昨天那位整人的姑奶奶又来了,顿时心悬到了嗓子眼里,硬生生的把原本准备打招呼的“邵总好”三个字咽了回去。   常久久见他呆傻的模样,不忍心他出丑,于是极为贴心的“雪中送炭”的跟他打招呼:“早啊,小帅哥!”   一瞬间,总裁办一阵寂静,连针别掉地下的声音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欲哭无泪的Jeremy:“……”谁来救救他啊!   众美女秘书:“……”邵总的脸色好黑啊,今天能不去敲邵总的门,就一定不去敲!   邵轻衡黑着脸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门,迈步走了进去,随后将门紧紧一关,把紧跟在他身后的常久久又一次关在了门外。   常久久撅嘴揉着鼻头,小声抱怨:“小气鬼!幸好我闪得快,否则我这天生的高鼻梁就要跟这扇破门给拍扁了!”   见进办公室无望了,常久久无聊的转了个身,朝着那些假装忙事情、实则竖耳八卦的美女秘书们,态度可亲的跟他们打招呼:“大家早啊!”   众人:“……”   被众美女忽视了的常久久,觉得不能这样出师不利,于是,又转战向了已经呆若木鸡的Jeremy了:“小帅哥,我今天开始,就是你们邵总的私人司机了,有什么行程,尽可吩咐我哦!”   局势转变的太快,昨天还是被保安赶出去的人,今天就成了他们邵总的御用司机,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今天保安不会上来赶人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近的行为描写只限在脖子以上,你们懂的! ☆、11   无事可做的常久久闲的十分无聊,她在总裁办的秘书科里,左捅捅右戳戳的,越呆着越无聊。   于是,暂时还不敢去摸老虎屁股的常久久,不敢去敲邵轻衡的办公室门,只能将祸害的爪子,伸向了众秘书。   首当其冲的就是红花丛中唯一的一点绿小帅哥Jeremy。   常久久半扒在他的办公桌前,语气亲切的跟他聊天:“小帅哥,多大了啊,有女朋友了吗?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个?!你放心,看在你我是同盟军的份上,我一定给你介绍个好的,怎么样?”   Jeremy冷汗直流。   常久久拍着胸脯保证:“我说的是真的,我有个闺蜜,叫黄潇潇,名字好听人漂亮,要不要去见一见?!”   “常小姐,我要去送材料了,失陪!”于是,小帅哥逃一般的敲门进了邵轻衡的办公室。   失去了第一目标,常久久没有气馁,转而循着去第二个目标处,开门见山:“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有男朋友了吗?要不要姐姐帮你介绍个?喜欢什么样的?”   那小秘书来的时间不长,年纪不大,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就害羞了,支支吾吾的回答:“不用……”   “来来来,不要害羞,说说嘛,姐姐认识很多帅哥的……你……”   “常久久,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常久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开门出来的邵轻衡怒气冲天的打断。   常久久一看,真正的目标出来了,一个箭步就蹿到了邵轻衡的身边,笑的乖巧,认真的跟他解释:“我热情助人,想要帮大家摆脱单身。你也知道,现今社会,相亲活动已经成了主题,势不可挡!”   “你先把你自己的单身问题解决了吧!”邵轻衡语气不佳。   常久久小声嘀咕:“我倒是也想啊,可是你不配合啊!”   话音刚落,邵轻衡凌冽的目光就瞪了过来,常久久只能乖巧噤声。   被禁止同秘书聊天活动的常久久,越呆着越无聊,拿手机上了会网,不自己的打起了哈欠,几分钟后,她就这沙发就缓缓的倒了下去,呼呼的睡着了!   明目张胆的敢在SOULYAN总裁办的沙发上睡觉的,常久久绝对是第一人!   常久久是被自己的肚子饿醒的,一睁开眼睛,大大的落地窗外的阳光明媚,照亮了整个世界。   她揉了揉眼睛起身,四周看了一圈才发现,整个总裁办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大家应该都去吃午饭了。SOULYAN有自己的员工食堂,需要刷卡就餐,常久久不是这里的员工,自然不可能去食堂吃饭。   她有点小失落,肚子饿得“咕咕”响,又被所有人遗弃在总裁办里,这种情况,难免会有点伤心难过。   她不开心,朝着空荡荡总裁办大喊:“你们这群没良心的,看见我睡着了,到了吃饭时间,就不会喊我一声啊!真是都跟你们老总一样,黑心肠,坏心肝……”   “喊什么喊?办公楼内禁止喧哗!”   邵轻衡蓦然的出声,把常久久吓了一跳,她回头望向办公室大门,邵轻衡依旧一身黑色西装,笔直的站在门口,眉头微蹙,一脸不悦的望着她。   她不好意思的朝着邵轻衡吐了吐舌头,捧着笑脸解释:“那个……我不知道你还在,我以为你们都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了呢……我……”   “你什么你?!收拾东西,跟我吃饭去。”   “好嘞!”常久久欢天喜地的跟着邵轻衡去吃饭,边走她边分析:“阿衡,你是故意留下来等我的吧?!”   邵轻衡在前方沉默的走路,不肯理她。   她掰着手指,肯定的说:“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阿衡,你果然是故意留下来等我的。”   “少废话,留着嘴用来吃饭还堵不住你的话!”邵轻衡带着常久久进了电梯,按了1层按钮。   常久久奇怪:“阿衡,食堂不是在12楼的吗?你是不是按错了?”   邵轻衡低头看她,反问:“你有食堂用餐卡?”   常久久老实摇头:“没有啊!”   邵轻衡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后,就转头盯着电梯门,不再搭理他。   常久久想了想,觉得不对,又问:“可是,阿衡,你有啊,你就不能替我划卡?”   邵轻衡决定不再跟她交流下去了,以便自己也变了白痴。   到了1层,电梯门打开,常久久跟着邵轻衡出了电梯轿厢,一路都是小人得志的表情,尤其是遇到了昨天拦着她的那个前台小姐,她眉飞色舞的朝着她飞了个媚眼,风情万种。   那前台小姐暗中合计:“我们邵总难道招了援助交际?”   当然,邵轻衡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抹黑成什么样子,而是带着常久久徒步走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   中午的闹市区,餐厅都是爆满的,常久久透过玻璃窗看见里面乌压压的一片人,跟邵轻衡抱怨:“阿衡,这个时间,要等位置的。”   她可怜兮兮的捂着自己不断叫唤肚子,缓缓的蹲了下去:“阿衡,我饿得没力气了,蹲一会儿,一会儿有了位置你叫我!”   邵轻衡:“……”   他二话没说将常久久从地上拽了起来,扯着她的手把她拉进了饭店,朝着前台服务员说了声:“我定了包厢。”   于是,快要饿晕了的常久久一进包厢,就看见了已经摆好的饭菜,口水都流了出来。她转身朝着身后的站着邵轻衡的脸颊“吧唧”就亲了一口。   犯完案后,她旁若无人的蹿到饭桌前,拿起筷子就开吃了,边吃还边含糊不清的讲话:“阿衡,你太有先见之明了,你就是老天派给我的救星……唔唔唔……好次!”   被调戏了的邵轻衡,黑着脸坐到了她的身边。他看不惯常久久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不满的提醒她:“你能不能吃的淑女些?”   常久久抬头,眼里带笑:“阿衡,你现在变口味了啊?喜欢淑女了?!”   邵轻衡:“……”他与常久久,绝对是语言交流上有障碍。   常久久见他不回答,又吃了一口葱爆小排后,接着说:“你要是现在喜欢淑女也没关系,等我吃完这顿饭,就立即变给你看!你放心,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都能变出来的,扮演什么角色我都会!”   邵轻衡觉得自己不能继续沉默了,于是他问:“常久久,你缠着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喜欢你啊!”常久久又咽下一块菠萝咕噜肉,不假思索的回答他。   邵轻衡无奈,他妥协:“好吧,就当你喜欢我。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钱还是名?”   常久久一脸无辜的转过头,问的十分认真:“你器大活好,算不算?”   邵轻衡脸色发青。   常久久立即识趣的改口:“财大气粗!我喜欢你财大气粗!”   邵轻衡已经阵亡!   因为惹了金主不高兴,所以,常久久很肉疼的主动掏钱结了这顿饭钱。其实,也并非她主动的的,而是服务员催了几次,邵轻衡都没有买单结账的意思,反而一脸阴沉的盯着她看,引的服务员把眼神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于是她只好掏钱买单,自己当充当一回财大气粗的金主!   跟着邵轻衡走在回公司的路上,她捂着自己钱包肉疼,带着哭腔跟邵轻衡抱怨:“阿衡,这顿饭彻底把我吃穷了,我这会真的没有钱了,晚饭都没有着落了,我去你家吃晚饭好不好?”   邵轻衡总算搭理了她,不过他说的是:“我晚上有饭局,别墅不开火。”   常久久死皮赖脸的缠上去:“阿衡,饭局啊,把我也带上!你放心,我绝对不多说话,我就是去蹭一顿饭的!”   邵轻衡没应声,算是同意了。   常久久欢天喜地的庆幸着,今天晚上终于又缠上了邵轻衡,压根就没注意到在她没见看的地方,邵轻衡嘴角微微上翘,一副阴谋得逞的表情。   由于晚上要跟邵轻衡去蹭饭吃,担忧自己会被中途抛下的常久久寸步不离的粘着邵轻衡,连他上卫生间的时候都没有放过。   当然,她现在还不敢去闯邵轻衡的办公室,所以她几乎是把身体贴在他的办公室门上,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无所不能的门神。   这形象十分的不雅观,严重的影响了总裁办的“市容”,于是尽职尽责的Jeremy很友善的走过来提醒她:“常小姐,你可以坐在沙发上等邵总,邵总真的不会跑掉的。”   中午的餐厅是他帮邵轻衡定的位置,他跟在邵轻衡身边时间虽然不过一年,却是邵轻衡一手提拔上来的,算得上是得力干将。   他跟在邵轻衡身边的这些日子,这是第一次替邵总为一个女人订餐厅位置的,而且还是邵总耳提面命的叮嘱:“她喜欢吃肉,无肉不欢,多点些。”   常久久,在邵总心里的位置,绝对不一般。   知道Jeremy是好心劝她,但是常久久还是不肯去沙发休息,她可怜兮兮的跟他抱怨:“小帅哥,你不懂,你们总裁办的沙发太舒服了,我一坐下去,就能睡着,要是你们邵总趁这机会溜了,我多赔啊!”   Jeremy真想问问这位姑奶奶: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为什么没回形容词都这么惊悚?他们玉树临风的邵总又不是耗子,哪里能说溜就溜啊! 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说一句,求小伙伴们收藏喲! ☆、12   被守了一下午的办公室门终于被打开了,邵轻衡盯着门口站着的常久久,紧皱眉头,不悦的问她:“你站了一下午?”   常久久点头,可怜兮兮的跟他抱怨:“阿衡,我的腿都麻了,幸好我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不然我现在腿一定就折了!”   邵轻衡语气极为欠扁的“呵呵”一笑,然后说了句:“活该!”   常久久:“……”好吧,她乖乖的承认!   跟在邵轻衡身后下楼,常久久站在电梯里东张西望的,四处乱瞧。   邵轻衡忍无可忍,开口问她:“你看什么呢?”   “我发现我最近的动作总是跟在你身后。”   “然后呢?接着说?”   “我在找电梯有没有摄像头。”常久久抬头,遇到邵轻衡的眼神,明白他继续让她往下说的意思,又接着开口:“要是没有摄像头呢,我就……”她故意使坏,抻长音没有往下说。   邵轻衡状似不经意的问:“没有,你就怎样?”   “就这样!”说话间常久久踮起脚尖,朝着邵轻衡的脸颊就亲了过去。   感觉到身侧的人向自己凑了过来,邵轻衡本能的扭头,事情也凑巧,常久久正好亲到了他光润的唇上。   本来只想偷亲脸颊的,却亲到了他的唇上,常久久赚了个大便宜,亲完就乐呵呵的自觉向后退了几步,身体紧贴着电梯厢壁上,脸上挂着偷腥得逞的笑容,美滋滋的盯着邵轻衡。   邵轻衡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回头对她说:“电梯里有摄像头。”   常久久:“有就有呗,我又不怕,反正看摄像的保安们认识你,又不认识我!就算认识我,我也不过是个不足为重的小人物,哪里有您老的影响力大啊!”   她得意的笑,得意的笑,期间还不忘记朝着邵轻衡挤眉弄眼。   邵轻衡背对着她,不再去管她,心里却在庆幸,幸好这部电梯是SOULYAN高层专用的,否则又要被人目睹活色生香的一幕了。   常久久下了电梯,就奔着早上她开来的那辆车走去,走了几步,发现邵轻衡已经站在了另一辆白色的越野车旁,目光朝着她的方向投过来。   她朝邵轻衡招手:“阿衡,我把车子停在这里了,你过来啊!”   邵轻衡缓缓抱臂,用下颌示意了一下身边的车,说:“开这辆!”   “换车啊?!”常久久立即小跑着跑了过来,绕着这辆越野车转了一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开始发表意见:“哇,这是我喜欢的车子啊!阿衡,你真是太有审美眼光了!”   她朝着邵轻衡伸出手掌:“喏,钥匙拿来,我要感受一下。”   邵轻衡没搭理她,伸手拉开驾驶门坐了上去,插钥匙启动车子。   “喂,阿衡,我是司机,那个位置是我的!”常久久不乐意了,她还想亲自感受一下传说中的车子呢。   邵轻衡望了她一眼,随口说:“副驾驶座和留在原地,给你三秒钟时间,你选一个!”   常久久:“……”   这还用问,给她一秒钟,她也会选择上车的。   邵轻衡开车带着常久久,开出了地下车库,加入了浩浩荡荡的堵车大军。   车子是性能好的车子,路是宽阔的大马路,唯独路上的车太多了,所有的车子都成了乌龟的速度。这时候,唯一行驶超级快的就是四处穿梭的两轮电瓶车,简直是克服堵车的超级大神器!   常久久盯着车窗外看了一会儿,扭头问邵轻衡:“阿衡,你说过的,我要是考下来驾照,你就送我一辆车的!”   “你不是不要吗?”邵轻衡跟在前车的尾巴,把车子又向前提了一点路程。   常久久撇嘴:“我不要不是因为想让你主动亲我嘛!你都没有亲!”   邵轻衡被她气乐了,反问:“我没少亲吧?!”   “那都不算啊!我说的是考驾照的奖励,你说的那都是我们ooxx的时候了!”   邵轻衡也不是小气人,十分大方的应道:“那好吧,我送你一辆车!”   “真的?”常久久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她又变成了小媳妇儿的状态,绞着手指:“其实,你真的不用送我车,你把欠我的那个主动的吻,还给我就行!”   车不是目的,目的是吻啊!   “我送你一辆车!”邵轻衡又说了一遍。   常久久把脸凑到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比量着:“一个吻就好,来,现在就亲!”   邵轻衡伸手将她推开,挑眉道:“你别做梦了,我宁愿给你一辆车!”   常久久:“切,宁愿破财也不失身,你可真是好男儿志在四方!”   邵轻衡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说:“车子,明天我会让Jeremy给你送过去的。”   常久久本来就不是为了车才提这件事的,听到邵轻衡真要送她车,她也高兴不起来,撅着嘴以示自己的不满。   邵轻衡没理她,而是继续和堵车大军奋斗。所以,当二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整整晚了半个小时。   常久久唏嘘问他:“阿衡,你今天的饭局重不重要啊?要是早知道堵车,我们提前出发就好了!”   她以前也陪着邵轻衡参加过各种饭局,秉承着守时原则,他从未迟到过,今天是个例外。   邵轻衡没接话,径直向包房走去,领班经理模样的人主动上前接待他:“邵总,请这边走!”   在他的引导下,邵轻衡跟着他上了二楼,常久久紧紧的跟着他们。   那位领班经理的看了一眼常久久,礼貌的请示邵轻衡:“邵总,这位是……?”   邵轻衡没说话,常久久只好自己回答:“我是他女友!”   “啊?!”领班经理一愣,脸色慌乱,为难的望向邵轻衡:“邵总,您这是……?”   常久久见事态变的严重化了,立马笑哈哈的解围:“哎呀,领班大叔,逗你玩的,我是邵总的司机!”   领班经理:“……”他礼貌的对常久久说:“司机小姐,这是私人聚餐,您不方便进去。”   “让她跟过来!”邵轻衡终于说话了,只是他说完话,领班经理的脸色就变的惨白了。他也不敢违背邵轻衡的吩咐,只好将常久久也一起引到了一间临江的包厢里。   包厢被打开,常久久终于知道领班经理脸色变了几番的原因了,因为包厢里面坐着的人,正式那天宴会与邵轻衡跳开场舞的姜姿娜!   看样子今天这局面,不是相亲宴就是情人宴!常久久庆幸今天自己跟来就对了!   姜姿娜维持着最唯美的笑容和姿势准备迎接邵轻衡,却看见邵轻衡身后跟了一个尾巴,顿时脸色就有些变了。她是大家闺秀,即使这样,还依旧摆出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   常久久吐槽:“果然,天下女人都会演戏!明明不高兴,还装的这么像!不过,演技太烂,一眼就让人瞧出了破绽!”   她的小声嘀咕被邵轻衡听见了,他笑着倾身,贴近她的耳侧,跟她耳语:“没有有你演技好!”   他说的话尖酸刻薄,带了讽刺,可是却故意笑的温柔,旁人看来,他与她,亲密无间。   两个人的笑容在姜姿娜的眼里,格外的刺眼。她藏在桌子下的手紧紧的握成团,长长的指甲扣在手心里,疼痛感使她镇定下来,强迫自己压下了怒气。   她微笑着朝着邵轻衡打招呼:“轻衡你来了?这个时间是高峰期,车不好开吧?”   “还可以。”邵轻衡大步迈进包厢,拉起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常久久也没有呆愣在门外,自然而然的跟着邵轻衡做到了他的身边。   于是,这间包厢里的局面就变成了这样:常久久和邵轻衡位置紧紧的挨着,姜姿娜坐在了两人对面。   她朝领班经理吩咐:“吴经理,上菜吧!”并没有对现在这个局面提出什么异议。   领班经理应了,替他们关好了包厢门。   常久久凑到邵轻衡耳边,小声跟他嘀咕:“哇,那个姜小姐那么拽,那姿态,好像这间顶级餐厅是她家开的似的。”   邵轻衡轻笑,也学着她的样子耳语:“就是她家开的。”   “呀?!”常久久惊讶的瞪大眼睛,惊呼出声:“果然是有钱人啊!”   这句话说的声音有点大,连对面的姜姿娜都听见了。她笑着解释:“钱都是我爸爸的,我不过出生了个好人家罢了!”   常久久知道自己的声音过大,往椅子上缩了缩,应答着:“投胎是个技术活,你赢在了起跑线上。”   “那是你没看到我们的努力,是不是阿衡?”姜姿娜笑的唯美动人:“我们这样的家庭中的辛酸苦辣,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外人是理解不了的。”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告诉常久久:你和邵轻衡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13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告诉常久久:你和邵轻衡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   常久久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不以为意。她常久久要是在乎这些,她跟邵轻衡根本就不可能开始谈恋爱。   这个姜小姐不会是邵轻衡喜欢的类型的,否则这顿饭她也不会被当做电灯泡被带来。更何况邵轻衡连一向的守时原则都没有努力遵守,更能证明对她的厌恶程度。   正好,这个时候服务员进来上菜。常久久不去理会姜姿娜的嘴脸,拿起筷子开始大吃特吃。她是无肉不欢型的,即使中午吃了肉,晚上还是喜欢吃。   超级没有淑女形象的吃法,让同桌姜姿娜觉得别扭。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找邵轻衡聊天:“轻衡,工作忙不忙啊?”   “假惺惺!忙你能帮着解决吗?”常久久手里的筷子夹着一块红烧肉,筷头指着姜姿娜毫不留情。   姜姿娜气结,楚楚可怜的去求助邵轻衡:“阿衡,你看你的前女友啊?!”   “错!”邵轻衡没有说话,常久久又抢着接了过去:“你才是前女友,你们全家都是前女友!”   “你……”姜姿娜终于控制不住要爆发了,眼波一转,又可怜兮兮的看向邵轻衡:“轻衡……”   “姜小姐,好好吃饭吧,看在肉的份上,你别‘轻衡轻衡’的叫了,好不好?邵轻衡又不是大肥肉!”常久久语重心长的劝说,像是颇有心得的老人家。   姜姿娜的脸色越来越差,眼瞧着就要爆发了,对面的常久久依旧一边吃着肉,一边对她无耻的笑着。   邵轻衡终于出声阻止:“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都好好吃饭!”   他的话一出,两个人的较量从明面转向了暗地里。   当然了,大家闺秀的姜姿娜从没有见过常久久这么无赖的人,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她所谓的暗里地的较量,全都叫常久久忽视了。   常久久现在的眼里除了肉,什么也没有,连邵轻衡都要靠边站。   于是,本来剑拔弩张的饭桌,突然就变的安静,就像是本该奔涌而发的洪水,突然断了层了,姜姿娜想发泄都找不到发泄口!   吃饱喝足,常久久拍了拍肚皮,打了个嗝,抬头看向脸色不佳的东道主,笑呵呵的说:“谢谢姜小姐今天的款待了,以后吃饭还找我啊!”   “找你?你算是什么东西?!”一晚上没地方出气的姜姿娜也顾不上形象,总算逮到机会出口气。   常久久无奈摇头,一脸惋惜的看着对方,直为她的情商堪忧:“我是邵轻衡的东西。”   姜姿娜哑口无言,邵家新主,连她爸爸都小心翼翼的恭维着邵轻衡,在今晚这个邵姜两家特意为二人安排的饭局上,她自然不能跟邵轻衡撕破脸。   还算是有点分寸,姜姿娜虽然想和常久久对着干,但终究碍于邵轻衡的面子,将这口气咽了下去,也学聪明了,没有再对邵轻衡撒娇。   这顿饭,不欢而散。   常久久知道,姜姿娜将永远从邵轻衡的备选女友名单中剔除了。   “情敌千千万,现在只倒下了一个,战斗还是要继续的,常久久,加油!啊呜……邵轻衡,你拍我脑袋干什么?!”   正在那自己给自己打气的常久久,被邵轻衡狠狠的拍了头。她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哀怨的瞪着邵轻衡,将他的脑袋从前到后打量个遍,想着从哪里下手报复回来。   就在此刻,姜姿娜站到了她的一侧,借着走路的扭动,胳膊肘一拱,把毫无防备的常久久直接撞下了楼梯。   常久久“啊!”的一声尖叫,像球一样滚下来长长的楼梯。幸好她从小皮实有经验,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护住头。   邵轻衡在常久久滚下楼梯的那一瞬间,本能的伸手去抓,没有抓住。他三步化成一步的跨下楼梯,扶起倒地的常久久,神色慌乱,紧张的询问:“久久,你还好吗?”   常久久除了有点晕,并没有大碍,只是脚腕一动,就钻心剜骨的疼,疼她的不自觉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愣是忍着,没叫一声疼。   察看她身上别处没有受伤后,邵轻衡手掌小心翼翼的探向她的脚,脱掉她的鞋子,轻握她高肿的脚踝,检查了一番,确认她没有骨折,只是扭到脚后,松了一口气。   他越看怀里的女人越生气,咬牙切齿道:“知道疼了?怎么不疼死你?活该!”   “阿衡……”常久久眼眶含泪的唤他,声音一抽一抽的,让邵轻衡心疼死了。   餐厅里的服务人员已经拨打了120,姜姿娜发现自己惹祸了,脸色吓得惨白,站在原地呆呆的望楼梯下的两个人,不知道如何是好。等她反应过来后,她转身就跑了。   常久久委屈极了,她抽了抽鼻子,声音嗡嗡:“阿衡,我不是故意摔下来的……”   “还装?怎么不摔死你啊?!”摔死你,我一一了百了了,不用整日里为你担惊受怕,担心你又用自虐的行为来靠近我了。   常久久,你就没有发现,只要你想靠近我,你就能靠近我的。其实,我一直被困在原地里等着你,固执的留在原地不肯离开,你不用费尽心机的奔我而来,你只要回到原地就能发现——我一直都在。   这些话,邵轻衡不可能讲给常久久听的。   看着常久久高肿的脚踝,他真是又生气又心疼。气她的不自爱,心疼她的脚踝肿了这么高,该有多疼啊!   千等万等,总算等来了120救护车,把常久久送到了医院。   情况正如邵轻衡判断的,骨头没有受伤,只是扭伤,病情不算严重,住院观察几天,回家静养就可以了。   被打了点滴的常久久,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高举着自己高肿的脚踝,任由医护人员帮她上药。邵轻衡坐在一侧的陪护椅上,双臂环抱,脸色极差的围观。   常久久喊他:“阿衡……”   他示意点头,表示听到了。   常久久撒娇:“我渴了,想喝水……”   邵轻衡冷冷一笑:“想喝水?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演苦肉计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要喝水呢?”   常久久委屈的解释:“这次是真的,我没骗你,阿衡,你信我!”   邵轻衡别过头,选择对她视而不见。   果然是“狼来了”的故事讲多了,现在她真的“狼来了”,邵轻衡已经不相信了。他以为她是趁机故意演戏摔倒的。   常久久声音可怜的解释:“阿衡,我真没有……”   “男朋友真凶,女朋友都这样了,还跟她发脾气呢!给她点水喝吧,哭成这样,不渴才怪呢!”一个好心的大龄护士出言批评邵轻衡。   常久久却被她的话刺激到了神经,她大喊:“谁哭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我这是疼的好不好,才不是哭的呢!你凭什么说我哭了?!啊!”   那护士不满的瞪了一眼常久久,又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邵轻衡,摇头骂道:“一对奇葩!”然后带着一众医护人员离开,把病房留给了常久久和邵轻衡两个人。   常久久用手背努力的擦了擦眼睛,把眼里的水渍全部擦干,撅嘴说:“阿衡,我这次真的没骗你,我又不是自虐狂,每次假装演戏接近你都是有分寸的……阿衡,阿衡,你别走啊!”   她还没有说完,邵轻衡已经抬腿迈出了病房。   常久久等了好久,也不见邵轻衡回来,整个人失望至极,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竟然“呜呜”的真的哭了起来。   她很少哭,从小到大真正哭也就那么几次,但是这不代表她不想哭。没人的时候,她也是会偷偷的抹眼泪瓣的。   哭着哭着,她觉着身旁好像站了一个人。缓缓的睁开眼睛,邵轻衡正站在她的病床边,低着头看着她。   常久久顿时停止了哭声,吸了吸鼻子,想把自己的眼泪憋回去。   邵轻衡觉得好笑,不自觉的眉眼间带了笑意,故意逗她:“呦,还哭上鼻子了,这回真是委屈的够呛啊!眼泪瓣儿都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用不用我去找个盘子接着啊?!”   常久久不高兴了,撅起了嘴。   邵轻衡没饶过她,继续念叨:“呦,这回嘴又撅起来了,都能挂油瓶了!”   常久久不满的瞪着他,气鼓鼓的不说话。   邵轻衡将手里拎着的几瓶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扭开瓶盖,示意常久久起身。   常久久终于露出了笑脸:“阿衡,原来你是去给我买水了呀!我以为你走了呢,害得我伤心难过了好半天!”   “坐起来喝水。”邵轻衡没搭理她的话。   常久久确实渴了,急忙的撑起身子就要坐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手背上还扎着点滴针。   邵轻衡被吓得心惊胆战,赶紧伸手去扶住她,不满的叮嘱她:“注意手,别鼓针了。”   “嘻嘻!”常久久坐起来,接过邵轻衡递过来水,仰着脖子灌了一大口,一瓶水就喝的她心满意足。   邵轻衡痴痴地望着她,一时间有些出神。   喝完水,常久久朝着他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甜甜的说:“谢谢你,阿衡!”   谢谢你,一直陪在这么任性的我的身边,对我不舍离开。   受不了常久久的肉麻,更看不惯她眉飞色舞、得意洋洋的模样,邵轻衡正要说些什么继续打击她,病房的门却猛然的被推开。   陆岑宁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慌乱的向病房内张望,神色紧张不已,看样子是一路小跑而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14   陆岑宁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慌乱的向病房内张望,神色紧张不已,看样子是一路小跑而来的。   他一出现,原本正在煽情的两个人顿时安静了,病房里一阵死一样的寂静。   陆岑宁在病房门口站定,平复了自己的呼吸,然后迈步走了进来,旁若无人的走到常久久的病床边,静静的望着她。   常久久怔怔的叫了一声“阿……宁……陆岑宁!”她有些错愕,连手里的水都忘记喝了,就那样直直的望着他。   陆岑宁眼神注视着她,却并未说话。   常久久咧嘴一笑,笑的有点难看:“陆岑宁,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有没有摔死。”那神情,极为的傲娇。   常久久“噗嗤”一笑,笑眯眯的跟他说:“喏,你看,我还活着,好胳膊还在,腿不好了。”   陆岑宁冷冷一笑,眼神扫过床边站着的邵轻衡:“你替别人当抢,被炮轰了也活该。”   他在来之前,托人调查了事情始末,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可以肯定常久久受伤是姜姿娜所为。   他的眼神十分不友善的与邵轻衡对视,讽刺的说:“邵总,利用女人当枪对付另一个女人,手腕可真是高大上。挑衅姜姿娜痛恨常久久,让她伤了常久久,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根本就完全不顾及常久久,你只要顾及她一丝一毫,她就不会受伤躺在这里。”   “陆岑宁,你给我闭嘴!这件事跟阿衡没关系!”常久久抢着让陆岑宁闭嘴,还像模像样的解释:“我只是走路没走好,扭了脚踝,没有什么大碍,你先回去!”   “你就这么护着他?啊?!”陆岑宁突然提高了嗓音,完全不顾及自己的业内精英形象,颇有些小混混当街大骂的流氓状。   “好了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常久久打圆场,偷偷的观察邵轻衡的表情。   自从陆岑宁进到病房后,邵轻衡一直都没有说话。这其实是三个人第一次一起碰面,诡异尴尬的气氛笼罩着突然安静了的空间。   陆岑宁径直的坐到了病房内的陪护椅上,双臂环抱,不说话,不表态,就静静的坐着,那架势完全是要在常久久病房里安营扎寨!   常久久不希望他留在这里,缓缓开口:“陆岑宁,我没什么事,你也看过了,回去吧!”   “我觉得,相比于邵总来说,我是应该留在这里照顾你的。”   常久久一头黑线,继续努力劝说:“你还是回去吧,阿衡会留在这里的,你放心好了!”   陆岑宁的目光缓缓的转移到邵轻衡身上,微微一笑。他说:“邵总是以什么身份留在这里呢?男朋友?还是前男友?”   常久久脸色变的难看,她好不见外的怒斥他:“陆岑宁,你有完没完了?你给我赶快走,在这里太招人烦了!”   陆岑宁没动,邵轻衡却将手里的矿泉水瓶放下,没有告辞,转身抬腿,迈步走出了病房。   常久久急了,急忙喊他:“阿衡……”   她也顾不上脚踝受伤,动了动,就要跳下病床追出去,陆岑宁先她一步把她拦在了病床上,对她怒不可恕:“常久久,你找死啊?!脚都这样了,还要跳下去?”   “他走了啊,他走了啊!你把阿衡给我追回来啊!”常久久带着哭腔,被陆岑宁控制住的身体挣扎的要跳下床。   “他那样的人,凭什么要你这么对待他?!”陆岑宁大吼,双目通红,愤怒至极。   常久久也怒了,不管不顾的大喊:“陆岑宁,你凭什么管我啊!我的事情你凭什么管啊!不是说好了以后我们要当陌生人的吗?!你凭什么出现啊……”   陆岑宁忽然冷笑反问:“常久久,你真的以为你给了我那5个亿之后,就能把你欠我的,都还给了我吗?!”   常久久顿时安静了,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她仰着头,怔怔的看着此刻的陆岑宁,被他的表情惊恐了。   陆岑宁一个字一个字的对她说:“常久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常久久顿觉晴天霹雳,满目震惊,一脸哀求,原本含在眼圈里的眼泪,顺着脸颊就淌了下来。   她以为,陆岑宁已经不再恨她了;她以为,她所做的一切,已经弥补了对他所有的亏欠;她以为……她以为好多好多事,可是,陆岑宁还在恨她,还在一如既往的恨她!   “陆先生,请出去!”病房门口方向,邵轻衡的声音冷冷的传来,强硬的命令,带着威慑,毫不留情。   他短短的一句话,打破了屋内的悲凉,将卑微到底的常久久提了上来,像英雄一样拯救了困顿无助的快要溺亡的这个姑娘。   常久久缓缓转头,隔着眼里的水雾,看着门口那个朦胧的身影,无助的眼神,终于找到了着陆点,像是一个走丢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妈妈,眼泪流的更凶了。   陆岑宁没有想到邵轻衡会折返,微微转头,目光扫过门口站着的男人。那个男人,此刻的眼神冰冷威慑,带着杀意,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陆岑宁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见陆岑宁没有反应,邵轻衡慢慢走到了常久久的病床边,嘴唇轻启:“陆先生,请吧!”   陆岑宁忽而讽刺一笑,看了看常久久,又看了看邵轻衡,转身走了。   常久久坐在床上用手背使劲的蹭着眼睛,好像要抹去自己哭过的痕迹。   邵轻衡不缓不慢的走到病房门口,把门关上,又转身走回了病床边,站在她对面,伸手捏起她的下颌,强迫她的视线与他相对。   常久久小脸都哭花了,满脸的泪痕,又被抹的乱七八糟,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邵轻衡脸色黑沉,不满的说:“常久久,你起来干什么?你的脚不要了?”   常久久被迫仰着头望着他,眼泪刷的一下子掉了下来,有几滴眼泪打在了邵轻衡的手上,微微的湿意,让他像碰了烫手的山芋一般,瞬间的缩回了手。   他轻咳了两声,掩饰掉自己的慌乱,随即,肯定的说:“你们不是恋人。”   “啊?!”常久久先是没反应过来他的话,嗓音带着哭后的沙哑细腻。片刻之后,她明白了邵轻衡的意思,他肯定的告诉她,他知道她与陆岑宁不是恋人。   她坐在病床上,伸手可及邵轻衡的腰。她想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可是,她不敢,她垂着头,眼睛不安的盯着自己那只受伤的脚踝,吸了吸鼻子说:“阿衡,你说的对,我和他不是恋人。可是,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让我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求求你了,我现在不想说,可能我一辈子都不想说,我……”   “算了,乖乖躺回去休息。”邵轻衡不忍心看她这个样子,心疼不已,他宁可不要什么解释,他只要她好好的,完完好好的留在他的身边就好。   只要,她和陆岑宁不是恋人就好,他愿意等她慢慢解释的那一天。   陆岑宁和常久久的对视眼神里,感情复杂,唯独没有恋人之间的眼神。那种眼神,邵轻衡最清楚。他看常久久的时候,是那样的眼神;常久久看他的时候,也是那样的眼神。   常久久没有乖乖的听话躺下去,反而被鼓舞的伸出双臂环抱上了邵轻衡的腰,将自己贴近了她梦寐以求的地方,紧紧的贴着,硬生生的揽着他。   邵轻衡没有动,常久久此刻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腰腹中间,离易擦枪走火地带十分临近,他生怕自己一动,就暴露了他此刻的欲丨望。   他又不是禽兽,何况常久久还病着呢。   谁知,常久久接下来一句话,让邵轻衡顿觉一道闪电劈在了头顶,根本就不给他一个缓冲的机会。   因为常久久说:“阿衡,我想要你,现在就想要你。”   说话间,她的一只手已经不安分留在原地,顺着邵轻衡的后腰缓缓的向下摸索,隔着他厚实的西服,贴着他的腰线乱动。   邵轻衡倒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制止了她的动作,眼神微微变化,故作镇定:“胡说八道什么,老实的给我躺回去!”   “阿衡,我想要你,你就给我吧,我都想你了!这么久没睡过我,你就不想念我吗?”   常久久的话题露骨,动作轻佻。邵轻衡此刻的脸色已经微红,他恼羞成怒的低吼:“你要是不躺回去,我就直接把你扔在这里,再也不管你了!”   常久久也不和他继续磨蹭,在他身上蹭了蹭,占够了便宜才舍得撒手。临放手前,她还恋恋不舍的嘀咕着问了一句:“我都占你便宜了,你不觉得吃亏嘛?”   “然后呢?”邵轻衡没错过她的话,把她扶着在病床上躺好,状似随意的问。   常久久极为不怕死的说:“你要是觉得吃亏,就把便宜占回来,我不介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15   她恬不知耻的要求邵轻衡占她便宜,在病床上躺平,自己伸手解开病号服上的两个纽扣,故意把身上的衣服微微扯开,领口低达胸口的位置,没有穿内衣的那两团柔软,在松垮的病号服,说不出的诱人。   邵轻衡的脸更红了,气血倒流,备受煎熬。他别过头,不再去看她,走了几步,拿起之前买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   躺在病床上的常久久“嘿嘿”的笑了起来,她掩着嘴唇,偷偷的跟他说:“阿衡,你要是想ooxx,千万不要忍着啊,人家随时等着你呢!”   邵轻衡脸色终于全黑了下来,他低头瞪着床上的罪魁祸首,咬牙切齿:“常久久,麻烦出门前把节操带着。”   “哈哈哈,跟我混久了,你也跟我学会了这些网络用语,用的这么顺嘴皮子了,哈哈哈……啊,哎呦,疼啊!”   常久久乐极生悲,在调笑邵轻衡的时候,不小心扯动了自己那只受伤的脚踝。她的表情,瞬间从万里晴空,变成了乌云密布。   邵轻衡低声说了句“活该!”,却又伸手去扶住她的脚踝,轻轻的给他揉捏。   常久久一时愣住,静静的享受着他的温柔的揉捏,慢慢的开始了感动,眼圈里缓缓的聚集了水汽。   她发现,自从她和邵轻衡在一起之后,没有了往日的坚强,她变的特别容易哭。这是不是因为终于有人肯宠她了,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她真的真的很爱这个男人。   病房里无人讲话,一时静谧的正好,邵轻衡的手力道正好的把她揉捏着受伤的脚踝。她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心中默默的祈祷,如果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时间不会静止,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邵轻衡把常久久安顿好后,转身出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常久久有些失望的望着紧闭着的房门,费力的够到自己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邵轻衡,应该是回家了。   她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翻了个身,背对着病房门,默默的伤心。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之后,病房门又被打开了,常久久立即闻声回头,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邵轻衡。   常久久缓缓起身,怔怔的望着邵轻衡,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异常波动。   邵轻衡侧了侧身体,示意门外的人进来。走进来两个人帮忙把陪护床抬了进来。   整理好陪护床,邵轻衡脱掉了西装上衣,准备躺下去休息。   常久久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阿衡,你要陪着我在医院过夜?”   邵轻衡正在解衬衫的袖口,随口反问:“不然呢?”   她偷偷的笑了笑,故意绷着脸做悲伤状:“我以为你走了。”   “睡觉吧。”“睡觉吧。”邵轻衡说的很轻,声音温柔,像是催眠曲一般,安定了常久久不安的心。   关了灯,病房内只有隔着窗帘透过的一些光,黑暗朦胧的笼着寂静室内的两个人。   常久久忽然打破寂静开口:“阿衡,你睡了吗?”   几秒钟之后,邵轻衡的声音传来:“没有。”   “阿衡……”   “什么事?”   “阿衡……”   “……”   常久久吸了吸鼻子,把不争气的眼泪吸了回去:“阿衡,我和陆岑宁不是恋人关系,也不是你能想到的那些关系。”   “嗯。”邵轻衡只是轻声的应了句。   常久久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阿衡,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我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想在不能也不想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未来是否有一天我会主动告诉你,也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你的。你能原谅我吗?能不再追究这个问题吗?”   沉默了许久,邵轻衡终是没有回答,更没有承诺。   常久久也不管邵轻衡是否回答了,自顾自的说:“阿衡,我欠他的,我欠陆岑宁的。我不想亏欠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所以,当初我利用了你手里的那5个亿帮他解决了燃眉之急。”   陆家的情况,邵轻衡是知道一些的。   陆岑宁是陆家孙辈唯一的男孩,陆家个叔叔伯伯派都对这位嫡孙继承人虎视眈眈,总想将他拉下马,最好永不翻身、一劳永逸。   一年前,常久久动用的那5个亿以陆岑宁名义注入陆家企业,使得陆岑宁终于在这场残酷的家族斗争中站稳了脚步。   陆家和邵家一样,充满了勾心斗角,稍不留心,就能死无葬身之地。   他问:“常久久,你就不怕我因为失去那5个亿,死无葬身之地?”   常久久很认真的回答:“阿衡,我不在乎你是否会失败。即使你失败了,永远的失去了邵家的一切,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你是我的阿衡,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倾尽一生所有陪在你的身边。说句心里阴暗的实话,我其实很希望你从高高的位置上掉下来,这样……我跟你的差距才能缩短,你才不会被别人抢走……”   邵轻衡怔愣的望着黑暗中的那个身影,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常久久继续说:“可是,我知道,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掉下来的你,将不会再是邵轻衡,那是你的骄傲和自尊。所以,对不起阿衡,我差点就毁了你,幸好……幸好,你现在终于成功了。”   邵轻衡忽然冷笑:“常久久,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以为,我失败了,你就配得上我了?”   常久久轻声唤他:“阿衡,对不起,是我痴心妄想。即使,你失败了,我也是配不上你的。”   她缓缓的坐了起来,朝着陪护床的方向,坚定的说:“阿衡,我和你差距的太大了,我永远都配不上你。可是,我喜欢你,喜欢的要命,我不管自己有没有资格配得上你,我都要赖定你了。在你没有结婚之前,你让我当女朋友,我就给你当女朋友;你让我当情丨妇,我就给你当情丨妇。只要你没结婚,我给你当什么都行。”   她顿了顿,继续说:“如果,有一天,你跟别人结婚了,我会自动离开你的。我虽然脸皮厚,可是当小三这种事,太没品,我做不来。”   她说完这些话手,邵轻衡依旧沉默。今晚有些阴天,透进来的光亮不足,她看不清邵轻衡的表情,更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病房的气氛更加的静谧,很久之后,邵轻衡只是说了句:“睡觉吧。”   常久久缓缓的躺下,她扭头,望向邵轻衡的方向,一转刚才煽情的语气,轻松调皮的问他:“阿衡,你睡那床舒服不舒服?”   邵轻衡知道她又要淘气了,没有好气的命令:“快睡觉。”   常久久没脸没皮:“我也知道要快睡觉啊,只是临睡前,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一个床,我们一起睡啊?!”   “常久久,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邵轻衡终于爆发了,挑衅完毕的常久久欢快的睡觉去了。   她睡的很快,不一会儿就睡熟了,嘴角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大概是因为她心心念念的阿衡,此刻就在她身边的缘故吧。   与她相反,一向心思沉重的邵轻衡却没有睡着,睁着眼睛,一夜未睡。   常久久,在他心中,是个最特别的存在。有人说,爱情这种事情上,谁先动心,谁就会输的很惨。可是,他和常久久开始的时候,明明是常久久先动的心,可是为什么,他却输的这么惨。   原来,理论的话,都是骗人的。   纠结了一夜理论话的邵轻衡在护士查房前,整理好陪护床,帮常久久打来了医院的早饭。   很简单的小米粥和几道小菜,睡了一夜的常久久确实已经饿了,不管不顾的抢过邵轻衡手里的食物,“咕噜噜”的喝起粥来,还边喝边不客气的挑毛病:“这些小菜怎么没有凉拌牛肉啊?!真是的,至少应该有个拌猪耳朵吧?人家明明是无肉不欢的,要是饿瘦了怎么办?”   邵轻衡吃着自己的那份,更加索然无味了,无奈的朝她翻了个白眼:“挑三拣四的,快点吃吧!”   “阿衡,这是事关重大的!如果我被饿瘦了,直接损失人是你啊!”   邵轻衡挑眉反问:“为什么?”   “我如果被饿瘦了,你摸起来的手感就会不好了吗!”   邵轻衡:“……”   果然,一清早就和常久久进行交流沟通,是他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   常久久的伤不算大事,经过一夜的观察,医生直接建议出院,回家静养。   说到出院,常久久立即皱起了眉头,可怜兮兮的犯难了:“我没有地方住。”   医生见她拐弯抹角的,立即明白了她的话中有话的意思,不由的笑了,打趣逗她:“你不是还有男朋友吗?”   站在一侧的邵轻衡黑着脸不说话。   常久久故意可怜兮兮扭头,哀求邵轻衡:“阿衡,我没地方住……你收留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16   常久久故意可怜兮兮扭头,哀求邵轻衡:“阿衡,我没地方住……你收留我吧。”   邵轻衡自然明白她的小算计,恨不得直接把她扔在医院,一了百了。   常久久继续可怜兮兮的哀求:“阿衡,我现在没有地方住,在我脚好之前,你就可怜可怜我,收留我吧!你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的活动范围一定不超过你规定的范围,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一边说,她还一边举出两只手指装模作样的发誓。   邵轻衡没反应,一直看戏的医生倒是先乐了,忍不住开口说话:“小伙子,也别板着脸了,你的小女朋友这么古灵精怪的,挺招人疼爱的,你要是再继续端着架子,小心人家不要你了,哈哈哈……”   邵轻衡只能一脸黑线,暗中抱怨:现在的老年大叔,都太八卦了!   自然,容易对常久久心软的邵轻衡,面对她那张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根本就不可能对她撒手不管,所以,经过了一天一夜之后,常久久又回到了邵轻衡别墅的那间客房里。   把常久久在客房的床上安顿好之后,邵轻衡直了直腰,问她:“你的行李箱放在什么地方了,我会找人帮你送过来的。”   常久久眨了眨眼睛,表情无辜,伸手指了指房间内的一个柜子,小声的说:“在那里。”   邵轻衡顿时瞪圆了眼睛,忍着暴怒问她:“难道,你根本就没有把你的行李箱从我的别墅里带出去?!”   常久久老实的点点头。   邵轻衡一口老血差不点没吐出来。他昨天早上以为常久久真的遵守了两人约定,只住一个晚上就带着行李离开了。当时,他还有点伤心难过呢!   可是真相竟是,常久久一早就打算好在他这里常驻了,根本就没有计划过要离开。他真是高估了常久久的脸皮,白跟着伤心难过了一场。   看着邵轻衡阴沉的脸色,常久久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是小声嘤咛:“疼……我的脚疼……”   邵轻衡知道她又在装,冷冷的一笑,唇角微动:“疼死你,活该。”   于是,常久久就这样被抛弃在了邵轻衡的别墅的那间客房里。   常久久闲的无聊要长蘑菇的时候,邵轻衡可没有闲着。   陆岑宁说的话,他考虑过。常久久虽然爱用苦肉计在他面前演戏博同情,但是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真伤了自己的。   姜姿娜这一次,是触到了邵轻衡的雷区。他冷笑,既然如此,邵家的内部斗争,就拿姜姿娜姜家做诱饵吧。至于这条鱼饵会被吃到什么程度,就全靠姜家的运数了。   常久久自己缩在客房内,显得极其无聊。于是,本着良辰美夜不能浪费的原则,常久久费劲的爬下床,拄着邵轻衡给她准备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间门。   她本意是想直接钻进邵轻衡的房间的,但是面对眼前长长的楼梯,她忽然觉得爬上去是一种极度自虐行为,而且这种行为非常容易激怒房主。   于是,极致发挥自己特长的常久久,又钻到了厨房。她的脚不太方便,所以就下了清汤的面条,放了一点盐和几根青菜叶做了调味。   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她掏出手机,给邵轻衡打电话。   几声铃音之后,对方接了。常久久毫不客气的直接开口:“阿衡,我刚刚煮了面条,可是,我发现,我现在没有办法把面条从煤气灶台上端到餐桌上……”   邵轻衡:“……”   他下来的很快,扫了一眼,看见常久久拄着拐杖,正在像模像样的当病号,就没在理她,径直走到厨房内,从碗柜里取了大碗,把常久久煮好的面条,装到了碗内,帮她端到了餐桌上。   放好之后,他抬头,朝着不远处的常久久招手:“过来吃吧。”   常久久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样子滑稽又可笑,却看得邵轻衡心情大好,抱着手臂,一副围观的姿态。   走了几步的常久久,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瞧见邵轻衡那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顿时就明白了他的心态。   她不开心了,扔掉拐杖,站在原地,望着邵轻衡撒娇:“阿衡,你抱我过去吧,我走不动了。”   邵轻衡:“……”   他真的只是想围观看热闹的,没想到竟然被常久久这么赖上了。出于姜姿娜事情因他而起的愧疚,又出于常久久此刻的可怜模样,邵轻衡真的走了过去,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   常久久本来是抱着调戏邵轻衡的心态才这么撒娇要求他抱的,她没料到邵轻衡会真的来抱她,把她弄得措手不及,直到邵轻衡把她放下来,她才回过神来。   于是,刚刚回过神的某姑娘又说了一句雷人的话:“啊啊啊,我要是知道你会抱我,我一定好好蹭蹭你占点便宜啊!怎么这么快就把我放下了,阿衡,你再抱我一次吧,让我便宜一次占个够!”   邵轻衡反省,他果然不该心软心存愧疚。   怕常久久一个人出现意外,邵轻衡很有耐心的坐在餐桌对面等着她吃面。   低头吃了几口的常久久抬起了头,挑着一根面条,问他:“阿衡,你饿不饿,要不要来点?”   邵轻衡很认真的盯着她那碗清汤清水、连油花都没有的面,摇了摇头。   常久久咽下嘴里的一口面条,急着辩解:“你别看它卖相不好看,但是吃起来味道还是很棒的,我的手艺,你还信不过?!”   厨艺,是常久久引以为傲的,就算一碗面,她也不能让它被诬蔑了。   邵轻衡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快点吃吧。”而后,心中暗想:“还是有点肉,抱着舒服。”   只可惜,常久久听不见他的心里话,满足的吃着自己亲手煮的面条,还时不时的偷瞄对面坐在的那个赏心悦目的男人。   人生,有美色知己,有衣食温饱,已经足矣。   为了多看邵轻衡几眼,常久久终于慢悠悠的吃完了这顿饭,绝对是她史上吃过的最慢的一顿饭。   她那点小心思,邵轻衡是知道的,也就随她去了,心里想着,让她多欣赏几眼也无妨。   常久久放下碗筷,愁眉苦脸的说:“阿衡,我没吃饱,我还想吃……”   邵轻衡终于忍不住了,他直接拆穿她:“你要是敢再吃一碗,我可以保证你三天之内都看不见我。”   “完了,我这点小算盘又被你拆穿了!”常久久吐了吐舌头,苦着脸说:“你就不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吗?”   邵轻衡:“我要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胃岂不是会像气球一样,瞬间爆裂,炸得肠穿肚破!”   “岂不是岂不是的说,你果然是古代传过来的!还肠穿肚破的,这画面想想就让人恶心啊,我可是刚吃完饭,要是吐了出来,你负责任啊?!”   邵轻衡淡淡一笑:“你要是因为有了,产生呕吐反应,我可以负责任。”   常久久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刚刚邵轻衡跟她竟然开了个有颜色的玩笑!她不做思索,立即反驳:“给你生孩子,可不就是要肠穿肚破的嘛!”   邵轻衡:“……”   果然比脸皮厚,他甘拜下风。   洗好碗筷,邵轻衡又走回到餐桌前,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常久久,勾着唇角问了句:“用不用我抱你回房?”   常久久喜出望外:“好啊好啊!”他主动的,她怎么会拒绝的呢!   邵轻衡却笑了笑,说:“要我抱你回房可以,约法三章。”   “怎么还有条件啊?!”真是白高兴一场了。   邵轻衡不缓不急的说:“第一,我抱着你的时候,不许动手动脚的。”   “我脚都受伤了怎么动啊!”常久久小声反驳。   邵轻衡没理她:“第二,回房后好好睡觉,不许再演苦肉计。”   “不行不行,我抗议!我要洗澡了才能睡!”   “你要是找死呢,当然可以今天洗澡。”   邵轻衡笑的阴冷,常久久不禁的缩了缩脖子,极其不怕死的说了一句:“不行,我都要脏死了,我要洗澡!就算死了,我也要洗澡!阿衡,我不用你帮我洗澡,你就帮我放洗澡水就可以!”   她心里的打算,明眼人都再清楚不过。脚不方便的人洗澡,又有心让人占她便宜,邵轻衡就算再回避,眼睛还是可以吃到些豆腐的。   “我说不行就不行!”邵轻衡不肯妥协。   “阿衡……求求你了……不洗澡,我会难受死的。”   邵轻衡腹诽:你洗澡,我会难受死的。   考虑到众多原因,邵轻衡还是顺了常久久的意思,帮她放了洗澡水,允许她洗澡了。结果,两人全都忘记了约法三章的事情了。   说到洗澡,自然要有前期工作,就是脱衣服。常久久自己在自己床上做了,她身上裹着大大的浴巾,坐等邵轻衡把她抱进浴室。   邵轻衡开门进来,见她裹好了自己,掩饰掉不自然,缓缓的走近她,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快步的走进浴室。   入水之前,常久久主动脱掉大浴巾,把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展露给邵轻衡。   邵轻衡不自觉的顿了顿,放她入水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常久久调皮的笑着,故意逗他:“阿衡,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的身体,这么害羞做什么呀?!”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笔名:   前几天看了个贴子,问笔名的意义,于是想起了某伊梦的笔名悲催史TOT   “魂缘伊梦”这四个字本来还挺艺术的,直到有一天基友喊某伊梦:浑圆XX。   某伊梦才意识到:“魂缘”谐音“浑圆”……   浑圆浑圆……胸前的两颗浑圆,orz,原来在当年呆傻单纯的时候,某伊梦没有节操的本质就已经在无形中暴露了_(:з」∠)_ ☆、17   常久久调皮的笑着,故意逗他:“阿衡,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的身体,这么害羞做什么呀?!”   把她放好,邵轻衡收回手臂,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低头看她,命令着:“别想那些乱七八糟没用的问题,快点洗,洗好后喊我。”   身体完全泡在水里的常久久故意挺了挺胸,把自己的傲人之处凸显着,扑腾了几下水,好声好气的应答:“好的,洗好的,我就会叫你的。你出去吧,如果不想在我身上解决生理问题,那就快点去别地方解决吧,免得自己憋坏了。”   她说的不算隐晦,邵轻衡自然听得懂,虽然生气,却只能无奈着说:“常久久,这些话,你说出来都不觉得不害臊吗?”   “又不是跟别人说,有什么可害臊的?!”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反问邵轻衡。   “你……”   “那你现在不出去,是想在我身上解决了?好吧,我随时欢迎。我是安全期,你也不用去准备安全套。”   邵轻衡愤怒转身出去,狠狠的甩上了浴室的门。摔门的声音很大,震的整个别墅都传来了回音。   其实常久久也是个脸皮薄的小女生,说这些有颜色的话题时,不过是故意假装坚强装着淡定,说一点不害臊,那都是假话。   可是,一向正人君子的邵轻衡不主动,只能她主动了。她和他的关系,如履薄冰,她不敢松懈一分,她不敢冒着失去邵轻衡的危险。   大约洗好了自己,常久久朝着浴室门大喊:“阿衡……我洗完了,要出去了,帮我把我的内衣拿进来……”   邵轻衡虽然摔门离去,却像之前承诺的那样,并没有离开常久久住的这间客房,而是坐在她的床上,静静的等着。   听见常久久喊他,他本能的应了一声,却听见“内衣”两个字时,脸色又变了。   帮一个正在洗澡的人拿内衣,其实合情合理,十分名正言顺。只是,他现在是敏感期,刚刚压住身体下要作怪的某处,罪魁祸首又来大言不惭的要求他帮着拿内衣内裤。   原本蔫了下去的某处,又来了生命力,活蹦乱跳的。邵轻衡咬咬牙,应了一声:“好。”   听见邵轻衡的应答,常久久开心极了,心安理得的准备着享受他的服务,只是,她总觉得乖乖的,总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   就在她绞尽脑汁努力的想终于想起来的时候,浴室门外,邵轻衡怒吼的声音已经传来了:“常久久!”   常久久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即缩回水里,等待着火山喷发的邵轻衡冲进来找她算账!   不一会儿,浴室门被猛的推开,邵轻衡脸色极差的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顾不上水里的常久久还是浑身赤丨裸着的样子,咬牙切齿的低吼:“常久久,这就是你所谓的全部家当?!啊?!”   常久久双手环住胸,不敢回答,邵轻衡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邵轻衡逼近了几步,将手里的东西往常久久身上一扔,怒吼:“你的全部家当就是一箱子乱七八糟的情趣内衣?!你难道是出来卖的吗?!”   常久久小声反驳:“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我是想穿给你看的,才不会穿给别人看呢。”   “你就想穿给我看?!啊?!整个行李拉杆箱里,一件正常的衣服都没有,难道你在大街上也要这么穿?”   邵轻衡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更加的生气,他知道他不该发这么大的火,可是一想到常久久也许会把这些衣服穿给别人看,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   常久久依旧缩在水里,可怜兮兮的,小声的唤他:“阿衡,我没穿给别人看过,你要是不喜欢,我也不穿给你看了。”   邵轻衡终于被她这么软绵绵的一声,唤回了几分理智。他二话不说,直接把常久久从水里拽了出来,扯下一块大浴巾,把她包上,打横抱出浴室,直接扔到了床上。   这些举动,邵轻衡做的极快,磕磕碰碰的,常久久那只受伤的脚就惨遭虐待了。她惨兮兮的叫着:“啊啊啊,疼啊……”   邵轻衡的脸色更黑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叫的这么可怜做什么?”   常久久委屈极了,可怜兮兮的说:“可是,阿衡,你把我弄疼了啊……”   话题,引人遐想。   总算把常久久安顿下来了,邵轻衡刚要往外走,就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拉住,他无奈回头:“久久,睡吧。”   常久久眨着眼睛,跟他撒娇:“阿衡,你陪陪我好吗?我不舍得你走……我怕一睁开眼睛,你又跑到美帝国主义去了,我想去找你都找不到。”   邵轻衡叹了口气,终于心软了。他说:“我不走,你好好睡吧。”   “那你躺过来陪我。”常久久得寸进尺,主动的外里面挪了挪,让出了半张床的位置。   邵轻衡没有推脱,掀开她的被,躺在了她的身边,刚刚躺好,旁侧的小姑娘一个打滚,就滚进了他的怀里。   此刻的常久久,什么都没有穿,软软的贴在邵轻衡身上,香气诱人。   邵轻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把常久久揽进怀里抱好,轻声的说:“久久,今天晚上就老老实实睡觉吧,你的脚受伤了,我不能对你怎么样,会伤了你的。你也别撩拨我了,我难受。”   邵轻衡是掏心掏肺的跟她说话,常久久虽然有些失望,更多的确实感动。她的阿衡,才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呢,他即使忍的难受,也会顾忌她的。   此刻,常久久才开始恨上姜姿娜。如果她没有把她弄伤,她现在就可以和阿衡在被子里做一对翻滚的鸳鸯了。   姜姿娜,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否则,咬,常久久也要咬死她。   躺在心爱之人的怀里,是常久久久违了的愿望,如今愿望成真了,她却兴奋的睡不着了。想起邵轻衡之前的话,她又不敢乱动。他要是难受,她也会心疼的。   努力闭着眼睛,常久久还是睡不着。当然,抱着她的邵轻衡也好不到哪里去。   渴望已久的人,此刻正浑身赤丨裸的躺在他的怀里,软软的紧贴着她,身下的某处早就开始叫嚣,想要突破层层障碍,一展雄风。   可是,今夜的常久久,身体情况不允许。   大概是觉察到了邵轻衡没睡,常久久说话了:“阿衡,你是不是特别难受?”   邵轻衡淡淡的应了句,才说:“赶快睡觉,你睡着了,我就好受了。”   常久久嘴角情不自禁的划出了一个上翘的弧度,她想了想,建议着:“反正都睡不着,我们一起看电视吧?”   邵轻衡别墅的这间客房,该有的东西都有,客房内的电视就挂在对面的墙上,正对着床。   “大半夜的,看什么电视,快点睡觉。”   “可是我睡不着,想动。”说完,常久久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她不敢大动,怕真的折磨到邵轻衡。   可是,这小小的一下子,给邵轻衡的打击也是铺天盖地极为致命的,他原本克制住的平衡点,被常久久这么软软的一动,瞬间失去了平衡。   他咬牙切齿:“常久久,你……”   为了缓解自己,邵轻衡终于钻进了客房的洗手间。   常久久光着身子跳下床,单脚蹦到放行李箱的柜子,从里面挑了条相比之下最为保守的睡裙穿上,她可不能再折磨邵轻衡了,她现在都心疼的要命。   踮着脚,蹦了几步,终于挪到了电视旁边,她接上电源,把电视打开了。电视频道正在做一位艺人的采访,屏幕中的女艺人风情万种,正在款款而谈。   邵轻衡洗完凉水澡出来,发现常久久怔愣的坐在床边,对着电视目不转睛,手里紧攥着遥控器,力道很大,指关节都有些泛白了。   邵轻衡扔掉擦水的毛巾,快步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问:“久久,你怎么了?”   回过神的常久久缓缓的转过头,把眼里聚集的水汽强压了回去,朝着邵轻衡笑了笑,这个笑容,难看至极。   邵轻衡抢过她手里的遥控器,握着她的手,担忧不已:“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阿衡,没有什么事。我刚刚看电视,是我偶像的访谈,听了她的经历,有点小伤感。”   邵轻衡回头看向电视,已经演到节目尾声。正在被采访的女艺人叫谭鸾,大约三十多岁,是国际知名的内陆女演员,有着“世界鸾”美名,很多国内国外的电影大片,都有她的身影,炙手可热,身价极高。邵轻衡曾经在某个宴会上,见过她的真人。给出的评价是,果然名不虚传,美艳动人,绝色天香,真人比屏幕上的更美。   他转头,看向有些失魂落魄的常久久,笑着说:“我见过她的真人,美极了,是个男人,都会过目不忘的。”   “阿衡,她不可以!”常久久突然变的歇斯底里,盯着他拼命的摇头制止:“阿衡,你喜欢谁都可以,但是她不可以,谭鸾绝对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18   “阿衡,她不可以!”常久久突然变的歇斯底里,盯着他拼命的摇头制止:“阿衡,你喜欢谁都可以,但是她不可以,谭鸾绝对不可以!”   “这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我只是夸了一句她长得美,又不是要跟她怎么样,你看你紧张的。”邵轻衡觉得好笑,常久久未免太紧张他了。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唇贴近她的耳边,说:“久久,此生我见过你,还怎么可能去喜欢别人呢?”   “阿衡,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开玩笑的。往后,你要是真的娶了别人,谁都可以,唯独谭鸾绝对不可以!”   “傻丫头,我怎么会去娶别人呢?除了你之外,不会有别人的。”   “阿衡……”常久久抱住邵轻衡的腰,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紧紧的贴着他,整个人失落极了。   邵轻衡无法,只能继续哄她:“我和谭鸾只是见过,算不上朋友,不会有什么的。她再美又有什么用,你这么不好看,我不是还照样喜欢你!”   “阿衡……我哪里不美了,呜呜呜……你都承认谭鸾美了,我要是不美天理都不容啊……”   邵轻衡被她的胡言乱语气乐了,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你美,你最美,我们久久是最美最美的女人。”   这一折腾,常久久总算是把自己折腾累了,躺在邵轻衡的怀里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邵轻衡的头脑却一直清醒,他反思,自从宴会常久久出现后,他每一天都睡的不踏实。转头看着怀里的睡熟的女孩儿,他竟然觉得莫名的安心,最后在这种安心的环境下睡着了。   晚上折腾的太晚,这两个人好不容易才睡的踏实,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日的中午,幸好是周末,没有影响到邵轻衡的工作。   常久久先醒过来的,她歪着脖子,看着熟睡的邵轻衡,心情大好。小动了几次,邵轻衡都没有醒,她又开始起了坏心眼。   身体微微前倾,伸着脖子,嘴唇够到邵轻衡的脸颊,伸出舌头,偷偷的舔了他一口。   被袭击的邵轻衡立即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正在调皮的常久久,把她抓了个正着。   常久久才不管自己被抓住的事情,见邵轻衡醒了,朝他吐了吐舌头,反而更加放肆的半趴在他的身上,直接去亲的他唇。   刚刚睡醒的邵轻衡,哪里受到了她这么横冲直撞,伸手抱住她的腰,开始回吻她。他吻得很急,把常久久逼得直想躲。   既然都得逞了,邵轻衡哪里肯放她走,唇舌相勾,与她缠绵。   就在这难舍难分的时候,邵轻衡的电话响了。他烦躁的伸手挂了电话,唇上却不放过常久久,揽着她的那只手更加紧了。   几秒钟后,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邵轻衡吻着常久久,顾不上什么,伸手去摸电话,摸了几次都没有找准挂电话位置,他索性不管了,任由电话一直响。   轰的一声,客房的门被推来了,邵轻衡和常久久立即分开,有些惊慌的望向门口。   看见门口的人时,常久久的脸色瞬间惨白。倒是邵轻衡不慌不忙的用被子将常久久裹好,缓缓起身,做了起来,朝着门口的人,满口抱怨:“妈,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邵轻衡的母亲邵严氏被刚刚那一幕如胶如漆的缠绵之吻震惊了!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会在自己家里跟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还吻的难舍难分。   “邵轻衡,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是谁?你在哪里弄回来的?!你要是玩女人,你给我出去玩,我们家的别墅,不是让你用来金屋藏娇的!”   家风甚严的邵严氏看不惯这种肮脏的钱丨色丨交易,满腔怒火的喷向自己的儿子。   邵轻衡跳下床,走到门口,扶着自己母亲的肩膀,把邵严氏往外推着走,走出了客房,他随手关了门。   邵严氏正要开口数落,却听见邵轻衡说:“妈,你不认识她了吗?她是久久啊!”   “久久,常久久?!骗走你5个亿的常久久?!”一听到这个名字,她顿时觉得头晕眼花。   她当然知道常久久了,她儿子邵轻衡这辈子就喜欢过这一个女孩儿,一直当宝似的捧着哄着,还特意带到家里给她这个当妈的看。可是,就是这个常久久,骗走了邵轻衡5个亿,差点害的她儿子身败名裂。   不提常久久还好一些,一提到常久久,邵严氏气更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客房的人能不能听见,怒吼着:“常久久你还敢带回来?!啊?!你想让她搞的邵家破产吗?搞的你永无翻身之地吗?”   “妈,你小点声,别人她听见,又要难过了!”邵轻衡努力的制止着自己的母亲。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邵严氏更加生气了,她不管不顾的大喊:“好啊,邵轻衡,你有出息了是不是?!当上了邵家新主就胆肥了啊?!我给你打电话,你竟然挂了,就是为了和那只狐狸精在一起啊?!要是不我循着声音找到客房,你是不是要把我撂在外面啊……”   “妈,你扯哪去了!”邵轻衡硬着头皮解释:“久久被姜姿娜从楼梯上撞了下去,扭伤了脚,她没地方住,就只能住我这里了。”   “她没地方住?!她不是为了陆家那个野男人抛弃了你吗?!如今被人甩了,她还好意思来找你,更出格的是你,你竟然还敢收留她,竟然还跟她同床共枕,你……”   “妈,她是我女朋友,我们从来都没有分手,陆岑宁跟她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好啊,我今天就在这里坐着等着她,让她亲自过来跟我解释:为什么骗走我儿子5个亿去帮别的男人?!”   “妈……”   “阿姨,对不起。”常久久的声音突然传来,她拄着拐杖,一撅一拐的走到邵严氏的面前,认真的看着她,缓缓的解释着:“我知道您现在已经不相信我了,但是,我对阿衡是真心的,我这辈子的男人,只有阿衡一个人,我从未背叛过他。阿姨,我爱阿衡,很爱很爱,是真的很爱很爱……”   “你爱轻衡的方式是什么?骗他的钱?骗他对你死心塌地?”   “妈,你少说两句,我和久久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他走到常久久身边伸手扶住了她,无奈的哀求着自己的妈妈。   常久久没有理会邵轻衡,只是说:“阿姨,对不起。我骗过阿衡的钱,但是我从来没有骗过阿衡的人。”顿了顿,常久久又继续说:“阿姨,请您喜欢我,不要讨厌我,因为我真的很爱很爱邵轻衡,我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想给他生儿育女白头偕老;我也会很喜欢很喜欢您的,会把您当成亲妈妈一向孝顺的,所以,请您也尝试着喜欢我……”   她说的是心里话,她从小没有妈妈,真心实意的希望她爱着的邵轻衡的母亲会喜欢她。可是,她不敢抱太大希望,任谁被骗了那么惨之后,也不会再相信她常久久了。   邵严氏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自己拗不过儿子,只能转身离开。离开前,她私下里跟邵轻衡说:“你的事情,我现在管不了,你也不可能听我管。以后,要是常久久又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你得跟我保证,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   “妈,你放心吧,如果常久久再做出这种事,我会亲手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   送走了邵轻衡的母亲,常久久的心一直悬着好,直到邵轻衡回来,才算是放了下来。她拄着拐杖,急切的想要奔着邵轻衡冲过去,却最后行动不便,不小心摔了下去。   邵轻衡眼疾手快的接住她,把她固定在怀里,语气十分不悦的指责:“自己脚受伤了不知道吗?还到处乱跑什么?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听到没有?”   “听到了。”常久久乖巧的回答,笑眯眯的说:“谢谢你,阿衡。”   谢谢你,在你母亲面前一直维护我;谢谢你,一直这么宠溺着我;谢谢你,还在爱着我。   邵轻衡把常久久送回到客房后,就去做饭。常久久坐在床上,伸着脖子,努力的看向厨房的方向,担忧无比。   邵轻衡这个人处处都是优点,唯独不擅长做饭。他做的东西还不至于不能入口,但是就是没有什么滋味。擅长做饭的常久久,曾经花费许多精力和时间教他,可是,不见成效。   常久久终究不放心他,拿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厨房。   邵轻衡正穿着花围裙,锅碗瓢盆的乱弄一气。凑近一看,常久久才发现,他这么大张旗鼓做饭的架势,不过是在熬一锅白米粥。   于是,常久久十分无奈的说:“阿衡,你其实可以熬蔬菜粥的,饭菜都有了。”   邵轻衡:“蔬菜粥?哦,我家没蔬菜。”   常久久:“那我们一会儿吃什么啊?!”   邵轻衡:“我叫了外卖。”   常久久:“……”都叫了外卖,你还熬哪门子粥啊?!这小子,太不会过日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19   邵轻衡的那锅粥终于熬熟了,不过在这之前,常久久已经好不愧疚的吃上了外卖小哥送来的饭菜,并且称赞不已。   见她快吃饱了,邵轻衡端过自己熬的粥,邀功似的放在她面前,挺直了腰板,态度极拽的说:“别吃那个了,吃这个。”   常久久塞进嘴里一块猪蹄,口齿不清的说:“我要吃饱了,我不喝粥了。”   “你生病了,当然要喝粥了,乖,把饭放下。”   “可是,这个也是粥啊,名正言顺的猪脚粥!”临死前,常久久抗议。   邵轻衡的脸色黑了黑:“猪脚粥又怎么样?能赶得上我熬的?”   “赶不上,我吃就是了。”常久久十分违心回答他,泪眼汪汪的放下手里的猪脚粥,伸手毕恭毕敬的接过邵轻衡递过的粥碗,硬着头皮喝。   邵轻衡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脸,笑眯眯的说着:“真乖!”   常久久觉得,她现在有点被当做宠物的养的感觉。   由于是周末,邵轻衡一天都在家,吃过饭,他就带着常久久躺在沙发上看电影。   说到电影,常久久突然来了兴致,嚷嚷着:“找找谭鸾演的电影,我要看谭鸾演的!”   邵轻衡有些疑惑:“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谁说我不喜欢她了?!我可是她的忠实粉丝,铁杆铁杆的忠实粉丝!”   “哟,那是昨天晚上谁哭鼻子说:‘阿衡,你和谁都行,千万不能喜欢谭鸾!’,嗯?”   “切,我喜欢可以,你喜欢就是不可以!”常久久突然恶狠狠的说:“阿衡,你要是敢喜欢她,我一定咬死你们!”   “那我还是不看她的电影了吧!”邵轻衡拿着遥控器准备调台,常久久扑过来阻止,嘴里喊着:“不行不行,我就喜欢看她,别人演的我都不看!”   “偏不!”邵轻衡极为傲骄,对常久久的要求十分不屑。   常久久努力的阻止他,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伸手去够他手中的遥控器,磕磕碰碰的,摩挲到了他关键部位。   邵轻衡咬牙切齿:“常久久,你是不是故意的?!”   发现他变化的常久久,立即起身,挪回自己的位置,小声的反驳:“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   邵轻衡坐直身体,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身侧的常久久极其不怕死的开口说了话:“阿衡,我们看谭鸾的电影吧?”   邵轻衡:“……”   常久久,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执迷不悟的煞风景好不好!   最后,终于胜利的常久久拿到了遥控器的使用权,播放了谭鸾的电影。   电视里播放的这个电影,是谭鸾首次获得小金人的电影,故事内容一般,但谭鸾的演技精湛,把故事的主人公赋予了生命的灵魂,常久久竟然看呆了。   邵轻衡凑到她耳边,使坏往她的耳朵里吹气,故意逗她:“看谭鸾看的这么目不转睛,你不会是性向……有问题吧?!”   常久久嗤之以鼻:“你要是是女的,我就真是性向有问题。”   邵轻衡被她逗乐了,捏住她的鼻子,狠狠的说:“切,你现在作为半个残疾人敢这么挑衅小爷?!你就不怕小爷我现在化身为狼,不管不顾的办了你?!”   “我求之不得!”常久久扬脖挑衅。   邵轻衡无奈,只能恶狠狠的吓唬她:“等你好了,我绝对让你下不了床!”   “我等着!”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蹭他,枕在他的腿上,笑的东倒西歪,乐不可支。   邵轻衡在这次交锋中,又败下阵来。   哼,等着就等着,谁怕谁!   电影演到一半,正巧演到谭鸾的床戏。故事大概讲的是一个农村姑娘进城打工,原本清纯的女孩儿,在金钱的诱惑下渐渐的成了男人们的玩物。   此刻的谭鸾,就被一个膀大腰圆的大老板压在身下。她修长的双腿,被迫的环在大腹便便的男人腰上,白皙嫩滑的美腿与大老板黑黝黝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视觉感极为冲击。   常久久忽然就关了电视,邵轻衡不明所以的低头,望向躺在怀里的姑娘,低声问:“怎么?不看了?”   “我是她的铁饭粉丝,可是,阿衡,你信吗?我是第一次看她演戏。”   “呦,原来你都没看过她演戏,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看样子忠实程度可真高啊?!”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跟她保证:“下回谭鸾的见面会,我一定带你过去,让你亲眼见见她。”   “我不要!”常久久突然的抗拒起来,眼神都变的凌厉了。   邵轻衡一惊,随口问:“哦,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她吗?”   “我怕你见到她本人,会被她迷住。”   “噗!”邵轻衡不禁的笑了,他伸手捏住了她的脸蛋,轻轻的揉捏了几下,缓缓说:“我又不是你,对她痴迷到这般程度,我对她没什么非分之想的。”   “那就好。”常久久冷冷的回答,却让邵轻衡觉得不舒服。此刻的常久久,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冰冷疏远,没有半分人的温度。   这部电影,常久久终是没有看到最后,但故事的结尾不难猜,谭鸾扮演的女主角,在金钱欲丨望中迷失了自我,最后终将一无所有。   又到了晚饭时间,常久久最先抗议:“阿衡,我们叫外卖吧?!”   邵轻衡的脸色沉了下去。   常久久怕他自尊心受伤,于是主动提议:“要不如,我来做饭吧,你帮我洗洗菜端端碗就可以。”   邵轻衡的脸色更深沉了。   常久久最终无奈妥协:“那还是你做饭吧。”   邵轻衡终于开口了:“我们还是叫外卖吧。”   他趿拉着拖鞋,朝电话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我的粥啊,你只有和垃圾桶为伴了。”   常久久:“……”   倒掉了让邵轻衡倍受打击的那锅粥,他们的外卖终于来了。   常久久十分凄惨的发现,邵轻衡这次叫的,还是猪脚粥。猪脚粥虽然好吃,但是架不住顿顿吃啊。   于是,常久久直言不讳的提出建议:“阿衡,我们下一顿,不要再吃猪脚粥了好吗?”   正在喝粥的邵轻衡抬起头,问她的意见:“那我们下次点凤爪粥?”他问的十分认真,朝着常久久无辜的眨着眼睛。   常久久被气的直翻白眼!邵轻衡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要报复她嫌弃他做的白米粥之仇。   她垂着头,有气无力的问:“阿衡,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吃粥呢?”   “俗话说,不是吃什么补什么吗?你脚受伤了,自然要吃猪脚和凤爪之类的。”   常久久垂死挣扎:“可是,为什么一定是粥啊?”   邵轻衡“嘿嘿”一笑,他说:“想让你对比一下,是我熬的粥好喝,还是外卖好喝。”   常久久:“……”   她就知道,他在报复。邵轻衡绝对是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小心眼!   这一晚上,邵轻衡没有回自己的卧室,而是主动的住到了常久久的那间客房内。   简单洗漱了的常久久出了浴室,就看见邵轻衡大摇大摆的躺在床上,半分都没有昨天晚上的抵死不从的模样。   她放下拐杖,坐到床边,伸手去扯他的睡衣:“阿衡,你今天不回自己卧室去了?”   邵轻衡睁开眼睛,看着她打了个哈欠:“快点睡觉,明天我带你去上班。”   常久久爬上床,躺在他身边,歪着头问他:“你是答应雇佣我当秘书了?!”   “呵呵,想的可真美!”邵轻衡朝她呵呵一笑,随即翻了个身,把后背留给了常久久。   “……”常久久一时无语,只能心中腹诽:不请我当秘书,你要把我带到你办公室去做什么啊?!   “喂,阿衡,你今天真的要跟我一起睡啊?!”常久久贼心不死,继续逗他。   邵轻衡转过头,声色严厉:“常久久,你要是不老老实实的睡觉,明天我就会让Jeremy替你租房子找护工……”   “好啦好啦,我睡觉,我老老实实睡觉。”常久久急忙打断邵轻衡的话,急忙说:“好了好了,我都听你的,你不许再赶我走!”   邵轻衡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让她的头枕着他的颈窝,贴着她的耳唇轻声说:“只要你乖乖的,我绝对不赶你走。”末了,他又问了一句:“久久,你会乖乖的吧?!”   常久久趴在他的怀里,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邵轻衡就这么抱着她,两个人静静相偎,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幸福,触手可及。   常久久动了动,将头往邵轻衡的脖颈处埋了埋,伸手把他抱紧,小声的说:“阿衡,我会……努力乖乖的。我如果不乖乖的,请你……也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邵轻衡抱着她,没出声回答。   常久久又说:“阿衡,即使我不乖乖的,我也是想要永远留在你身边的,这份心意我从来都没有变过。无论我做了什么事,你都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说,好不好? ☆、20   “阿衡,即使我不乖乖的,我也是想要永远留在你身边的,这份心意我从来都没有变过。无论我做了什么事,你都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邵轻衡抱着常久久的手,僵了僵,许久之后才说:“我不知道。”   常久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再次挑战我的极限之后,我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继续爱着你。   他没说,她却懂。   原本,幸福就是假象,像脆弱的泡沫一样,一捅就破。   以最和谐的姿势,两个人相拥而眠,虽然各有心事,但这一夜睡的都很好。大概,这是因为心爱之人就在身侧的安定吧。   第二天早晨的早餐,是司机送过来的。   常久久打开外卖餐盒,顿时无语,直想翻白眼。邵轻衡真的给她订了凤爪粥。   凤爪凤爪,听起来好听,其实就是……鸡爪子!   欲哭无泪的常久久恨不得将一盒的粥都扣在邵轻衡的脸上,可是一想到这是她唯一的早餐,她努力的压下了这个想法。   这时,邵轻衡还十分没有眼色的凑过来,问她的感受:“喏,这凤爪粥的味道怎么样?喜欢吗?”   “阿衡,我可不可以选择吃你的那份灌汤小笼包。”   “不能。”邵轻衡回答的斩钉截铁。   常久久不死心的问:“你就分我几个不行吗?”   她已经喝了两天粥了,真的不想再喝了!   “不行。”   又一次被拒绝,常久久有气无力的端起自己的粥,决定要死个明白:“为什么不行呢?”   “你受伤的是脚,不是胸。”   不是胸!不是胸!常久久满脑子都回荡着这句话,她木呆呆的看着邵轻衡,口无遮拦:“难道吃包子丰胸?”   邵轻衡丢给她一个白眼,拒绝回答她这种白痴的问题。   平白无故的接收到了白眼,常久久很不服气,极其不开心的说:“阿衡,你的胸肌已经够大了,真的不需要补了,除非你想变女人。”   刚咬了一口包子,毫无防备的邵轻衡被她这雷人的说法,惊的直接噎住,慌乱的找水灌进嘴里,才把那一口面团咽下去。   这么折腾中,包子,邵轻衡是再也没有了食欲。于是,常久久欢天喜地的把包子都占为己有,全到放进了这个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她的肚子里。   小肚子被撑的圆鼓鼓的,常久久挺着腰,跟着邵轻衡去上班。   邵轻衡的司机又换了一个,是个岁数很大的大叔,从面相看,就是经验丰富的。   他看见常久久一撅一拐的跟着邵轻衡走了出来,很有眼色跑过来帮他们开车,在常久久上车的一瞬间,老司机很老实的问了句:“姑娘啊,几个月了?脚又不好用,坐车可要小心点啊!”   常久久:“……”   邵轻衡:“……”   避免尴尬,常久久急忙解释:“大叔,我不是……那个啥了,您误会了!”   司机大叔说:“哦,好,我就当做不知道,你们放心,我嘴最严的。”   常久久:“……”她把自己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投递给邵轻衡,求助他帮忙解释下。   邵轻衡上车坐稳后,才对开车的司机说:“司机,你放心的开车吧。她肚子里装的是灌汤小笼包,不是你想的那种包子。”   司机:“……”   常久久:“……”   原来都是包子,一个是肉嘟嘟的,一个是带汤带水的,差距还是有点大。   病号常久久这一次跟着邵轻衡,十分顺利的坐着高层电梯到了他的总裁办。   Jeremy看见大摇大摆跟在邵轻衡身后的常久久,顿时觉得暗无天日,心里算计着,如果辞职他会损失多少,得到多少。   大脑高度运转,经过比对,他还是选择不辞职,毕竟待遇这么好的公司,不好找。   做好了决定之后,Jeremy极其热情的几步上前,迎了上去:“邵总早,常小姐早。”   常久久很热情的朝着他打招呼:“小帅哥早!”   此刻邵轻衡的脸色黑了,Jeremy的脸色白了。   姑奶奶,杀人不带这么不见血的啊,你没看见我们老板看我那眼神啊,简直就是看情敌!   常久久被邵轻衡交给了一个姓李的女秘书照顾,Jeremy直接被他家邵总带进会议室,暗无天日去了。   这个姓李的秘书,就是常久久上次要给介绍对象的那个,年纪不大,还未褪去刚出校门的清纯。   常久久看着她,又动了歪脑筋:“喂,小李秘书,我上回跟你说的关于相亲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要求啊?!我最近在考虑创业开一家婚介所,你有没有兴趣当第一批客人呢?”   小李秘书:“常小姐,您的脚不方便,请您坐好,别伤了自己。”   常久久对小李秘书的公事公办的态度很失望,打了个哈欠,又说:“我困了。有地方睡觉吗?你们总裁办的沙发不错,我就睡这里好了。”   小李秘书立即阻止她,想起邵总离开前交代的事情,认真的解释:“常小姐,邵总嘱咐过,您不能在总裁办沙发上睡觉,影响不好。”   常久久吃惊反问:“不让我在这里睡,难道是让我去他的办公室睡?”   小李秘书:“……”   她想说:常小姐,你想多了!   最后,常久久被安排在到一间员工休息室,离安全走廊的安全门极近。   常久久感慨:“把休息室建在安全门旁边,是不是你们老总休息的时候,发生火灾,可以第一个逃出去啊?!”   小李秘书:“……”她现在终于理解Jeremy今天跟着邵总去开会时,那种如释重负的笑容了。原来跟着常小姐在一起,真的容易折寿啊!   常久久见小李秘书不理她,也觉得没趣,推开休息室的门,一撅一拐走到床边,坐了上去。发现床还蛮舒服后,她朝着站在身边的小李秘书挥手:“小李秘书,你可以走了,记得中午帮我订一份排骨米饭哦。”   小李秘书转身告辞,常久久急忙喊住她,她清了清嗓子,说的一本正经:“咳咳,关于排骨米饭的事情,你不用告诉你们邵总。他让你买什么,你都暗中给我买排骨米饭就行了。便宜又好吃,经济又实惠。”   小李秘书:“……”她想告诉常久久,邵总今天让她帮忙订了顶级的私家厨房。不过,她不是个多话的人,自然没有告诉常久久。   大概是因为脚踝受伤的原因,常久久真的困了,抱着被子,躺在休息室的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她睡的很熟,一睁开眼睛,抓过手机,竟然发现自己整整睡了两个小时。   小李秘书已经去工作了,并没有陪在常久久身边。她坐起来,握着手机,想了想,还是没有打给小李秘书,毕竟去卫生间这种事,还是很不好意思开口的。   拖着自己不方便的那只脚,常久久一步一挪的出了休息室。她对这个楼层相当熟悉,卫生间的位置,更是了如指掌。解决完自己的个人问题,正站在卫生间门口思考着去哪。邵轻衡现在应该正在开会,总裁办的回去也没意思。于是,她做了个决定,继续回到休息室睡觉。   人总有一种状态,就是怎么睡,也睡不够,常久久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她还想继续睡觉。   拖着自己的脚,慢慢的往休息室走。路过安全走廊的时候,她听见安全门后,似乎有声音。出于好奇心,她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了过去。   门里的男人声音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邵家的天下,将来会是邵轻衡的,我们不选择他这位新主,就只有等死的份,你是聪明人,根本就不许要我提点的。说吧,最近哪里缺钱了?”   男人的声音,她应该是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空旷的空间里,静谧了许久之后,之前说话的那个男人又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钱,你知道的,从此以后,我将是站在邵轻衡这边的人。”   他说的大大方方,声音没有丝毫掩饰,似乎并不怕别人听见。常久久听不见对面人的声音,猜想应该是有人在安全门里打电话。   又安静了许久,听不到声音了。猛然间,常久久终于想起来声音的主人是谁了,就是SOULYAN的人事总经理甄格仁!   就在此时,安全门被打开,甄格仁从里面推门而出,出来的位置,正巧是休息室的门前,常久久腿脚不便,想躲都来不及了。   甄格仁也发现了常久久,抬眼,与她目光相对,似乎是毫不在乎她是否听见了他刚才的说话声,亲切的点头朝着她笑了笑。   常久久心蹦蹦乱跳,天生的演技使她也笑了笑,极为自然的礼貌问好:“甄总好。”   甄格仁也回道:“你好。”   常久久指着休息室的门,明知故问的装傻:“甄总是想用这间休息室?”   “不,你用吧。”说完这话,甄格仁向常久久点头告辞,从她身边迈步经过。   与她擦肩而过时,常久久听见甄格仁极低的声音传来:“小阿久,你还记得我吗?”   那一刻,常久久顿时就愣在原处,她转身回头,直勾勾的盯着甄格仁,满目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小阿久,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见过有人叫她这个名字了。   她动了动唇,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恐惧,颤抖着问:“你……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喜欢这个故事么?为什么都没有人收了它呢?呜呜,可怜兮兮来求收藏~~~ ☆、21   她动了动唇,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恐惧,颤抖着问:“你……你是谁?”   甄格仁也停住了脚步,缓缓的笑了,他说:“你果然不认识我了,我们的小阿久长大了,人也变的漂亮了。”   常久久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记忆中有一个人影与眼前的男人重合了,不是很相像,却有几分相似。她跟眼前的甄格仁确认:“你是……你是胖蛋哥?”   记忆中的胖蛋哥是个圆润的小胖子,眼前的甄格仁是消瘦健壮的,完全和小时候是两个模样。   “好几不见,小阿久!”   “好久不见,胖蛋哥!”   两个人生疏的问好,心境却十分不一样。   如果甄格仁真的是当初的那个胖蛋哥,那么他就是常久久极力想要忘掉的那段过去的见证人。她不想与他相认!   甄格仁显然与常久久的态度相反,他笑的温柔,积极主动的问候她:“阿常叔还好吗?”   “我爸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常久久垂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常久久7岁之前,家跟甄格仁的家,是门对门的邻居。她爸爸和甄格仁的父母是关系十分要好的老邻居,他们家对常久久家的事情,了如指掌。甚至她家三天两头发生闹剧的时候,有好几次都是甄格仁的父母拿着拖把,替她爸把她那个所谓的妈给赶走了。   “阿常叔已经去世了?”甄格仁有些吃惊,急忙说:“不好意思,节哀顺变!当年你们搬走的太匆忙,我爸妈一直在找你们,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打听到你们的联系方式,没想到阿常叔已经去了,真是世事无常,这些年辛苦你了。”   “嗯,人争不过命。”常久久紧张的绞着手指,不多说话。   “当时寄宿在你家的那个……”他想了想,没想起名字:“小不点呢?”   “他……也死了。”   “什么?”甄格仁十分震惊,急迫的向前迈了一步,盯着常久久的发顶追问:“他也?你们家遇到了什么事情吗?是你妈又来找麻烦了吗?”   “不是的,胖蛋哥,我爸爸是因为意外去世的,小不点是生病去世的。还是那句话,人争不过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认了。”   “这些年,苦了你了!”   常久久抬起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还好,我过的还算是很滋润,你看,我活的也算是风生水起,哈哈……”   对面的人笑了笑,随和温润:“有时间到我家里坐坐,我妈非常非常想念你。”   “好的,有时间我一定去,阿姨可是我妈一般的存在啊!”   “那是,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啊!”甄格仁打趣,说的半真半假。   常久久急了,立即反驳:“那都是小时候的娃娃亲,不算数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不算数呢?”   “当然不算数了,何况我已经跟着阿衡私奔了,玉皇大帝的保的媒都得靠边站,哼!”   听到常久久这话,甄格仁忽然变的严肃了。他说:“常久久,离开邵轻衡,他的世界,不适合你。”   常久久仰着头,毫无畏惧:“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的世界,就是他。他的世界不适合我,可是他就是我的世界,只能适合我了。”   甄格仁愣了愣,最后只能笑了笑,礼貌的告辞离开。   临走前,他说:“小阿久,当不成你的丈夫,但我也算是你的娘家大舅哥,对你的忠告你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帮忙,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好啊好啊!”常久久被他的认真模样逗乐了,为了缓解气氛故意说:“我现在就有忙需要你来帮助呢!”   甄格仁点头:“什么忙?”   “你不是SOULYAN的人事经理吗?你给我份工作吧,邵轻衡的秘书or他的司机,哪个职位都可以,怎么样?”   甄格仁的脸色微微发僵,他直言不讳:“常久久,你变的功利了。”才重逢不久的青梅竹马,就直接提出这样的要求。   “在邵轻衡的问题上,我没有不功利的,很可能变成咬人的恶狼。所以,你想在背后动什么手脚,想想会不会被人发现。”   甄格仁是个聪明人,他本就知道常久久可能偷听了他的讲话,如今话被故意挑明白,也算是放到了明面上,他笑了:“小丫头还想小时候那么机灵厉害,永远当别人的保护伞。邵轻衡应该不需要你来保护他,他远比你想象的要凶残。你不用防备我,我不是邵家的人。在公司的事情上,我会倾向于邵轻衡的,毕竟人是为利益与局势而活的。”   常久久嗤之以鼻,她知道甄格仁的处事风格。他比她大了很多岁,像大哥哥一样的存在,她7岁之前经常没饭吃,只能跟着他混。时间久了,行事作风其实受了他很多影响。   如果,小时候没有学会胖蛋哥的八面玲珑的处事原则,常久久可能活不到今天。   她站在休息室的门口发呆,思索着与甄格仁相认之后的可能发生的情况,却越想越头疼。他知道她的秘密,现在他没有捋顺,过一段时间,以他的聪明一定会猜出其中的真相。她甚至不敢去想,当真相被拆穿时,会是什么天翻地覆的情景。   “走一步看一步吧!”常久久只好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   “你要走去哪里?!”邵轻衡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常久久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受伤的脚踝一受力,剧烈的疼痛,常久久一声惨叫之后,身体直勾勾的倒了下去。   邵轻衡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她,把她扶好,不耐烦的吼她:“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伤者?你的脚腕到底还想不想要了?!你要是不想要了,直接跟我说,我找人给你锯掉算了,这么不爱惜自己!”   “对不起阿衡。”常久久垂着头,老老实实的道歉。她明白,邵轻衡虽然毒舌,是因为担心她。   以前的邵轻衡对她,连句狠话都不舍得说,可是,这次再相逢,他总是以这种口是心非的方式表达对她的关心。   她的阿衡,其实,也是没有安全感的吧,不敢敞开心扉的来爱她了。   她伸手抱住邵轻衡,轻声说:“阿衡,我喜欢你,我哪也不去,打死我,我也不离开你。”   越说越心酸,她竟然脆弱的哭了起来。   邵轻衡本来还想趁机批评她,要求她爱惜自己。结果,还没等说话,怀里的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他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手忙脚乱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好了好了,我们不哭啊,我也没说你什么,你别忘心里去……”   “呜呜呜……”一听邵轻衡这么说,常久久来劲了,撒娇撒的更欢实了:“你还没说我什么?!你都冲我吼了!”   “我那不是担心你吗?!”   “可是你就是冲我吼了!你都吼我了!”常久久得理不饶人。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冲你吼了!”邵轻衡被她哭的心软,只要能安抚她,他什么罪名都认了。   “呜呜呜,你还不给我吃好吃的,天天让我喝猪脚粥、鸡爪子粥!”   邵轻衡:“……”   他哭笑不得:“那不是因为你脚受伤了,给你补补营养吗?”   常久久继续哭:“呜呜呜,我不要再喝粥了,我要吃肉,我要吃红烧肉,菠萝咕噜肉,锅包肉,炸里脊……”   邵轻衡无奈翻白眼,伸手捏住她的鼻子:“肉肉肉,你就不怕把自己吃胖?”   “我胖了,你就不喜欢了吗?”   邵轻衡乐了:“喜欢,越胖越好,到时候论斤论两卖了,还能多赚一笔!”   “你!”常久久被气得直想跳脚!   这顿午饭,终于不再是营养粥了。常久久见到久违的各种肉菜,眼睛都绿了,整个一只半个月没喂食的小饿狼。那绿幽幽的眼神,把服务员都吓得不知觉得退后了一步,生怕她控制不住就跑过来啃了他。   邵轻衡无奈,摇头叹气:“我就给你喝了几顿粥,你至于饿成这样吗?”   “粥和肉能比吗?粥能当饭吃吗?”常久久梗着脖子反驳,飞快的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还不忘记口齿不清含糊的嘀咕:“阿衡,我像爱肉一样爱你,是动物的生理本能。”   邵轻衡:“……”   姑娘,咱要是表白,能表白的优美婉约点吗?没文化,真可怕!   酒足饭饱之后,常久久摸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感慨:“还是肉跟阿衡一样好吃,粥根本就比不上。”   邵轻衡已经麻木了,伸手捏住她的脸蛋,捏了捏,掂量了一下手感,故意逗她:“都吃这么多了,我们晚上继续猪脚粥吧!”   “不要!”严厉拒绝。   “那凤爪粥?”   “不要!”   “阿衡呢?”   “不……”常久久忽然反应了过来,立即抱住邵轻衡,大喊着:“我要!这个我要!”   邵轻衡故意摆出为难的表情,跟她说:“阿衡是荤菜,肉也是荤菜,如果只能选一个的话……”   常久久立即表态:“我选阿衡!”   “真乖!”邵轻衡对她这个选择很满意,正在得意之时,常久久补充了一句:“因为,跟着阿衡,有肉吃。”   邵轻衡:“……”   他就知道,这丫头是上天派给他的克星,气死人不偿命! 作者有话要说:   ☆、22   这顿饭吃过后,邵轻衡没有带着常久久去上班,而是把她直接带到了医院做检查。   脚踝伤处的检查结果很好,医生嘱咐,只要继续好好养伤即可。常久久嘴甜的谢过医生,邵轻衡就带着她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医院长长的走廊里,常久久心安理得的被邵轻衡搀扶着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她突然停了下来。邵轻衡跟着停住脚步,疑惑的看着她。   常久久盯着他的眼睛,问的极其认真:“阿衡,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我们两个除了吃就是睡,来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   邵轻衡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她,牵着她继续走。   常久久一撅一拐的走着,自言自语:“除了吃就是睡,快要变成猪了;到了医院,就像到了屠宰场似的。”   邵轻衡忍无可忍:“常久久,你到底要说什么?!”   乱七八糟说了这些话,她一定是有目的的。   常久久“嘿嘿”一笑,踮起脚,费力的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阿衡,我建议我们不能这样的生活下去了,会变成猪的,我们一起做点运动吧!”   邵轻衡蹙眉:“做什么运动?”   常久久害羞的笑了笑,一根手指戳他的前胸圆点处:“当然,是床上乐此不疲的运动。”   邵轻衡:“……”   光天化日大白天的医院里,秀里秀气的小姑娘,怎么能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呢!   常久久看着邵轻衡的脸色难看,意识到他的不快,只能小心翼翼的哄他:“阿衡,你别生气啊!你要是不喜欢床上的运动,我们可以换成沙发、浴室啊,什么地方都行。”   “常久久,你最好不要说话,免得我失手掐死你。”   邵轻衡扶着常久久往医院的外面走去,动作极为僵硬,强忍着自己的不适。他是血气方刚的壮年,常久久又是心爱的姑娘,哪个正常的男人被这么露骨的挑丨逗了一番,都会有反应的。   见了他的样子,常久久暗中偷乐:都有反应了,装什么正人君子!谁忍得难受谁知道!   邵轻衡斜眼,正巧抓住她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被气得牙直痒痒,真相直接在车里办了她!不过,他是有理智的男人,也是能控制住自己理智的男人,所以一路上,常久久安然无恙的跟着邵轻衡回到了别墅。   进门之前,常久久突然问:“阿衡,我们以前的公寓,还能再买回来吗?”   那里,是他们的第一个家,曾经布置的温馨可爱,花费了两个人全部的精力,不算大,却是他们所有第一次的见证。第一次一起做饭,第一次一起打扫卫生,第一次一起布置家具,第一次ooxx,第一次一起洗澡,第一次同居生活……所有的,都是甜蜜的回忆。   邵轻衡反问:“你要那房子做什么?”   常久久低着头,邵轻衡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她说:“这里太大了,没有家的感觉。那里,是我的第一个家。”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常久久终是没有等来邵轻衡的回答。   她骗了他5个亿之后,他一怒之下,把他们曾经的回忆全毁了,首当其中便是那间房子,早已经易主他人了。常久久知道,除非邵轻衡愿意给,否则她再也没有了“家”。   车子平稳的驶进了一段时间后,邵轻衡才缓缓说:“那间屋子回不来了,我卖了。”   常久久张了张嘴,想说话,最后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她其实想说:阿衡,我要的“家”不是那栋房子,而是我们的“家”,你愿意给的“家”。   这个话题,说起来有些伤感,邵轻衡和常久久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能是中午吃的太饱了,常久久靠着舒服的椅背,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邵轻衡发现她睡着了,把本就不算快的车速又降了降,尽量不把她吵醒。   说来也巧,邵轻衡的车子刚驶进别墅小区,常久久就睁开了眼睛,她睡的有些迷糊,稀里糊涂的喊着:“阿衡,这不是我们的家,你开错方向了。”刚喊完,她就完全清醒了,咬着自己的嘴唇,怯生生的转头去看邵轻衡的脸色。   邵轻衡的脸色没有变,表情也如之前一样,只是整个狭窄的空间里,气场莫名的变了。   常久久松开牙齿,放过自己的嘴唇极力的解释:“阿衡,我睡懵了,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胡思乱想。”   邵轻衡动了动唇角,看不出喜怒:“好,我不胡思乱想。”   他把车子停好,提醒常久久:“下车。”   刚刚经历过刚才的事情,常久久听话的下车,却完全忘记自己那只受伤的脚了,猛地一下子着地,她疼的不禁的喊出了声:“啊……”   邵轻衡跑过来扶住她,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查看她的脚踝,手指轻轻的捏了捏,确认没事后,才缓缓的舒了口气,脸色不悦的瞪着常久久。   常久久知道邵轻衡不开心,低着头解释:“对不起,我忘记了。”   邵轻衡突然弯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直接抱进别墅。   被抱的突然,常久久本能的搂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确认好自己安然无恙后,她就缩在邵轻衡的怀里偷偷的笑。   打开门,邵轻衡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姑娘,问她:“你笑什么?阴谋得逞了?看着我心疼,你得意?”   常久久撇撇嘴,反驳:“才不是呢!我在笑害我成这样的姜姿娜,她绝对想不到,因为她的小算计,我现在可以享受阿衡的照顾,嘻嘻……”   “这么说,你还要感激她呢!”   “切,怎么可能?!要是下回让我遇见她,我一定要咬死她,一定!”   她抻着脖子看到邵轻衡不以为意的表情,赌气的质问:“喂,阿衡,你不信吗?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会咬她的!”   “好好好,我知道你属狗的,咬就咬吧!”   “你才属狗的呢,你全家都属狗的!”常久久对于邵轻衡敷衍的态度很不满意,抻着脖子喊。   喊完之后,她转了转脑子,想了想,又惊呼:“啊!”   抱着她的邵轻衡急忙紧张的低头询问:“怎么了?哪里又疼了?”   常久久吐吐舌头,老实交代:“不是哪里又疼了,我刚刚说的话,有问题!”   “哦?!”邵轻衡对她的话漫不经心,小心翼翼把她放在沙发上,抱臂低头询问。   常久久说:“就是你们全家都属狗啊!要是那样的话,我也是属狗的了!以后不能这么说话了!”   邵轻衡唇角抽了抽,说:“你放心,我不属狗!”   常久久:“……”这么没营养的话题,两个人竟然能对的如此……没营养。   关于晚饭吃什么,两个人的意见又产生了分歧。   常久久强烈要求叫外卖,抗议吃粥。   邵轻衡不紧不慢的去了厨房,准备亲自下厨。   常久久躺在沙发上哀嚎:“阿衡,我们叫外卖吧,菠萝咕噜肉套餐怎么样?你不要做饭了,我是病人,白米粥不适合我!”   邵轻衡:“……”谁说要给你做白米粥了。   当然,无权无势又无钱寄人篱下的常久久没有反抗权,只能任由没有做饭天赋的邵轻衡去做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瞧着外面的天全黑了,肚子饿的“咕咕”响的常久久也没有听见炉灶开火的声音。   于是,她拖着那只残疾的脚,去厨房亲□□问辛劳做饭的邵轻衡去了。   厨房内的案板上,邵轻衡正在切肉,动作缓慢。   常久久凑了过去,问他:“切肉怎么也切的这么慢?”   邵轻衡低着头,睫毛遮着眼睛,看不大清神情。他缓缓开口:“哦,切到手了,流血了。”   常久久把嘴长成了“O”型,仔细的看向案板的手指,只有几滴细小的血珠,说割破手,怎么看,怎么有点大惊小怪。   她皱了皱眉头,问的认真:“阿衡,你是在滴血认亲吗?”   邵轻衡:“……”   常久久:“哦,原来你是为了证明,你属猪的啊!没关系,你全家都属猪,我也跟着属猪。”   邵轻衡:“……”   自然,切肉的这个活,最后还是落在了腿脚不方便的常久久手里。她实在是不忍心去看邵轻衡的困苦难熬的表情了。   一边切,她还一边数落:“我就说不让你自己做饭,我们叫外卖,你偏不听,逞能吧!看你把这几块肉切的,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是不是嫌这些肉不够吃,还想把自己的肉也切下来一起放到里面呢!我可提前告诉你,我不是妖精,我不吃唐僧肉的……”   “常久久,你最好闭嘴,免得我失手掐死你。”被数落的邵轻衡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   常久久歪着脖子想了想,才说:“哦,我太啰嗦了,说的太多实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以后一定会鼓励你做饭的,把你培养成世界上最棒的‘家庭煮夫!’”   邵轻衡:“……”你才是家庭煮夫,你们全家都是家庭煮夫! 作者有话要说:   ☆、23   未来的‘家庭煮夫’决定不再理会病号常久久同学,拎着遥控器跑到客厅去看电视了。   常久久切好肉和菜之后,发现要把这些东西炒熟,跟煮清汤面可不是在一个难度。她现在这幅模样,根本就不是能掌勺翻锅炒菜的。   于是,她有点暗自后悔刚刚讽刺邵轻衡时,没掌握好分寸讽刺的太过瘾了,一时得意,失了分寸。   看了几分钟眼前的菜,她只好厚着脸皮朝厨房外面喊:“阿衡,过来炒菜了!”   邵轻衡没回答,反而把电视的声音调的更大了。   常久久单脚跳到厨房门口,朝着客厅里大喊:“老公,我错了,你过来炒菜吧!”   邵轻衡:“……”好吧,简单两个字,让他顿时没了脾气,他只好认命的扔掉遥控器,回到了厨房。   一抬头,就看见常久久靠着厨房门框,谄媚的朝着他笑,那笑容,真假。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不悦:“现在知道求助我了?”   “是啊,你没听说过吗?抓住一个女人的心,要先抓住她的胃!现在给你一个抓住她胃的机会,干吧得内!”   邵轻衡讽刺一笑,反问:“我听说的不是这个,我听说: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是要通过她的阴丨道的,嗯?”   常久久的脸红了,她梗着脖子强装镇定:“我天天都给你抓住我心的机会,你随时都可以来,我乐意自己的……那个啥!”   她还是没好意思说出那两个字,虽然脸皮厚,可是对女孩子的那里说的那么直白,她还是有些避讳害羞的。   邵轻衡却坏笑,故意装作不明白:“哪个啥?”   “你……”常久久终于被调丨戏到了,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层。   邵轻衡看着她水煮过的肤色,心情大好,吹着口哨去炒菜,连挥着勺子的动作都欢快了几分。   不过,吃过饭后,他得意的日子就顷刻间倒塌了。   因为,常久久竟然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蕾丝……超短睡裙,裙摆勉强能遮住臀部,好像为了预先察看效果,站在镜子前,左扭右扭的照着,镜子中的身影诱人极了。   站在门口的邵轻衡,艰难的咽了口水,悄悄的退了出去,走到二楼的一个天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他抬头望向夜空,天气很轻,耀眼的霓虹灯照亮了个整个夜空,除了月亮,他看不到星星。   他叹了口气,认命了,真的认命了。   常久久就是天空挂着的那轮明月,周边有多少星星,他都看不见,唯独只能看见这轮月亮,只因为按照光年算,她离他最近,她的光第一个照射到他的身上。   常久久试验完那套衣服,想了想,有点太暴露了,她的脚上还在养着阶段,把邵轻衡撩拨的难受了,她也会心疼的。   老老实实的换回邵轻衡给她准备的一套保守睡衣,她乖巧的坐在客房里等着邵轻衡过来。他这几天晚上都是跟她睡在一起,今天晚上没有不过来的理由。   邵轻衡进来的很晚,常久久已经坐累了,拿着枕头靠在床头,低着头玩手机。见邵轻衡进来了,她抬头笑了笑,说:“阿衡,你可算来了。”   “嗯,我来了。”他走到床边,靠着她坐上了床,依着她的肩膀去看她的手机游戏。   常久久玩的是某信的游戏,全X小镇,就是自己种菜养牛等的休闲类游戏。邵轻衡瞥了一眼,随口问:“偷菜?”   “不是,这个没有偷菜的功能!”常久久笑了,偷菜那款游戏,还是他们上大学的时候流行的呢,当时常久久特别痴迷,甚至大半夜起来偷菜。有时候起不来,就提前跟邵轻衡打招呼,让他半夜打电话叫她。   起初的几次,邵轻衡还很贴心,真的在半夜给她打电话叫她起来,可是久而久之,邵轻衡就怒了。他甚至撇下狠话:“常久久,你是要我,还是要你的偷菜?”   常久久眨了眨眼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电脑,最后一咬牙:“我要你。”   从此,邵轻衡算是高兴了,因为常久久真的戒掉了偷菜。   只是,现在的邵轻衡有些郁闷了,这款游戏的画面,看起来跟偷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常久久大约感觉到邵轻衡看她的表情有些诡异,抬起头,乖巧的退出游戏,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捧着笑脸对邵轻衡又解释了一遍:“这个不是偷菜,不带那个功能的,我不骗你。”   邵轻衡没说话。   常久久咬了咬唇,最后艰难的说:“我真的没怎么玩,我种的都是生长周期长的作物,不会耽误什么的……”   她偷瞄了一眼邵轻衡的表情,最后果断的说:“好啦好啦,我以后不玩就是的。”   “我没有不让你玩,只是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半夜十二点,你脚还受着伤,还坐在这里玩游戏?!”   “我也不全在玩游戏,你一直都不回来,我在等你呢……”   她的一句“我在等你呢”,让邵轻衡倍感受用,伸手搂住了她,命令:“快点睡觉,以后不许等我。”   “可是,你要是不回来怎么办?”常久久眨着无辜的眼睛,问的认真。   “我不会不回来的,你快点睡觉。”邵轻衡强行的把常久久摁倒,让她老老实实钻进被窝里睡觉。   常久久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忧心忡忡的说:“我总担心你会撇下我,再也不回来了,我最近的预感不好。”   邵轻衡笑了,他把怀里的女孩儿抱的紧了些,才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不要我的份,担心什么呢,睡觉!”   她也想睡,可是就是睡不着,不好的预感很真实。   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常久久的脚也在渐渐好转。邵轻衡最近很少带她去公司,她甚至都能想象到Jeremy和小李秘书那些人如释重负的嘴脸。   不过,她并不觉得遗憾,因为邵轻衡也很少去公司,平日里就跟她宅在家里看看电影,做做饭。   不得不夸奖,邵轻衡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虽然饭菜做的不好吃,但是颜色样式还是超级赞的,各个都像是个艺术品。   常久久看着满桌子精心制作的“艺术品”,很不给面子的问:“做的这么好看,为什么味道这么差?!”   邵轻衡:“……”   常久久夹起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包子,一口塞了进去。片刻后,她捂着嘴,表情痛苦,想要吐,又看了看邵轻衡的表情,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可怜兮兮的问:“阿衡,为什么你包的包子没有馅呢?”   邵轻衡表情有些尴尬,十分镇定的解释:“我还没有掌握到核心技术。”   常久久疑惑的问:“既然没有掌握到核心技术,你为什么要包包子呢?”   “我喜欢揉面不行吗?”   “当然行了,我胸前还有两个面团你,你可以随便揉!”   邵轻衡:“……”   别说,她胸前的面团,他还真想揉。   面团一事,终于告于段落。邵轻衡以为常久久很快就会忘记,没想到晚上洗完澡上床睡觉时,常久久又提起了这个话题。   “阿衡,我的面团,你要不要揉?”   “……”   “别不说话嘛,我给你揉,放心吧,灯都关了,别人不会知道你这个嗜好的。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   “……”   常久久见他一直不动,伸手抓住他宽大的手掌,直接覆盖在自己的身上了。   她穿的是对襟的半袖睡裙,很方便邵轻衡手掌进去。他有些粗糙的手掌覆盖在她柔丨软处,没有动,温度却在互相的传递。   她是暖暖软软的,他的手掌有些微凉。   常久久率先说话了,她说:“阿衡,我的脚好了。”言外之意,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衡少终于吃到肉了!   收到小黄牌了,锁了好多次,修改了! ☆、24   终于被他冲了进来,常久久不禁的倒吸了一口气。他进来的太猛太急,让她一时间没适应,神经一下子绷得紧紧的。   邵轻衡发现了她的异样,缓了缓动作,轻轻的摩挲,等待着她的适应。片刻之后,常久久主动伸手揽住他的肩头,身体上扬,示意着他可以开始了。   她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邵轻衡。   此刻,是多么奇妙的时刻,她在他的身下,而优秀完美的他在她的身体里,牢牢固固的被她夹住,任由她挑起他从不被人知道的另一面。   这种事,果然是极其私密的,只有眼前的人可以。常久久根本就想象不出,如果她身上的男人换做了别人,她会怎样,会恶心到吐吧!按照她的行事作风,她一定会亲手杀了那个男人的。   她自己脑补的画面,血腥又恐怖,在她身上作业的邵轻衡完全不知道,他现在正在享受着久违的奇妙感觉。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想念常久久,不仅想念她的人,还想念她的身体,仅仅一年没有碰过她,隐藏的思念在此刻竟然全部爆发出来了。   他顾忌常久久的脚伤初愈,不敢变换姿势,只用最传统的姿势,折腾了她一夜!   没看错,是整整一夜,后来常久久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昏昏沉沉的,任由邵轻衡摆布,昏睡前她抱怨着:“果然是憋坏了。”   这话一出,邵轻衡没控制住,直接泄丨了,情况极为尴尬。   常久久勉强的睁开眼睛,伸手摸上他的脸,细心的安慰:“没关系,休息一会儿再来,你毕竟年纪大了。”   邵轻衡这次想喷出来的是一口血!   常久久见他表情不悦,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刚才说他“老”,伤了他,于是好心的补救:“你没老你没老,我说错了,没关系的,你刚开始年轻力壮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们第一次你还没进来,不就已经泄了出去吗?这次真的不算什么的……唔……”   邵轻衡已经脸色发黑了,他觉得有必要堵住常久久的嘴,于是,身体力行,直接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他的吻技一直很棒,当然也是通过常久久练出来的。常久久本就脑袋懵懵的,被他这么突然一吻,把她没说完的话都吞了回去。   她先是发愣了一会儿,随后才慢慢的回应他。她被吻得五迷三道的,最后一丝理智还在时,她想:这小子的吻技越来越赞了。   以前,他们刚刚开始接吻的时候,邵轻衡还是个愣头青,两个没有什么经验的人,不小心就能磕到牙齿。有一次,邵轻衡的嘴唇都被常久久磕破了,于是接下来的那段日子,邵轻衡只能面无表情尴尬的顶着让人想入非非的嘴唇去上课。   想到那个时候的他们,常久久不由的笑了笑。邵轻衡发现身下的女人不专心,加大唇上的力道,狠狠的惩罚她。这时,他身下的东西已经重整旗鼓,准备重振雄风了。   常久久被他顶着,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闭上眼睛等着他下一次的进攻。   邵轻衡很会掌握节奏,常久久被吻的入迷的时候,他便顺势挤了进去,把自己融进到常久久的身体里。   这一夜,两个久别的恋人,都虔诚的把自己献给了彼此,毫无保留。   纵丨欲过度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都两个人都起不来床,尤其是常久久被折腾的腰酸背疼,下面酸软肿胀。   邵轻衡睡的十分安稳,睁开眼睛后,又是一条神清气爽的活龙,他转头去看弓在床上的常久久,见她微微皱着眉头,担忧的询问:“久久,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常久久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明知故问,你昨天晚上又不是没给我清理下面,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问题出在哪里?!太久没ooxx过,突然就被喂的这么饱,难免会有些后遗症产生的!   一向高智商的邵轻衡明白了她的意思,这种事情,他也算是有经验,毕竟两个人的第一次,常久久的下面就被他捣鼓的红肿一片,他是连夜跑出去给她买的药膏。   这一次,邵轻衡依旧二话没说,披上衣服就出去了。   常久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暗暗回味着昨天晚上的味道。这一次,她是真的被折腾累了,要是不考虑到邵轻衡憋了这么久,她也不会任由他过度索取的。   她的阿衡,为她忍了太多的事情。她想,一定是老天觉得她过的太可怜了,把邵轻衡补偿给了她。   如果真是这样,她愿意倾尽所有,历尽一切苦难,只换一个邵轻衡!   邵轻衡不知道此刻他被常久久定义的价值,只是很专注的开着车找到了药店。   跟年轻的服务员说了要求,那小姑娘立即脸红了,低着头看着英俊潇洒的男人,幻想着是什么样的女人跟他云翻雨覆了一番呢。   邵轻衡没有心思去理会小姑娘的想法,而是伸手从收银台附近的架子上又拿了几盒套子,还十分骚包的选了几种水果味的。   小服务员的脸更红了。   他出来药店,又打包了外卖,一路心情极好,只是一到别墅门口,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就变没了。   他的别墅门口,唐敬轩穿着他招牌式的花衬衫,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叼着颗烟。   邵轻衡拎着东西下了个,抬腿就踹了他一脚:“你又跑来干什么?!”   唐敬轩是果然雇佣兵出身,眼睛特尖,一眼就瞧出邵轻衡手里的袋子里面的东西,歪着身子捂着嘴偷笑:“哟,开荤了啦,这么没有节制,买了好多盒呢,喏,还买了药吧?看样子,那姑娘被你折腾的够呛啊!哈哈……”   “你那眼睛是透视眼啊,透过这种不透明的袋子你也能看出来?!”   “啧啧啧,你小子太没有常识文化了,爷拒绝和你沟通!”   “既然拒绝和我沟通,那你还不快滚?!”邵轻衡和唐敬轩从不见外,有什么说什么,他都不知道当年怎么交上这么个不着调的铁哥们的。不过也多亏了擅于经商的唐敬轩,他几次遭难,都是唐敬轩和穆逸衍出手化解的。   他的这两个铁哥们,一个擅于出力,一个擅于出钱。   “哼,你小子真是有了女人忘了兄弟,连胆子都肥了!”   邵轻衡笑了,他和蔼的对唐敬轩说:“有种,你这话跟衍哥说啊!”   “我才不要跟他说呢!”唐敬轩嗤之以鼻,衍哥那宠女人的程度,比邵轻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说了也白说。   “不跟你贫了,说正经事,前几天给你的资料,你看了吧,想怎么行动。”   “我明天过去,亲手剁了他们的爪子。”   “很好!”唐敬轩忽然说:“不觉得你们邵氏集团这帮混账露出的破绽太快了吗?”   邵轻衡笑了笑,并不惊讶:“我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背地里想借我的手铲除一些人。我给他这个机会,反正这些人我早晚都是要除掉的,现在不过是有人帮我指了路而已。”   “喏,这些事,要不要告诉你现在屋里藏着的女人?”   “告诉她做什么?她那脑子算计来算计去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算计,我不喜欢她算计。现在,我巴不得她当一个乖巧的充气娃娃!”   唐敬轩笑的一肚子坏水,眼睛眯着:“她那点算计能算计过你嘛,将计就计的故意让她算计走5个亿,背上了个大黑锅。你倒是心安理得的装上了受害者,趁机跑到太平洋那边去养伤,把邵家内部摸得清清楚楚,扫平了你成为邵家新主的障碍……”   “别说了,这件事,我不想让常久久知道,她越愧疚,才能在我这里越安分。”   “好,我绝对不会再提了。女人啊,还是笨一点的好,只是你身边养的这个,把柄太多,你留神点,她不想害你,挡不住别人用她来算计你。”   邵轻衡知道唐敬轩的话都是好话,但是还是有点不悦,他说:“她要是喜欢玩算计,我就陪她玩。我的女人,我就惯着了,谁敢管我?!”   唐敬轩笑了:“果然和衍哥一样,是个情种,建议你学学衍哥,先把人娶回家再说。”   衍哥,就是穆逸衍,是他们圈里第一个结婚的人。他喜欢了近二十年的那个女孩子辛妮,直到和别人订婚的当天夜里,被他算计到手娶回家了。   邵轻衡微微的点了点头,确实,应该把常久久娶回家绑住,这样他才安心。   唐敬轩告辞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看着邵轻衡推开别墅进门后,才掐了那颗烟头扔掉,拧动了车钥匙,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小衡衡啊,赶快把老婆娶回家吧,不然到嘴的鸭子,又要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众人问:唐敬轩,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唐敬轩笑:知道了我也不说,谁让小衡衡曾经狠心的把我赶出了门呢!   众人:……   关于常久久骗走阿衡5个亿的事情,前因后果很庞大,~\(≧▽≦)/~ ☆、25   告别唐敬轩,邵轻衡拎着外卖和药店买来的东西直奔常久久的客房去。   常久久大概真是累了,邵轻衡走了之后,她就又窝在床上睡着了。直到邵轻衡走近她,她都没醒。   随着她缓缓的呼吸,她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动。这一次,她是真的睡着了。人要是装睡,是能被发现的。   邵轻衡将药膏放好,去洗干净手,回来之后,常久久还是睡的香甜。   他想了想,还是自己动手了。掀开她下半身的被子,轻柔的分开她的腿,常久久“嘤咛”了一声,并没有醒来。   邵轻衡更加放缓了动作,轻轻褪去她的小内裤,带着药膏的手指,抹上了她红肿可怜的小花。   昨天晚上给她擦拭的时候,红肿程度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他不免的心疼了。果然,憋了这么久,连节制都没有了,倒是伤了常久久。   被碰了那里的常久久,顿时被微凉的感觉惊醒,她下意识的抬脚去踹人,可是看清是邵轻衡之后,收回了力道,没来得及收回的腿,就搭在了他的肩上。   邵轻衡没有动,任由她搭着,这样更方便他给她上药。他一边仔细的涂抹她的□□,一边问她:“疼不疼?”   “不疼。”常久久开心的回答,老老实实的分开着腿,任由他涂抹药膏。   邵轻衡发现她在笑,随即也笑了笑,拍了拍她光裸的腿,嘱咐着:“好了,起来洗漱,我带了外卖,我们吃饭。”   常久久爬了起来,凑到邵轻衡面前,抻着脖子就亲了他一口,她问:“我们不用吃昨天不带馅的包子了吗?”   邵轻衡今天心情不错,一直没生气,还特别大方的施舍着:“我允许你叫它为馒头。”   “谢主隆恩!”她笑着跟他开玩笑的演戏,心中暗想:果然,喂饱了的男人就是好说话。   这顿外卖,深的常久久的心意,因为终于不是猪脚粥,也不是凤爪粥了,而是实实在在的红烧肉和酱排骨,邵轻衡还十分贴心的为她点了营养美味的红枣羹。经受了邵轻衡菜色这么久的折磨,这顿饭简直就是天上人间。   当然,极度敏感的邵轻衡自然知道了常久久这么高兴的原因,很不愉快的表示:“从此以后,我将不再做饭了。”   常久久眨了眨眼睛,主动申请:“以后家里的饭都我做。”   邵轻衡点点头,表示同意。   常久久很快的补充了一句:“饭碗你刷,厨房卫生你收拾。”   邵轻衡没表示不同意,反而应道:“好,饭碗我刷,厨房的卫生我负责。其它地方的卫生,你来负责吧!”   常久久筷子夹着的那块肉掉了下去,她惊悚的问:“其它地方?全部的地方吗?”   邵轻衡点头肯定。   “家里会有定期雇的保姆和保洁收拾卫生吧?”   邵轻衡摇头:“我不喜欢有外人。”   常久久哀嚎:“那么说,整整一栋别墅的卫生都由我负责?”   “对。”   “哦,苍天啊,大地啊,你饶过我吧,地方太大了,我需要干到什么时候啊?!”她可怜兮兮的望向邵轻衡,小声抱怨:“阿衡,你看你看,这就是我不喜欢大房子的原因,不仅没有家的感觉,还要收拾那么大地方卫生。”   “哦,如果我用这房子给你当聘礼,你要吗?”   “聘礼聘礼,阿衡,你真的不是古代穿过来的吗?……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   邵轻衡看着笑,不说话。   常久久忽然反应过来了,大叫大闹:“我听见了你要给我下聘礼,邵轻衡你不许耍赖!”   邵轻衡故意逗她:“你既然不喜欢这房子,我……”   “阿衡,你只要下聘礼就行,我什么都可以接受的,只要是嫁给你就行!”   “好,这是你说的。”邵轻衡逗着常久久,心情大好。   常久久懵了一会儿,才回过味,问他:“阿衡,你是在向我求婚吧?”为什么感觉这么不真实!   “你说呢?”邵轻衡端起餐桌上的水杯,悠闲的喝了一口,眉眼笑弯的反问。   常久久眨着眼睛,拉住他的胳膊摇晃撒娇:“不行,不行,你要说话算话,我就当你求婚了,赖着你坚决不动摇!”   “鲜花戒指都没有,你就同意了?”   “那当然了,我的阿衡才是最值钱的,让我倒贴我都愿意!”   邵轻衡心情大好,笑着把常久久抱进怀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好不容易梳整齐的发型又搞的一团乱。   常久久捂着头缩了回去,皱着眉头撒娇:“阿衡,阿衡,我答应你求婚了,就是你老婆了,你搞乱我的发型,就是搞乱你的面子,你懂不懂?!”   邵轻衡逗她:“你的发型等于我的面子?”   常久久使劲点头:“对啊对啊,我的每一处,都是你的面子。你看,我长得这么漂亮,堪比‘小谭鸾’,你是不是觉得特有面子?”   “你堪比‘小谭鸾’?”邵轻衡抱臂上下仔细的大量了她一番,随后发表意见:“‘小’但是很匹配,‘谭鸾’二字相差甚远!”   常久久吐血,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就喜欢那种美艳的。她委屈着说:“我都马上要是你老婆了,你就不能夸我两句?!”   邵轻衡装傻充愣:“夸你什么?”   常久久趾高气扬的挺胸抬头:“我的优点,浑身上下的都可以。”   邵轻衡点点头:“眼睛不错,选老公很有眼光。”   常久久:“……”她吸了吸鼻子,委屈的期待着下一个被表扬的优点。   邵轻衡沉思了半晌,才说:“不好意思,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常久久怒了,大吼:“邵轻衡,好歹我是你要娶的人啊,你连个优点都找不出来吗?”   邵轻衡苦恼了一会儿,很委屈的问:“你是个女的,这个优点算吗?”   常久久:“……”摔,这是刚刚跟她求过婚的人该有的表现吗?!   当然,千不满意、万般不愿,她还是乖乖的答应了他的求婚,连半个“不”字都不舍得说。她的阿衡,她最想也是唯一想嫁的男人,她能跟他结婚,欢喜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埋怨?!   邵轻衡见她闷闷不乐,欢天喜地的把她打横抱起来,扔到床上,整个人覆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哄她:“久久,我的求婚是认真的。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优点,也说不出来,但是,我想娶的人就是你,别人再好,都与我无关。”   常久久终于笑了,眼睛弯弯的,灵气动人。她伸手环住邵轻衡的脖颈,跟他说:“阿衡,你的优点还有一个。”   邵轻衡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不过还是很配合她,回问:“哦,哪一个?”   “看女人的眼光很准!”   邵轻衡:“……”意料之中。   常久久大言不惭:“你喜欢上我这么活泼可爱、花见花开、世间少有、只得天上闻的大美人,眼光超级赞!”   邵轻衡:“……”果然自恋。   想到常久久昨夜被他折腾的太惨,他今天只是小小的跟她闹了一会儿,并没有动真格的,就十分菩萨心肠的放她去睡觉了。   被放开的常久久有些失落,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阿衡,你不喜欢我了吗?”   邵轻衡对她了如指掌,知道她这话的言外之意,也不跟她兜圈子,直接回答:“你还在受伤,养好了再说,我们来日方长。”   真的来日方长吗?常久久莫名的不安,她伸手抱住邵轻衡,小声的说:“我不怕的,上过药了,已经不疼了。”   邵轻衡知道她在逞能,伸手把她扣在怀里,低头用下颌摩挲她的头顶,慢声慢语的安慰:“久久,我在,我会一直在的。”   真的,你的阿衡会一直在,你不需要不安,不需要彷徨,收起你的一切外壳,安心的躲到我的世界里来吧。   慵懒荼蘼的橘色床头灯柔和的灯光下,常久久被邵轻衡哄睡着了。两个人相偎在床上,紧紧的靠着,似乎都想把彼此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会被分开。   清晨,常久久是被窗外的阳光晃醒的。她艰难睁开眼睛,手背不停的揉眼睛。   邵轻衡已经起床穿好衣服,见她懒散的在床上打了个滚,似乎想要躲避阳光时,他不由的笑出了声。   常久久扭着头,以高难度姿势把目光投向了他,看见他的衣服,愣了愣,问:“阿衡,你穿黑西装,是要去公司上班吗?”   邵轻衡笑了笑,对着镜子,专注的系领带,没有回答她的话。   常久久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直勾勾的蹦到地上,大喊着:“你要去公司,我也去!等我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好,我会很快整理好的。”   邵轻衡回过头,蹙眉疑惑,问她:“常久久,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常久久一愣,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呆呆的回答:“你要去上班,我也去,我会很快收拾好的,不会耽误你时间的。”   邵轻衡摇了摇头,缓缓的走到她面前,低头问她:“常久久,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在问你,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26   “常久久,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在问你,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常久久绞着手指不说话。   邵轻衡却说:“你这么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究竟是害怕我离开你,还是害怕你自己离开我?”   他顿了顿,常久久依旧低头绞着手指,眼睛盯着地面。   片刻之后,邵轻衡没有等到常久久的回答,于是,他自己回答:“你明明知道,现在我不可能离开你,所以,你担心的是,你自己会控制不住离开我,对不对?”   常久久依旧低着头,不肯去跟邵轻衡对视,只把自己白皙的后颈留在他的视线之内。   “常久久,你为什么要帮陆岑宁?”终于,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这是梗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常久久依旧不说话。   邵轻衡却忽然笑了,他说:“久久,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一天,因为陆岑宁,你还会果断的选择离开我?”   “啪”的一声,一滴眼泪从常久久的眼睛掉了出来,打在光洁的地板上,寂静的空间里,声音格外清晰刺耳。   她动了动唇,艰难的张口唤了声:“阿衡……”然后,再就无声。   邵轻衡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最后说:“去换衣服吧,我们今天去D市出差。”   常久久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隔着模糊的水雾,终于看清了邵轻衡的表情。   不悦,无奈,还有认命。   她咬了咬嘴唇,老实的转身去洗漱换衣服。   D市离北城不远,邵轻衡没有订飞机票,而是选择驱车上了高速公路。   常久久准备的东西不多,大多数都是邵轻衡平时为她准备的衣服。她今天情绪一直很失落,整个路上,几乎都没有说话。   开车的司机是个老司机,擅长跑长途,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主,尤其是发现后座的大BOSS都不说话,他更不可能来调节这种冷冻的气氛了。   邵轻衡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忽然间,他觉察到身边的人动了动,一只冰凉的小手,不安的摸上了他放在身侧的手背,紧张不安的握着他的手,一手心的冷汗。   他睁开眼睛,急忙去查看常久久的情况。她靠着椅背,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神没有焦距,小脸惨白。   邵轻衡急了,反手握住她的手,伸手把她搂紧自己的怀里,靠在胸前,贴着她的耳边,低声的问:“久久,怎么了?”   似乎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常久久终于在几秒之后回过神,把脸往邵轻衡的怀里贴的更紧,低声说:“有点晕车,我没事。”   因为是在高速公路上,他们不能立即停车。邵轻衡吩咐司机:“下一个服务区停车休息。”   常久久阻止:“阿衡,不用,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他把她的鞋脱了,打横让她躺在后座上,头枕着他的腿,伸出手指轻捏她的太阳穴,试图缓解她的不适。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他竟然分出了一分心思庆幸:幸好他的车子空间大,常久久躺起来,还算舒服。   终于到了服务区,常久久算是缓了过来,她枕着邵轻衡的腿,胆怯的问:“阿衡,我想和你撒娇……”   邵轻衡:“……”你现在这种娇滴滴的语气,难道不是和我撒娇吗?   打开的车窗传替进来新鲜的空气,邵轻衡关切的问她:“久久,是来了生理期吗?”   他记得,常久久每一次生理期都会小脸惨白,可怜兮兮的。   常久久摇了摇头:“没有,你忘记了,我刚走不久的,你还给我熬了红糖水呢。”   邵轻衡忽然严肃了起来,直接问:“你不会是怀了吧……不对,不会这么快。”他自己先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他们昨天才刚刚那个,常久久不会反应这么快的。   “噗!”常久久被他这幅紧张的模样逗乐了,笑眯眯的说:“阿衡,你是不是想要孩子了?”   邵轻衡摸了摸她的头发,见她的脸色缓了过来,才勉强的点点头,算是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常久久忽然就笑了,她高兴的爬了起来,攀上邵轻衡的肩膀,悄声问他:“阿衡,你是喜欢男孩儿呢,还是喜欢女孩儿呢?”   邵轻衡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现在国家政策不是已经放开了吗,允许了二孩政策,我们就要两个吧,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儿,好不好?”   常久久想了想,扭着头说:“我们生一个男孩儿吧,养女儿的钱,你就用来养我就行了。”   邵轻衡:“……”煞风景!煞风景!他咬牙切齿:“常久久,老子还是养得起媳妇儿和孩子的,你就负责给我生就行了!”   他喊的声音有点大,前面的司机惊闻,偷偷的透过后视镜看他的表情,而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女人,已经笑得乐不可支了。   邵轻衡:“……”他觉得,在他没有当爸爸之前,说不定哪一天就被常久久给气死了,所以他突然觉得,提早要孩子,也不算是件坏事情。   车子终于驶进了D市,大概有了邵轻衡陪着常久久聊天解闷,她晕车的症状有所缓解。邵轻衡不放心,把她带到酒店的套房内,还是找来了医生帮她察看一番。   结果意料之中:晕车加上低血糖,车程又长达几个小时,患者才会出现那些症状。   这样的结果,邵轻衡算是放心了。医生给常久久挂了葡萄糖之后,离开了房间。   邵轻衡坐在床边,拍了拍躺在床上的常久久,细声细语的哄她:“久久,你累了,睡一会儿吧,我会照顾点滴的。”   常久久点了点头,没有跟他固执,老老实实的睡着了。   大约过了一会儿,常久久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伸手抓住邵轻衡的手,表情十分不安。   邵轻衡看了一会儿,知道她并没有真的醒来,有点像小孩儿睡“婆婆教”,于是伸手轻拍安抚她,让她继续睡。   常久久在邵轻衡的安抚下,果然闭上眼睛又睡了。临睡前,她小声呢喃:“阿衡,不要走……”   “乖,我不走。”   似乎是听见了邵轻衡的保证,常久久又睡了过去,嘴角还微微上翘,好像做了甜蜜的梦。邵轻衡守在她的身边,情不自禁的俯身下去,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唇瓣,迅速离开,生怕惊醒了她。   经过晕车之后,常久久整整睡了一下午,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帘遮挡住的太阳已经西斜了,天空火红一片,是传说中的火烧云。   常久久站在床边努力的仰头望着天边的火红,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量过天空。天边现在的颜色,是她小时候能经常看见的景色。她记得,那个时候,她有爸爸,有家,还有她肯用生命保护的人。   可是,一场大火,似乎夺取了她全部的幸福。现在想想,小时候认为的幸福,其实是她爸爸拼尽全力为她编造的。那个虚假的幸福中,有妈妈,有爸爸,有一切,唯独没有真相。   她叹了口气,不想欣赏了,伸手拉上窗帘,常久久把这久违的景色关在了窗外。她转身在套房内找了一圈,并没有邵轻衡的身影。   常久久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是邵轻衡发来的。她伸出手指点开,果然是关于晚饭安排的事情。   信息上,邵轻衡写到:久久,睡醒后,换好衣服到餐厅来找我。   常久久回复了个“好”字,快速的冲了个澡,从行李箱中翻出一套衣服换上,这是出差前邵轻衡给她准备,合身又合体,小碎花清新范,很适合现在的她。   这家酒店是D市最顶级的,酒店内设了长长的观光走廊,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头顶是天,两个是风景,脚下的玻璃也是透明,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走廊下面一片养鱼池。碧蓝的池水,格外的清澈,令人心旷神怡,水池中的红色鲤鱼活蹦乱跳的,生机勃勃。   常久久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上下左右打量,喜欢的爱不释手。她掏出手机,照着背景拍了一张自拍照,随即发了某信圈:“置身梦中城堡的天长地久。”   很快有人点赞,常久久乐此不疲的刷新看评论,突然看见邵轻衡评论了一条:“菜凉了,快过来。”   直到看见这条评论,常久久才想起自己是要去吃饭的。她立即收好手机,屁颠屁颠的小跑了起来,顺着长长观光走廊,跑向了酒店的空中餐厅。   这段路不算短,她跑到餐厅的门口时,已经累的有点气喘吁吁了。走近餐厅门口,常久久有些犯难了,因为偌大的餐厅门口不仅一个服务员没有,反而复古红木浮雕大门竟然还紧紧的关着。   她疑惑的回头,望了望刚刚经过的那条观光走廊,按照之前服务员帮忙指的路,她并没有走错。   无奈之下,她掏出手机给邵轻衡打电话,想问问他究竟在哪里。电话拨通了许久,并没有人接通。连续拨打了两通,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闷闷不乐的收起手机,常久久也不管不顾了,往前迈了一步,推开笨重的红木大门,伴随着“吱嘎”的实木大门特有的声音,她顿时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小伙伴想来猜猜常久久的家庭情况,唔哈哈哈,很难猜的哦~~~ ☆、27   红木大门之内,偌大个餐厅,豪华至极,只有中央摆了一个用餐台位,邵轻衡坐在其中一边,面带微笑的望着她。   在她推门的一瞬间,整个餐厅之中忽然响起了一首轻柔的音乐。常久久对管弦音乐不擅长,说不出这是什么曲调,却让她特别愉悦,从心底泛出幸福的滋味。   她有些被这样的阵势吓住了,呆呆的站在门口,动了动口型,唤了声:“阿衡……”   NND,吃顿饭要这架势吗?!还能让人好好吃顿饭嘛?!邵轻衡,你这么屌,你老婆知道吗?   常久久心中暗暗吐槽,自然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她甚至能凭空想象,邵轻衡听见这些话后脸色能黑到什么程度。   看见常久久终于开窍的推门走了进来,邵轻衡放下手机,起身迎了上去。他今天穿的格外正式,衬衫领带,还有从未穿过的银灰色西装,整个人英俊潇洒。   他一步步的走到常久久面前,朝着她伸出了一只手,笑意盈盈:“久久,你来的太迟了。”   常久久愣愣的伸出手放在他的掌心内,半晌后才问:“阿衡,你怎么没穿黑西装?”   邵轻衡觉得她这个问题有点煞风景,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也就勉强的收起要变的脸色,认真的回答:“这个场合不适合穿黑西装。”   常久久被他牵着,一步步走向餐厅中央的用餐台位。她愣了愣,脑中电石火花,突然就明白了邵轻衡的意图,脱口而出:“阿衡,你是准备向我求婚吗?”   邵轻衡笑了,他看中的女人还没有蠢到家,至少还算是心有灵犀的。他说:“今天的排场怎么样?你满意吗?”   常久久调皮一笑,故意逗他:“鲜花有了吗?钻戒有了吗?我告诉你哦阿衡,钻戒不是24K黄金的我坚决不同意。”   邵轻衡被她的话弄的有些郁闷,他故意说:“黄金的钻戒我没有,我只有一颗白色的带着亮石头的,你要不要?”   说完,他从西装裤的口袋内掏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铂金钻戒,举到了常久久面前。   常久久“噗嗤”一乐,十分配合他演戏:“看在你这个小伙子长得这么帅气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邵轻衡:“……”他有点郁闷,本来特别煽情的求婚仪式,被常久久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搞的,都快成了一场闹剧了。   于是,一向正经人的邵轻衡提了意见:“常久久,你能不能严肃些,我现在在郑重其事的向你求婚!”   常久久笑的前仰后合,捂着肚子,努力的憋笑:“对不起阿衡,你想让我笑2分钟,不,1分钟就好。”   举着铂金钻戒的邵轻衡:“……”   她努力的调整状态,似乎像是拨动指针一般,到了恰好的位置,她停住了笑,收起的玩世不恭的样子,瞬间变成了严肃的气质美女。   她说:“阿衡,我调整好了状态。你放心,我现在是扮得起女王、装得起小清新,你想要我什么样子的,我都能表现出来。”   “常久久,我在求婚,你给我严肃点。”邵轻衡咬牙切齿。   “好。”常久久笑了,笑的发自内心,似乎这一刻,她才真正相信,邵轻衡是在跟她求婚,而不是她又在做白日梦。   在悠扬的音乐里,两人都收起了胡闹的心思,四目相对,透着真情实意。   邵轻衡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手捧花,单膝下跪:“久久,那次跟你谈论结婚的事,你说没有鲜花没有钻戒,你倒贴我都愿意。我邵轻衡的求婚不可能那么简单,我邵轻衡要娶的女人我也不可能让她委屈。所以,我现在我准备了鲜花、准备了钻戒,请你嫁给我好吗?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让我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常久久眼中忽然含泪,她垂头望着跪在她面前的男人,与他的眼神交汇,坚定的点头:“好啊,我求之不得。”   阿衡,我愿意啊,自始至终都愿意啊!无论是你没有鲜花没有钻戒的求婚,还是你这样跪在我面前的求婚,我都打心眼里愿意的;无论你是身价过亿的豪门嫡子,还是街边的平民百姓,我都愿意;只要是你,我心甘情愿!   她缓缓的伸出手,邵轻衡持起她的手,把手里的戒指套在了她左手的中指上。精致的钻戒,映衬在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格外的好看。   邵轻衡起身,拉着她的手,眼神没有离开那枚戒指。他缓缓的说:“久久,很快,我也会在无名指的位置上,给你套上戒指,那将是我们的婚礼。”   常久久笑了,歪着头,幸福的回答:“好啊,我等着你,越快越好哦。”   邵轻衡也笑了。他决定回去就带着常久久去领结婚证去。还是唐敬轩说的对,早绑在身边,早安心。反正,他这辈子也就认准常久久一个人了,宁缺毋滥。如果不是她,那么,也绝对不可能是别人。   浪漫的求婚仪式结束,邵轻衡牵着常久久坐到了餐桌上,烛光晚宴正式开始。昏黄暧昧的灯光下,映照的是两个人幸福的脸庞。   常久久一直在笑,幸福的样子想藏都藏不住。看见她的笑意,邵轻衡的心情更加好了。男人一辈子最成功的事情,无非是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妻子开心快乐。他觉得自己现在很成功,比谈下一桩十几亿的案子还要让他兴奋。   常久久歪着脑袋,笑眯眯的跟邵轻衡说:“阿衡,我要长长的拖尾婚纱,还要漂亮的小花童,还要……嗯,我也想不起来了,你说我还需要什么呢?”   邵轻衡被她认真思考的模样逗乐了,他说:“我又没结过婚,我怎么知道还需要什么?”   常久久撅嘴:“可是,你不是要准备和我结婚了吗?不行,我先手机百度一下。”她还真像模像样的要掏出手机百度。   邵轻衡伸手按住她的手,哄她:“好了好了,快吃饭吧,你都饿了一天了。婚礼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只要带着你自己这个人来就行了,我保证把你弄的漂漂亮亮的。是你自己说的,你是我老婆了,就是我的面子了,我会好好打扮自己的面子的。”   常久久笑的更开心,平日里的大眼睛都笑的缩成了一条缝,眉眼弯弯的,果然赏心悦目。邵轻衡抱臂欣赏,心情越来越好,连带着晚上要去剁邵家内鬼的心情都变的好了起来。   由于邵轻衡晚上要出去办事,常久久自己在酒店的套房里休息。她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大概猜得出邵轻衡这次来D市的目的,D市算是邵家企业分散地之一,邵轻衡这种惜时如命的人,一定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办。   她想起来上次在SOULYAN遇到甄格仁的事情,越想当时的情景越觉得有问题。   甄格仁当时在楼梯间里,讲电话说的那么大声,似乎就是要故意说给什么人听见的。常久久不是笨蛋,仔细想想,她突然明白了过来。   甄格仁是故意在她经过的休息室前,用打电话的方式说出那些话,好让她对他去掉戒心,希望借着她的口向邵轻衡表忠心。   常久久不算了解甄格仁,但也知道他的脾气秉性,他从来不做无用功。他的目的,一定是邵轻衡了。   想到了这里,常久久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邵轻衡还没有回来。她拿过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阿衡,还在忙吗?”   很快,对方就拨回了电话,声音有些暗哑:“嗨,没睡吗?”   “下午睡多了,现在还没有困。你……喝酒了?”   “只喝了一点,事情很顺利。”   “阿衡……”   “嗯?”   “小心甄格仁。”   “哦,为什么?”邵轻衡手举的有些累了,把手机换了个手问她。   常久久下了决心,把自己在休息室遇到甄格仁的事情说了一遍,隐去了他们小时候就认识的事情:“阿衡,我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我的直觉,他不简单,你要小心他。”   “好,我知道了,谢谢老婆关心。”邵轻衡心情似乎很好,一直语气愉悦的跟她挂了电话。   旁边的一位合作商听见了他喊“老婆”两个字,立即凑了上来套近乎:“邵总,媳妇儿着急了?我派人送邵总回去吧。”   邵轻衡歪了歪头,想了想,才问:“你们公司明天的宴会,请了影星谭鸾?”   合作商一听邵轻衡问话,立即来了精神。要知道,这位祖宗一晚上都没正经跟他们公司说过话。他立即抓住了机会,讨好的回答:“是的,邵总,谭鸾是我们公司的签约代言人,明天晚上的公司宴会,她将是重头戏。”接下来的话,不用他说出口,明眼人都心里明白。   邵轻衡却说:“我老婆是她的忠实粉丝,到时还要麻烦李总给要张签名照。”   合作商李总是个明白人,邵总都开口了,签名照那都是不足挂齿的小意思,真正的意思谁都懂。   邵轻衡其实已经有些喝醉了,他一向掩饰的很好,笑着告辞,让司机带着他回酒店去了。   酒店套房内,有他归心似箭想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28   常久久被一股淡淡的酒气熏醒,睁开眼睛,就看见朝着她傻笑的邵轻衡。英俊的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一点防备都没有。   她知道,他是真的喝醉了。   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拉住他的手,让他坐下,免得摔倒。邵轻衡作势就倒在了她的腿上,脸枕着她的大腿根部磨蹭,有点撒娇的意味。   “阿衡,要不要喝点水?”   邵轻衡摇了摇头,口齿还算清楚:“不要,我不想喝水。久久,你知道吗,我今天高兴,很高兴……”   常久久弯腰贴近他,哄着问他:“为什么高兴?”   邵轻衡翻了个身,往常久久的小腹磨蹭,想了半天,说的有些结巴:“咦?我为什么……高兴?很久都没有这么……嗝……高兴了。”   常久久决定不和一个酒鬼聊天了,起身拉着他:“乖,我们把衣服脱了睡觉好不好?”伸手就去脱他的西装外套。   邵轻衡突然伸手抱住了她,紧紧的把她箍在了怀里,乖巧应答:“好,我们脱衣服睡觉,久久,我们一起睡,一起做运动!”   常久久:“……”明明都喝醉了,还想着带颜色的内容呢,真是贼心不死,色胆包天!   她费劲力气帮他脱掉外套西装,邵轻衡还算是很配合,甚至自己主动伸手去解衬衫扣子,露出劲瘦的上身。   常久久刚开始还没明白过来,直到邵轻衡自己动手解了皮带,她才明白,邵轻衡这真是精虫上脑啊!他明显就是要跟她那个啥啊!   邵轻衡很快的将常久久压倒,欺身而上,望着她,笑得一脸无辜。   常久久闷声说:“阿衡,你还没有洗澡呢!”   邵轻衡的思路似乎很正常:“我不脏,久久,我不脏的,我真的不脏。”他边说边低下头,去寻她的嘴唇。   淡淡的酒气,溢进她的唇舌,味道也不难闻,竟然还有些丝丝香甜。她想,随他便吧,谁叫他是她的阿衡呢。   邵轻衡专心致志的吻她,从唇舌之间吻到额头,又顺着额头吻她的眉毛、眼睛,还有高高的鼻梁他也没放过,最后还使坏的在她的鼻尖啃了几下。   常久久伸手怀抱着他,努力的回应他,任由他为所欲为,心中怀疑,邵轻衡找位置这么准,根本就没有醉吧。   邵轻衡不仅唇舌找位置准,常久久下面的位置他找的更准,一个挺身,就直接贯穿到底,整个没了进去。   常久久虽然有心里准备,可是还是被他弄得措手不及,身体不禁的紧绷了起来,环着他的手臂将他勒的更紧,把他整个人往自己的怀里压了过来。   邵轻衡的唇离开了她,眼睛亮晶晶的,专注认真的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忽然一笑,说:“我知道我为什么高兴了……我的久久,她答应嫁给我了。”   此话一出,常久久顿时就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向外淌,很快就沾湿了她的脸颊,顺着耳根流淌了下去,有几滴已经打湿在了枕头上。   一看见她哭了,邵轻衡先慌了,停下身下的动作,紧张不安的问她:“久久,我把你弄疼了吗?”   常久久摇头:“没有,没有阿衡,真的没有……”是我把你的心,弄疼了。   邵轻衡哄她:“久久不哭,我轻点,我出去也行……”   说话间,他真的起身要退出去,常久久哪里能让他走,双腿勾住他的腰,主动弓起身体迎向他,抬起头贴近他耳边,轻声的说:“阿衡,我很舒服,你不要走……”   “那我不走,我轻点。”他听话的点头回答,那语气就像是几岁小孩子,乖巧好骗,让人心软。   只是,他的动作力道完全不像小孩子,大力的冲撞,每一次都要顶在她的最深处,持久又耐力,又是一个让人心甘情愿的不眠夜。   第二天,还是邵轻衡先醒过来的。他揉了揉发疼的脑仁,努力回想着昨夜的事情,他似乎又折磨了常久久。   转身,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常久久,她裸丨露在外的皮肤,被他弄得痕迹明显,青一块紫一块,让人更加怜惜,尤其他还是罪魁祸首。   常久久的皮肤本就敏感,平时小碰一下,都会留下痕迹,昨天晚上他又喝醉了,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道,不知道她被他弄得会有多疼。   他起身下床,也顾不上去洗漱,直接翻出行李箱,找到之前准备的药膏。他暗中庆幸,幸好他有先见之明。   回到床边,他掀开常久久腿上盖着的被子,拿过纸巾给她清理了一番后,用手指一点一点帮她涂抹药膏。   常久久已经醒了,下面被药膏涂抹,微微发凉,感觉特别诡异,尤其是邵轻衡的手指还在她的体内,一寸一寸的仔细涂抹。   邵轻衡发觉她在微微的动,抬头问她:“久久,醒了?”   常久久应道:“嗯,我醒了。”她想了想又说:“阿衡,不用上药的,我没有那么金贵的,那里根本就没有事。”   邵轻衡有些抱歉:“你上次被我伤了,本来想让你休息一个星期的,结果,昨天晚上喝了点酒,没忍住,对不起。”   常久久忽然起身,伸手抱住他,将头靠近他的胸前,笑着说:“阿衡,你永远都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是你的久久,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我愿意任由你对待。”   邵轻衡愣了愣,随后应道:“嗯。”   常久久抬头,朝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跟他撒娇:“我那里真的没事,我没有骗你,你太小瞧女人那里的恢复能力了。”   邵轻衡:“……”这才正经了几分钟啊!   两个人在套房里解决了吃午饭的问题后,有几个服务员推了几排衣服进来,摆满了整个客厅。   常久久惊呼:“阿衡,这些衣服都要做什么啊?”   没等邵轻衡回答,一个染了蓝色头发的小青年站了出来:“这位小姐,我是您今晚宴会的造型师,经过我的巧手,您绝对会成为今晚全场的焦点。”   一直旁边的邵轻衡忽然说话了:“简单打扮一下就行,我老婆不是给别人看的。”   蓝毛小青年一脸委屈的求助常久久。常久久翻了个白眼,怒指邵轻衡:“你叫设计师来做什么?有钱没地方花了?我自己就可以打扮的很好,还用他们这些按小时算工钱的死贵死贵的设计师。”   邵轻衡低头想了想,最后说道:“也是。”   蓝毛小青年泪奔,这是什么世道,遇到了这么对不懂时尚的夫妻!   最后,还是在邵轻衡说了一句话后,蓝毛小青年成功的获得了为常久久造型的机会。   因为邵轻衡说:“嗯,我也觉得死贵死贵的,不过,是合作商的老板替你请来的,你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反正也是他们付钱。”   常久久一听不是自己付钱,顿时眼睛就亮了,一屁股坐到化妆镜前,指挥着蓝毛设计师:“小蓝毛,过来给姐姐这么化!”   小蓝毛:“……”   邵轻衡憋笑,这样对比下来,他的秘书Jeremy抗打击能力还是比较强悍的。   常久久在邵轻衡的坚持下,没有穿细高跟,而是穿了双厚松糕底平跟凉鞋。这种凉鞋有个优点,就是前后一边高,穿上基本就跟平跟鞋似的。   看着脚下的鞋,常久久有些担忧的扯了扯自己的长裙子遮住,为难的问邵轻衡:“阿衡,要是我走不好,长裙摆没有遮住鞋子怎么办?”   邵轻衡疑惑抬头,他没有懂她的问题。   常久久咬了咬嘴唇,继续解释:“就是这么不搭的鞋子露了出来,给你丢脸了怎么办?”   “很漂亮的鞋子为什么会丢脸?”   常久久绞着手指:“别人要是觉得不搭,怎么办?会质疑你选的女人,没有审美眼光的。”   邵轻衡皱眉:“我老婆穿什么,用得着别人管吗?”   常久久眨了眨眼睛,她就喜欢他这么霸气的回答。   邵轻衡又说:“我邵轻衡的老婆穿什么样的衣服鞋子,以后都会上层圈子争相效仿的,你又担心什么呢?我倒是要看看,哪个人敢说我老婆没有审美眼光?!”   随后,他冷笑了三声:“我就是我老婆的审美选中的,我看谁敢质疑!”   常久久越来越开心了,扯着自己的长裙子,一路趾高气扬的跟着邵轻衡去了宴会。   这个宴会的性质,算是商业庆功宴。邵轻衡作为贵宾,一路被以礼相待请了进去。   常久久挽着他的手臂,脸上挂着招牌似的笑容,接人待物,游刃有余。   邵轻衡旁观,忽然觉得,这样擅长公关的常久久的模样,是他很少见到的。他见到的常久久,是生动活泼,会撒娇耍赖哭鼻子的,却从来不是这样商业化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萌生了一种冲动。他要把常久久藏起来,永远不要让她出现在这种商业化的世界里。他终于懂了,当年汉武帝为何会对陈阿娇说出那番话:“愿以金屋藏之。”   原来,真的爱上一个人之后,男人是想把这个女人藏起来,藏到没人能觊觎的地方,让她永永远远、完完全全的只属于自己的。   常久久,就是他的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29   宴会中,有一位D市的权贵,看见邵轻衡携女伴走进来,找着机会就靠近他们。   他先是程序化的和邵轻衡礼貌问好,随后立即讨好奉承:“邵总的女伴真是太美丽的,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影星谭鸾,真是如出一辙的美貌啊,不,是更上一层楼。”   邵轻衡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但看到常久久没有不高兴,也没有发作,只是心不在焉的应道:“谭鸾小姐美艳动人,我家这位,只能算是小家碧玉,不能相提并论!”   言外之意:你丫的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家这个才是真的绝色呢,谭鸾那种拍电影的破明星能跟我家这位比!   男人,要是护起短来,比谁都可怕。常久久是邵轻衡的短,也是他的心头宝。   那权贵完全不是会看脸色的人,也难怪,平日里在D市,都是别人恭维他,他哪里需要去看别人的脸色。   眼前这位邵家新主邵总虽然身份地位高过他,年纪却小他一大截。他有心攀附,却没有看懂邵轻衡的意思,还笑哈哈的打圆场:“常小姐哪里差了,容貌上跟谭鸾小姐多像啊,不知道还以为是她们是姐妹呢。邵总选女伴的眼光是按照谭鸾小姐挑选的吧,谭鸾小姐美貌动人,让人效仿也是常有的事……”   邵轻衡嘴角动了动,皮笑肉不笑,也不跟他绕弯子:“内人浅薄,让你见笑了。”   权贵终于明白过来了,尴尬的笑了笑,不敢在说话了。   常久久倒是没有因为拿她和谭鸾对比的事情而不开心,反而嘲笑邵轻衡:“内人浅薄?阿衡,你说实话吧,你真的不是古代穿越过来的吗?现在可是特别流行穿越的……”   邵轻衡想了想,笑着跟她演戏:“应该不是,古代众美女如云,我如果是穿越过来的,你定是不能入了本王的眼的。”   常久久被逗乐了,笑的前仰后合。俊男美女放在一起,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宴会的东道主也就是邵轻衡的合作商,手挽着谭鸾向他们走了过来。   常久久眼尖,首先发现了他们,笑容突然变得僵硬了起来。她凑到邵轻衡耳边,声音有些紧张的询问:“阿衡,谭鸾会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吗?”   邵轻衡有些得意:“你不是她粉丝吗?她主动过来打招呼,你不是更有面子吗?”   说话间合作商和谭鸾已经走近了他们,常久久的手忽然抓住了邵轻衡的手臂,紧紧的握着,指甲都要透过西服扣到他的肉了。   邵轻衡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摆好微笑,迎接面对人。   合作商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介绍着:“谭鸾啊,这位就是我们年轻有为的邵总,他身边的这位就是邵总的……”   “谭鸾小姐,你好,我是邵总今晚的女伴,也是你的忠实粉丝,真高兴能见到你本人,比电视上还美。”合作商含在口中的“未婚妻”三个字还没有被说出来,常久久就急忙打断,礼貌的向谭鸾问好,表现的优雅大方、游刃有余。   谭鸾看了看常久久,也礼貌一笑。她本就极美,笑了之后,就更美了,摄走了宴会场上所有男士的魂。邵轻衡也不得不称赞,真是个美人。   刚刚没说完话就被抢了的合作商,碍于邵轻衡的面子也不好发作,只能继续引导话题,把话题引到他想要的达到的目的。   邵轻衡他们正在谈公事,谭鸾带着常久久聊天:“常久久小姐,是吧?人长得可真漂亮,怪不得邵总能这么捧在手心里呢!”   常久久僵硬的点了点头,小脸惨白,焦躁不安,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语气讽刺:“谭小姐谬赞,我就靠着这张脸混饭吃的呢。”   谭鸾没理会她话中的讽刺意味,优雅的端过一杯红酒,礼貌问她:“要喝吗?”   “我不喝酒。”   谭鸾笑了笑,称赞道:“不喝酒,是好孩子。”她的声音婉转动听,温柔悦耳。   常久久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生硬的说:“谭小姐,我有事先离开一步。”   谭鸾笑着点头:“好啊!”   几乎在谭鸾话音刚落的时候,常久久拔腿就走,匆匆离开。   另一边,正在跟合作商谈事情的邵轻衡没,没有预料到常久久的突然离开,他眼神紧跟着常久久,快速的结束了话题,追了过去。   常久久跑到了洗手间,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嘲着:“短短的几句话,就成了这个样子,常久久,你真是太没出息了!你不是发誓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吗?怎么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真没出息!”   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叫她:“久久,你在里面吗?”   是邵轻衡的声音,她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调整好笑容,打开门,笑意盈盈的走向邵轻衡。   有些焦躁不安的邵轻衡,看见常久久平安无事的从卫生间里出来,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太了解她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久久,别这样笑,太假了。”   常久久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有些委屈的反驳:“哪里假了,我都是调整好的。我以前还特意照着镜子练了好久呢?”   “练它做什么?”邵轻衡疑惑。   常久久得意洋洋的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从小可是有当演员的梦想啊,演员的笑容都是练出来的,所以我从小就自己培养自己,这可是专业程度的课程,不是一般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你就跟我胡诌吧!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谭鸾到底怎么回事,口口声声跟我说自己是她的铁杆粉丝,结果见到真人不仅没有粉丝该有的激动,还掉头就跑,嗯?”   他特意加重了“嗯”的音调,示意常久久自己主动交代。   常久久眨了眨无辜的眼睛:“阿衡,你没听说过近乡情怯的说法吗?她可是我的超级偶像啊,只能用来空想,不能靠近的。一靠近她我就会紧张的全身发冷,想想都可怕……”   “……”邵轻衡知道,常久久根本就没跟他说实话。嘴硬能藏心事的常久久,根本不可能跟他讲真话。   想到此处,邵轻衡莫名的有些失落。常久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对他敞开心扉呢,跟他讲讲真话。   两个人从洗手间出来,沿着金碧辉煌的走廊,慢慢徒步的走向宴会主场,期间碰到了形形色丨色的人,大部分都是想跟邵轻衡套点交情的。   他不好直接走,只能偶尔应付几下,刚刚打发走一个想要向他推销太阳能板的商家,他一转头,发现常久久竟然没有跟在他的身边。   匆忙回头寻找,只看见常久久的一袭长裙消失在拐角之后。邵轻衡急了,大步快跑的追向了那个方向。   拐过走廊拐角,那里也是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宴会主场的后花园。   他追上常久久的时候,她正发呆的站在原地,眼神茫然,完全没有焦距。   邵轻衡担心她,小跑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换她:“久久?”   常久久终于回过神来,眼眶里瞬间积满了水汽,要哭不哭的说:“我看到那个人影了……我看到那个人影了……”   “你看到谁了?”邵轻衡追问,紧张不已。   常久久的眼神循着邵轻衡的声音找到了焦点,她哭着说:“我刚刚看到了一个穿着黑大衣的男人,我绝对没有看错,他就是……他就是我爸啊!”   邵轻衡一愣,反应过来后脱口而出:“久久,你爸不是已经……”他咬咬牙,吞掉了“去世”两个字,随后将她抱进怀里,轻拍安抚:“久久,你是看错了,不会是叔叔的,别胡思乱想。”   “阿衡,我没有胡思乱想,我爸他……”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常久久用力的推开邵轻衡,双手紧紧的捂住嘴,瞪着眼睛,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邵轻衡怀里突然变空了,多少有些失落,再去看常久久戒备的眼神,顿时觉得很受伤。她又把自己缩回壳子里去了,戒备着外界的一切,甚至包含着邵轻衡。   邵轻衡很挫败,他伸手去摸常久久的头。   常久久见他伸手过来,不安的向后退了一步,那眼神,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警惕着四周的一切。尤其是那双通红的兔子眼睛,让邵轻衡看着都心疼。   他小心的哄她:“久久,别怕,我是阿衡。”   “对不起,阿衡,我吓到你了。”常久久终于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抱住了邵轻衡。   邵轻衡伸手将她紧拥在怀里,在她的头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常久久这样,邵轻衡提前退场。宴会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为了和他攀交情而来的,他这一走,众人也失去了目的。最后,这场宴会,不欢而散。   邵轻衡打横抱着常久久上车,他把她安置好后,下车走向另一边。走了这几步,眼角的余光猛然瞧见了一个黑大衣的身影一闪而过,他定睛去找,偌大个停车场,哪还有什么人影。   邵轻衡坐上车,指甲敲着方向盘,认真思索。常久久说的穿黑大衣的人影,如今看来,是真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30   邵轻衡带着常久久一路驶回酒店。她一直倚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车子快要到的时候,她忽然说了一句话:“阿衡,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谭鸾了,好不好?”   她这话说的有些突兀,邵轻衡先是一惊,随即优雅的回答:“好。”   怎么会不好,如果不是常久久提起谭鸾这个名字,他都不会记起影坛上有这么个人物。   这场宴会归来,常久久很累,匆匆的洗了澡,也不等邵轻衡,抱着被子就睡着了。   洗好澡出来的邵轻衡,看着睡熟的常久久,帮她掖了掖被角,也不忍心打扰她,索性关了卧室门,拿着笔记本电脑,在客厅里处理文件。   邵家内部的混乱与蠢蠢欲动,陆家及其他鱼龙混杂的企业的绞尽脑汁,都是邵轻衡需要统一布局的。当然,他脑子里烦恼的那些问题,不是常久久要思考的。   她并没有睡着,邵轻衡关了卧室门后,她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今天宴会上的一幕幕又出现在了眼前,娇笑嫣然的谭鸾,酷似她父亲身影的黑衣人,甚至脑子中还想到了前不久见过的甄格仁。   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越跳越痛,最后不自觉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常久久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哭出声,可是,越是忍耐,她就越是想哭。   她躲到了邵轻衡的世界里,躲到了他的保护之下,却把自己变的脆弱了。她以为那些被掩埋掉的真相将永远被掩埋,可是,一个个人物的出现,把一切又都串联在了一起。   常久久穿了鞋子,推开门,去找邵轻衡。他正坐在沙发上,手指飞快的敲着键盘,正在专注的写着什么。听见声响,他转头,鼻梁上架了一只银色的眼镜,书生气息。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朝她招手:“久久,醒了?”   他的笑容猛地撞进了她的眼帘,原本想要说的话,都被她咽了回去。她的阿衡,是那么的干净纯洁,他不应该被牵扯到她黑暗的世界里。   常久久勉强的挤出个笑容,真是比哭还难看。大约知道自己的笑容太僵硬,她转过头,望向落地窗的方向,催促她:“阿衡,很晚了,早点睡觉呀。”   邵轻衡合上笔记本电脑的盖子,摘掉眼睛上驾着的眼镜,起身向她走来。伸手拉住她,应道:“走吧,我们去睡觉。”   异乡的大床上,两个亲密的人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都有些睡不着。   常久久动了动,翻身钻进他的怀里,低声问他:“阿衡,你是不是睡不着?”   这个问题,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   邵轻衡回答:“嗯,刚才宴会上喝了点红酒。”   常久久忽然说的很急:“阿衡,我们回去就结婚吧。”   “好啊。”邵轻衡终于笑了,他亲了亲怀里女孩儿的额头,承诺着:“久久,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常久久却摇了摇头:“我不需要盛大,我只要有婚纱有新郎就OK!”   邵轻衡笑着跟她承诺:“你放心吧,就算没有婚纱,至少你的婚礼一定有新郎的。”   两个人就这婚礼的畅想,聊到了很晚,结果第二日起来,时间就显的匆忙了。   常久久被邵轻衡拽起来洗漱打扮,她迷迷糊糊的问:“阿衡,我们这么急,是要做什么呢?”   “赶飞机,回家。”   “哦!”常久久很配合的加快整理速度,她知道邵轻衡为了防止她晕车,临时决定坐飞机回去。   邵轻衡却偷着笑,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因为他是要带着她回去领结婚证,今天就领!   按照他的计划,飞机是下午两点抵达,秘书Jeremy会开车直接带着他们去民政局,那边的关系已经打点好了,就差新郎和新娘两个人了。   常久久完全不知道邵轻衡的计划,反而美滋滋的跟着邵轻衡上了飞机,还胃口十足的吃了一份飞机餐,紧紧依偎在邵轻衡身边,一路上心情特别好,嘴角都是一直保持着上翘的弧度。   只是老天不太配合,飞机刚起飞不久,天气陡变,不能继续飞,被迫停降,降落地点还是一个很偏僻的飞机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邵轻衡和常久久被困在了这里。   候机大厅里,常久久缩在厚厚的毛衣里,捧着手里的热咖啡,倚在邵轻衡的身边,小声抱怨:“这六月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说完,由于灌进一口冷风,她不禁的打了个“喷嚏”。   邵轻衡将她往怀里搂了搂,想让她暖和一会儿,低头问她:“不然,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还吃啊!”常久久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说的可怜兮兮的:“刚在飞机上吃过啊,我已经吃不下去了,早知道,我就不贪美食了。”   邵轻衡宠溺的亲了亲她的发顶,耐心的哄着安慰她:“贪食不是你的错,猪也贪吃。”   听见上半句,常久久还是很高兴的,可是听见下半句,她的小嘴就撅了起来,抗议着:“没听说过吗?世界之大哦,唯睡觉和美食不可辜负!哦……还有,”她顿了顿,又讨好的补充到:“还有我的阿衡,也不可辜负。”   邵轻衡已经完全被她哄得甜到心坎上,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讲的甜言蜜语,但还是禁不住心里乐开了花。最后,他只能宠溺着揉着她的头发,无奈的叹气:“你呀!”   你呀!就是这么和我心意,千金不换。   由于飞机临时迫降这件事,邵轻衡和常久久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可怜的小秘书Jeremy还兢兢业业的等在机场,与那对甜蜜相拥的两个人对比,显得更形单影只了。   常久久的心情本来就极好,有了能调丨戏的小帅哥秘书之后,心情更好了。她刚爬上车,就问Jeremy:“小帅哥,这么晚了,你女朋友不着急吗?”   Jeremy脸红了,支支吾吾:“我还没有女朋友。”   常久久逗他:“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的小李秘书就不错!”   Jeremy的脸更红了,好像心事被人拆穿了一般,无助的扭头求助邵轻衡,想让大BOSS赶快发言解救他。   谁知,邵轻衡接收到了他的求助目光,竟然点了点头,缓缓道:“你和小李秘书很合适,可以考虑发展发展。”   Jeremy:“……”他想要大BOSS说的不是这句话啊!只可惜,我们一直单身的帅哥Jeremy根本就不懂夫唱妇随的道理。   车子开了一路,常久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转头逼问邵轻衡:“阿衡,你以前答应过送我一辆车的,说让Jeremy给我的。”   前排尽量降低存在感的Jeremy暗中擦汗,小姑奶奶,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不要老提我的名字好不好!   邵轻衡一向,确实承诺过这件事,于是点头答应:“好,我明天让Jeremy给你送过来。”   常久久突然觉得邵轻衡变的好说话了,心情大好,大声的要求:“我要越野车,四个轮的。”她其实不懂车,更不懂越野车,只是看到电视电影中,那种车子能上山能过河的非常酷,才狮子大开口。   邵轻衡只是笑,却不说话。要送她的车,他早就准备好了。   这一路到了邵轻衡住着的别墅里,已经凌晨四点了,常久久是真的累了,跟Jeremy说了再见,就跑进去睡觉了。   邵轻衡把原本的领结婚证的计划又跟他布置了一遍,程序不变,只是推延到第二天的下午。上午他要留给常久久补觉的时间,毕竟结婚证上的照片新娘不能熊猫眼。   常久久一夜无梦的睡到了第二天中午,Jeremy奉大BOSS命令,送来了午餐。   接过他递过来的午餐,常久久欢天喜地的摆了满满的一大餐桌,吃的格外开心。   邵轻衡磨磨蹭蹭的走到餐桌前,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东西,都是常久久爱吃的,他没什么食欲。   常久久嘴里塞满了东西,举起一块小糕点递到邵轻衡的嘴边,口齿不清的说:“阿衡,这个唔好吃,你吃这个。”   邵轻衡无奈的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他选的老婆,果然很会吃。   常久久把自己的肚子填饱之后,转头笑眯眯的盯着帅哥秘书Jeremy瞧,把人家都瞧得偷偷的向后挪。   邵轻衡看不过去自己的秘书这么没出息,瞪了Jeremy一眼,问常久久:“你看着人家做什么?我不够你看吗?”   常久久把目光从Jeremy身上移回到邵轻衡的身上,摇摇头:“阿衡是最好看的,不过,阿衡不是说Jeremy会给我带车子来嘛,我这不是刺激他让他主动上交嘛!”   邵轻衡被气乐了,他问她:“出钱买车子的人是我,你瞧Jeremy有什么用。”   常久久红了红脸,凑到邵轻衡耳边,极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担心瞧你瞧多了,你就会有反应了!”   邵轻衡一口老血要吐出去了。他恨得咬牙切齿,她就不怕瞧别人,别人也有了反应?   决定跟她去领结婚证,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吗?   kao,就算不正确,结婚证这个东西,也要领了! 作者有话要说:   ☆、31   吃过饭,常久久就兴高采烈的跑出去看车。她盯着邵轻衡别墅门口的车子,左瞧了一遍右瞧了一遍,疑惑的回头问他:“阿衡,这个车子是你的呀,你不是说要送我车子嘛,在哪里了呢?”   “这么喜欢车子?”邵轻衡今天心情很好,也愿意跟她废话。   常久久以往的话题又提了出来:“车子我可以不要啊,但是你要主动亲我哦!主动,一定要主动的!”   邵轻衡笑了笑,极其贱的告诉她:“我偏不。”他转头吩咐:“Jeremy,给她车,让她赶快死了这条心!”   Jeremy听见自家老板的吩咐,屁颠屁颠的跑向邵轻衡的那部车子。   常久久表情疑惑,瞪着眼睛跟随着Jeremy,想知道他究竟能在哪里变出一辆车子。   于是,当Jeremy打开后备箱,拿出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时,常久久差点没被气得吐血。   邵轻衡一定是故意报复她的,一定是!他送她的车子,竟然是辆自行车!两个轮子的自行车!   看着常久久垮下来的笑脸,邵轻衡心情大好。他走上前,贱兮兮的问:“久久,喜欢吗?”   常久久禁了禁鼻子,闷闷不乐:“喜欢,非常喜欢。”   邵轻衡故意装糊涂,美滋滋的把自行车摆在她面前,用着放心的语气:“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不会喜欢——这个颜色呢!”   常久久敢肯定,邵轻衡是故意气她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本被亲一亲都会脸红的青葱小少年,怎么就变成了这个心黑脾黑腹也黑的家伙!谁把她当年的纯洁小少年还给她!   当然,常久久承认,邵轻衡腹黑化,她功不可没。   这时,邵轻衡对自行车还在研究,他甚至骑了上去,邀请她:“久久,要不要我带着你?”   常久久想也没想,立即答应:“好啊!”伸手就借着他的力道爬了上去,紧紧的圈住他的腰,坐的稳稳的。   邵轻衡大喊一声:“坐好喽!”双脚蹬着自行车就带着她顺着别墅小区内的路绕圈。   常久久在他的背后,抱着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静静的享受着这份安谧。   曾经,他们刚谈恋爱的时候,邵轻衡也骑车带过常久久。两个人在校园里,羡煞了众多学哥学姐学弟学妹。当然了,至今常久久为什么能成功拿下邵轻衡的这个谜团,成了他们母校的八大未解之谜之一。   其实,常久久也问过邵轻衡:“阿衡,你当初为什么就答应了我呢?”   邵轻衡想了想,才缓缓解释:“看你天天追着我,太辛苦了,我决定当回雷锋做好人,于是就收了你。”   常久久不信:“可是,追你的人又不止我一个啊,比我大胆比我辛苦的有很多呢。”   邵轻衡不难烦了,恨恨的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反驳,小心我不要你。”   常久久笑了,躺在他腿上撒娇:“好好好,我最怕你不要我了。”   过了一会儿,邵轻衡问常久久:“喏,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常久久仰着头想了想,她认真的回答说:“你就像是我爱吃的锅包肉啊,我看准了,就一定要下筷子吃到嘴里才放心。”   邵轻衡:“……”   不得不说,常久久说的很实在,可是,为什么就没有美感呢?!   夏日的微风,轻轻拂过常久久的脸,她闭着眼睛依靠着邵轻衡的背,轻声的说:“阿衡,你好久都没有带我骑过自行车了。”   迎着风骑车的邵轻衡心情很好,甚至连嘴角都是上翘的:“那我们结婚以后,我天天早上带你出来,怎么样?”   “好啊,我求之不得啊。”她欢快的应答,随口问,声音可怜兮兮的:“可是,阿衡,我们什么时候能结婚呢?”   “今天怎么样?你带好户口本就可以。”邵轻衡也不想隐瞒了,小姑娘思嫁的心思令他很满意。   常久久笑着说:“我天天都带着户口本,就等着你领我去民政局领证结婚呢。”   邵轻衡假装吃惊:“喏,那你不早点告诉我。我早就把你绑去了。”   “现在告诉你,也不迟呀!”   “对,不迟,我们这就去。”   两人骑了一圈自行车回到原地后,邵轻衡拖着常久久去换衣服。   常久久却笑眯眯的提议:“阿衡,我们今天领证结婚,穿情侣衫吧!”   邵轻衡点头答应:“好,我们现在就出门去买。”   他随意的换了件衣服,转身就要出门,突然回头,叮嘱常久久:“喏,别忘了你的户口本。”   “带了带了!真好,以后户口本上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人了!”常久久举着手里的户口本,高兴的摇晃了几下,说的开心,却让人听着心酸。   邵轻衡知道她无父无母,从小独立长大,心疼不已,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承诺着:“以后有我陪着你,还有我们孩子。”   幸福,触手可及。   在常久久的建议下,两个人选择了情侣海蓝衫。在店内换上之后,两个人都显得年轻了好几岁,好像又回到了校园时光。   服务员夸赞眼前这对俊男美女:“真好看,太登对了。你们两个人这么默契,交往了很长时间吧?!”   常久久算了算,幸福的回答她:“不长不长,也就几十年罢了!”   服务员:“……”几十年?!   邵轻衡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淹住,轻咳的几声,顺过气,缓缓说:“她开玩笑的,几年而已。”   常久久忽然掐腰,指着邵轻衡,大声质问:“阿衡,你是不是要跟我长命百岁啊?!”   邵轻衡点点头,眉头深锁,不知道小姑娘要干些什么。于是,下一眼,他就看见,一个身穿海蓝衫的小姑娘直直的向他扑来,抱着他猛……啃!   幸好邵轻衡体力好,稳稳的站着接住了她,没有被她一起扑倒。但是,她对着他乱啃一气,完全没有接吻的要领,他只能一边引导她,一边暗自决定:以后真的要花费些时间,好好的教教她吻功。   两个人的幸福拥吻,被周围买衣服的人用手机“咔嚓”“咔嚓”的捕捉了,大声感叹:年轻真好,爱情真好。   邵轻衡和常久久手拉着手,穿着情侣海蓝衫,大摇大摆的走向民政局。彼此望着对方笑,甜蜜又幸福。   常久久小声的跟他说:“阿衡,我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整个人都飘乎乎的,一点都不真实。”   邵轻衡握紧了她的手,安慰着:“怎么会不真实呢?我就在你身边,现在就牵着你的手呢,你还在担心什么。”   常久久笑了笑:“我不担心什么,我只能说,我运气太好了。阿衡,其实,跟你谈恋爱的时候,我就想过。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你,因为根本就没有资格。你是豪门少爷,我是个没有任何家室的孤儿,与你之间天差地别。甚至,我呆在你身边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我都在窃喜庆幸,都像是偷来的幸福。所以,我宁愿厚着脸皮缠着你,也不想离开你。”   “你会在我身边呆一辈子的,幸福不是偷来的,是我给你的,你是最有资格享受的。”   “阿衡……”常久久上前一步,抱住邵轻衡,抱住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她想,几分钟之后,她和他会走进前面的民政局内,照相盖章,然后,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就可以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了。   邵轻衡牵着她往前走,一步一步的带着她走向幸福。   民政局的大门很久,里面几对情侣正在站排排队。邵轻衡本来已经安排好了人接待,突然心血来潮,也想感受一下普通人登记结婚的乐趣,反而不慌不忙的拉着常久久过来排队。   常久久看着前面一对正在办理登记的情侣,一会儿填表一会儿照相,忙得不亦乐乎,脸上都挂着笑容。   正好,工作人员递给她和邵轻衡,让他们填饱。拿过手里的表,常久久认认真真的填写着每一个字,连名字都比平时写的漂亮了几分。   看着被工工整整填写好的表格,她美滋滋的跟着邵轻衡排队,顺便还显摆:“阿衡,你看我的字,多漂亮?”   邵轻衡歪着头看了一眼,随即邀功:“我帮你练字,现在有了用处,你该怎么感谢我?”   常久久贼贼一笑:“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想让我怎么感激你,就怎么感激你呗。”   邵轻衡乐了,威胁她:“这可是你说的,晚上不许求饶。”   两个人小声耳语,笑作一团。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大喊了一声:“常久久!”   常久久和邵轻衡都是一惊,转头看过去,竟然是陆岑宁。他穿了一身西装,像是从某个正式的会议场所赶来的。   一看见是他,常久久的脸色忽然变的惨白,不安的抓着邵轻衡的手臂,声音哽咽的问:“陆岑宁,你来干什么?”   陆岑宁大步走来,拿出一张东西,在她的眼前快速的晃了一下,待她看清之后。他一字一字的说:“常久久,东西你看到了。你有两个选择,留在这里结婚,或者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32   陆岑宁一字一字的说:“常久久,东西你看到了。你有两个选择,留在这里结婚,或者跟我走。”   常久久满目震惊,她哭着问:“陆岑宁,那东西你哪里弄来的?”   陆岑宁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嘴角讽刺一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我只给你两分钟。”说完,抬腿迈步,走出了民政局。   常久久不由的要跟着他跑出去,邵轻衡一把拉住她,表情严肃,满眼愤怒。他压制住想杀人的冲动,缓缓的问她:“常久久,你知道,你现在跟他走,意味着什么吗?”   早已经哭成泪人的常久久痛哭着向他道歉:“阿衡,对不起,阿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邵轻衡怒极而笑,果决狠戾,从牙缝中一字一字的吐出:“常久久,你要是敢走,以后就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阿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常久久哭着反复的道歉,心里的肉揪成了一团,疼的撕心裂肺。她忍着巨大的疼痛,朝着邵轻衡规规矩矩的鞠了一躬,然后掉头就跑。   邵轻衡站在原地,在围观众人的眼光里,自嘲的笑了笑。他说:“有朝一日,我邵轻衡竟然眼睁睁的让别人把我的未婚妻带走!邵轻衡,你果然出息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海蓝衫,格外的讽刺。   常久久在陆岑宁的限时内,坐上了他的车。陆岑宁一脚油门,车子飙了出去。安全带都没来得及系的常久久差不点被他甩到了前挡风玻璃上。   她转头怒视,压下心中怒气,直奔主题:“照片哪里来的?”   “你别管照片是哪来的。常君海的近期正面照,完全可以证明他没有死。那么十九年前的那具尸体,是谁的,警方应该很有兴趣。”   常久久扯高嗓门,歇斯底里的大骂:“陆岑宁,你TMD的脑子有病吧!警方又没有立案,也没有证据,再过一年就过追诉期了,你TMD提这件事做什么?!”   陆岑宁不缓不急,反问:“你说呢?”   “你今天威胁我离开的目的是什么你是故意不让我和邵轻衡结婚的吧?你是故意的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陆岑宁态度很无所谓。   “陆岑宁,你TMD真有病吧,你以为你是谁啊!TMD要不是因为常君海的事情,你以为我会跟你走啊!你是不是根本看不惯我幸福?!”   陆岑宁笑了笑,他说话的态度像是很无所谓似的,说出的话,却冰冷如刀:“常久久,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你凭什么幸福?”   常久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怒吼着:“我为什么不能幸福?!我欠你的?!陆岑宁你摸摸良心,我欠你的吗?!我TMD已经给了你5个亿了!”   “不欠吗?”陆岑宁说话的时候在笑,却不是正常的笑。   常久久大吼:“陆岑宁,你TMD的脑子果然有病,你以为你是谁啊?就你是圣洁无辜的白莲花啊!你以为全世界皆你妈都欠着你的吗?!我告诉你,欠你的人是谭鸾,不是我!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TMD的现在锦衣玉食、有钱有势了开始折磨人了?!你TMD的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人,卑鄙无耻!”   “常久久,把我卖了的人是你,不是谭鸾,所以是你欠我的,你懂不懂,是你欠我的!”   常久久哈哈大笑:“我把你卖了?我把你卖了又怎样?你被生下来的价值,不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吗?!我让你物有所值,锦衣玉食,你TMD的别以为全天下都欠你的!”   陆岑宁趁着红灯转过头,眼神悲切:“就因为我现在锦衣玉食,所以你过的心安理得?!”   “陆岑宁你给我停车,让我下车,让我下车!有能耐你就去举报常君海假死的事情啊,你去啊!常君海要是被判了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回答我的问题!”他突然失控怒吼!   常久久梗着脖子倔强:“是,我看着你锦衣玉食,活得心安理得。我就是要和邵轻衡领证结婚,跟他白头偕老一辈子!”   陆岑宁怒其不争的大吼:“你都被他卖了,还帮着他数钱?!你知不知道,你引资给陆家的5个亿,他早就有了觉察。他是故意让你背负上这个罪名,然后自己借着疗伤借口躲到别处操纵邵家,为他成为邵家新主铲平道路的!”   常久久忽然平静了,许久之后,她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调查他很久了。我至少要知道,我们阿久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岑宁,我和邵轻衡的事情,你不用管。他做了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就算把我当棋子利用,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况,不管那5个亿是我骗来的也好,还是他算计的一道棋也好,至少那5个亿救了你,我就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我求你了,放我下去,我要去找阿衡,我没出息,我不能没有他,我要跟他登记结婚。”   陆岑宁怎么可能停车,一路狂奔,将她带到了郊区一栋偏远的别墅。下车后,他求她:“阿久,你在这里呆几天好不好。甄格仁已经在调查我了,常君海的照片是有人故意寄给我的。这些事情都不是好预兆,我怕你会出事。”   “我常久久能出什么事?我现在出的最大的事,就是邵轻衡恨上我了,你到底懂不懂啊?!”   “你怎么还心心念念的念着他呢,他一直把你当成棋子!”   “我就是贱,我就是愿意被他利用,你管不着!”常久久甩开他的手,顺着别墅门口的大路,直直的向下跑去。   陆岑宁呆呆的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海蓝衫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骨子里的固执与倔强,是变更不了的。   常久久很倔强,她之前跟陆岑宁撕扯的时候,手机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她身无分文,又搭不到车,竟然就决定要一步一步的从郊区走回去。   夜风冰凉,她只穿了件单薄的海蓝衫,还是半截袖的,整个人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发白。脚走出水泡,她不在乎;被冷风吹打,她也不在乎。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走回去,找到阿衡。   她后悔,白天在民政局,她不该那么不长脑子就跟着陆岑宁跑出去。她想起诀别那一刻,邵轻衡的眼神和动作,心都发疼,她终究还是又一次伤害了她的阿衡。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常久久只觉眼前反白光,似乎在光影的尽头,就是邵轻衡的身影。他正在低着头,安静的瞪着她,就像以前在学校时,他也是那般安静的站在宿舍楼下等她,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看他的眼光。   “阿衡就在前方,我要努力的走下去……”似乎眼前一黑,邵轻衡的影子没有了,白色的光也没有了。   她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有人唤她的声音:“阿姐,阿姐……”她其实也没听清,是“阿姐”,还是“小姐”。   不知道睡了多久,常久久勉强的睁开眼睛,耀眼的阳光照了进来,一时不适应,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阿久,你醒了?!”一直守在她床边的陆岑宁发现她动了动,紧张的询问。   常久久睁开眼睛,问出的话很伤人:“你为什么在这里?”她现在的眼中,都是满满的恨意。   陆岑宁直起身体,倨傲不羁:“想看你到底能走多远。你放心,你晕倒住院的事情,我已经很明确的派人通知了邵轻衡,至于他肯不肯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陆岑宁,你嘴脸真恶心!我现在落到这种境地,正是拜你所赐!我只是后悔,我当时没长脑子,干出了跟你走的蠢事。早知道你就是个会吓唬人的草包子,根本就不足以惧怕!”   “常久久,你的嘴,真恶毒!”   “是啊,你早就应该知道,我的嘴除了恶毒,还会骗人呢。”她笑的冰冷讽刺:“我的谎话,你现在不是还在相信吗?”   陆岑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说:“我幻想的一切,果然都是我幻想的。”他伸手拿出一张报纸,甩在常久久身上,说:“你自己看吧,你心心念念的男人,第二天就抱得美人归了。”   常久久坐起来,抓过报纸,把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看了好几遍,手指太过用力,报纸都被她抠出了窟窿。   报纸正版头条写着:“SOULYAN邵氏新主今日与姜氏集团千金喜结良缘。”   这篇报道的男主角是邵轻衡,女主角是姜姿娜。报纸上说,两人的订婚仪式,就在今晚。   常久久哭了,她知道,阿衡这次是真的伤心了。他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果然会迅速的找一个女人结婚的。   放下报纸,她擦干了眼泪,拔掉点滴针头,穿鞋子下床。她要去找邵轻衡,她不能再等了。   陆岑宁这次没有拦她,反而还派了车子送她去了SOULYAN楼下。   她要求见邵轻衡,毫不意外,被拒绝了。手机没有找到,她只能跑到对面的公话亭,给邵轻衡打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儿,邵轻衡礼貌接听,声音缓缓传来:“喂,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   ☆、33   邵轻衡的声音缓缓传来:“喂,你好。”   常久久抓住时机,说的极快:“阿衡,昨天的事情是场误会,我当时脑子懵了,被算计进这场闹剧里了,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她担心邵轻衡会因为听见她的声音,就切断电话。   对面的电话没有挂断,而是邵轻衡冰冷的声音:“小姐,你打错了,我不认识你。”说完,电话被无情的切断。   常久久决定守株待兔,蹲点在SOULYAN的楼下等着,不吃不喝,誓死也要把他等出来。   大楼里的人陆陆续续的下班,她也没看见邵轻衡的身影。她瑟瑟发抖的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楚楚可怜。   努力了这么久,似乎一切又回到邵轻衡刚回来时的那个原点。那场宴会之后,她也是这样蹲在地上,等着邵轻衡的。   不知过了多久,腿蹲的已经没有知觉,常久久感觉到有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抬头去看,是邵轻衡。   只隔了一天没见,他与她,却像是隔了几个世纪,陌生又冰冷。   常久久一下子就哭了:“阿衡,对不起,我昨天不该跟陆岑宁走……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阿衡,我不能没有你……”   她伸手去抓邵轻衡,被邵轻衡伸手扯开,他的眼神冰冷又陌生:“小姐,借过,你挡住我的车了。”   常久久咬了咬嘴唇,她收住眼泪:“阿衡,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生气。我保证,我会很听话的,让我跟着你吧……”   “跟着我?”邵轻衡皮笑肉不笑:“不太好吧,我的未婚妻已经走过来了。”他朝着常久久身后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在这里。   常久久转身回头,就看见姜姿娜摇曳生姿的正在走过来,而且很自然的走到邵轻衡身边,挽住他的手臂,一脸胜利的表情。   大概是由于眼前景象的刺激,也大概是常久久对姜姿娜心生恨意已久,当一个人血液倒流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她直直的扑向了姜姿娜,抓住她的手臂,就狠狠的咬了上去。   姜姿娜瞬间的惨叫,常久久锋利的牙齿,以及一时间愣住的邵轻衡,整个停车场里,混乱一片。   在这种关头,邵轻衡脑中竟然闪过了一个场景。那时候,常久久笑靥如花的对他说:“阿衡,要是再让我看见姜姿娜,我一定会狠狠的咬她。”   他当时以为她在开玩笑,不以为意。   常久久还不满的撅嘴解释:“你别不相信,我真的会咬她哦!”   现在常久久真的在咬姜姿娜,咬的满嘴都是血,惨烈不已。邵轻衡回过神来,上前抱住她,厉声命令:“久久,放开!”   常久久已经咬红了眼睛,根本就不听他的命令,眼瞧着嘴里就要把肉都撕咬下来一块了。   姜姿娜大叫:“疯子啊,疯子啊……救命啊……”   听见动静的保安报了警,叫来了救护车。在警察没来之前,邵轻衡总算把常久久从姜姿娜的身上抱离开。常久久满嘴是血,牙齿上还有姜姿娜的一层皮。表情狰狞的就像是一只吸血鬼,或者说,像是“汉尼拔”。   警察和救护车赶来,邵轻衡跟着姜姿娜去了医院,常久久被带走了。   坐在公安局里,她接过一个警察大叔递过的纸巾,擦了擦满嘴的血。   那警察大叔是个老民警,办案二十多年了,待人很和蔼可亲。他问她:“姓名。”   “常久久。”   “常久久?”警察大叔重复了一遍,想了一会儿,问她:“常君海,是你什么人?”   常久久低着头:“跟现在这个案子有关吗?”   警察大叔也没有再逼问她,又例行问了几个问题后,提问她:“为什么咬人?”   常久久答:“她抢了我未婚夫,夺夫之恨,我早就想咬她了。”   这时,有个小民警敲门进来,对警察大叔一阵耳语:“于警官,上面来电话了,今天这案子中的受害者不追究施害者责任,让我们找个由头,给她放了。”   于警官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安抚常久久:“你可以到门外等着了,等到保释你的人来了,你就可以走了。”   常久久无助的抬头,可怜兮兮的问:“警察叔叔,没有人来保释我,怎么办?”   “先去等着,尽量联系。”于警官没怎么理会她,拿着审讯记录开门出去,然后寻到领导办公室,直接报告:“今天进来的这个常久久,就是十九年前那起煤气爆炸自杀案的死者常君海的女儿,我们要不要趁机再套套她的口供。”   局长想了想,摇头说:“这个案件有蹊跷,当年已经被定性为自杀,现在上面竟然有人要查,我们一定要彻查到底。至于常久久,当年年仅七岁的小孩子,口风能那么紧,你以为十九年后,她就能透出有用的信息?”   于警官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毕竟这个当年被定义为自杀的案件,常久久不算是突破口。   局长忽然说:“常久久不能动,邵轻衡保她,她是邵轻衡的未婚妻。连受害人都不敢追究。”   于警官早上看了报纸,疑惑:“邵轻衡的未婚妻不是姜姿娜吗?”   “他们商场的事情,跟我们无关,你回去吧。”   这边,严效火急火燎的接到了表弟邵轻衡的电话:“哥,你在公安局有人,去帮我保个人出来。”   严效正在倒时差补眠,没心没肺的说了句:“我六年前就在公安局辞职了,哪里会有什么人啊?!”   “别废话,快去,我现在走不开,我担心她会害怕。”   作为邵轻衡的表哥,严效听说过常久久。当然,常久久在邵轻衡这边亲近关系的亲属里,是非常有知名度的。   一向不近女色的邵轻衡,忽然就带着女朋友回家给家长看,一句重话都不允许家长对常久久说。心知肚明的人都能在那时候猜出来,邵轻衡是认真的,常久久必然会嫁进邵家。   可是,后来,出了常久久骗走邵轻衡5个亿的投资事件,这桩婚事,就变的扑朔迷离了。   严效赶到公安局的时候,常久久已经被人保释走了。他正巧遇到以前带他的师父于警官,便问起了这件事。   于警官告诉他:“保释常久久的人叫甄格仁。哦,常久久跟你什么关系?”   严效笑了,愉快的解释:“大概会是我未来的弟妹。”   于警官想起来严效的家世,问他:“你表弟是邵轻衡?”   严效点头。   于警官皱了眉头,低声说:“我跟你说,你让你表弟注意点。常久久这个小姑娘,我十九年前办案时就见过她的,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儿,你都想象不出,她当时有多镇定多成熟。”   “什么案子?”严效有心打听。于警官的职业操守在那里,自然不可能告诉他,只是说:“跟小姑娘没关,只是让你表弟注意点,那么小就能镇定成熟的像个大人的小姑娘,一定是个有心计的人,不会是简单人物的。”   当然,严效不可能嘴快的到处嚷嚷:“我表弟邵轻衡已经被这个姑娘算计走了5个亿了。”他只是笑了笑,跟师父告辞。   他打电话跟邵轻衡报告:“不好意思,你要接的人被别人接走了。”   邵轻衡心里漏了一拍:“陆岑宁?”   严效故意卖关子:“不是。”   “是谁?”   “你的人事经理,甄格仁。”   邵轻衡忽然松了口气,严效继续说:“我师父办过常久久父亲的案子,他见过七岁的常久久,印象深刻,让你小心点。”   常久久父亲的案子,严效知道,邵轻衡也知道。   十九年前,常久久的父亲常君海在自己家里点燃煤气罐爆炸自杀,抛弃了年仅七岁的女儿。   在此之后,常久久都是以孤儿的身份自己长大,邵轻衡每每想到,都心疼不已,所以对她格外好。   被甄格仁保释的常久久,不安的坐在他的车里,神情有些紧张。   甄格仁笑了:“小阿久,你这么害怕我做什么?”   常久久撇撇嘴:“谢谢胖蛋哥来保释我。”她其实还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发生事情需要人保释的?当然这些话,她没有问出口,因为甄格仁是不会对她实话实说的。   “跟我就不要客气了,我不是外人。你七岁以前,可算是我一手带大的。”他说的有些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但事实也差不多。她确实从懂事起,就是跟甄格仁混的。   常久久低着头不说话,甄格仁也没有话,两个人一路沉默。   很久之后,甄格仁率先开口:“我……送你到哪里?”   常久久抬起头,望着车前一马平川的马路,心中酸涩。偌大个城市,真的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她根本就没有家。除了邵轻衡的住处,她无处可去,   她吸了吸鼻子,说:“邵轻衡的别墅。”   “他……今天晚上会回去吗?”姜姿娜被常久久咬伤住院,订婚宴推迟,邵轻衡应该会守在医院的。   “没关系,我知道他家的密码,我去他那里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34   甄格仁把车子停到邵轻衡别墅的门口,常久久要开门下车。   他忽然拦住她:“小阿久,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出事的吗?”   常久久在甄格仁面前一直很收敛,听他这么问,又坐回座位上,挤了个笑脸:“胖蛋哥,怎么知道的呢?”   甄格仁笑了一下,他说:“常久久,想要知道,欢迎你来找我。”   常久久皱眉,没忍住,脱口而出:“你是……逗我玩跟我卖关子?还是……想利用我?”   对方听了她的话,显然很不高兴,脸上的表情都变的严肃了几分:“常久久,你说我们两个有交情吗?”   常久久愣了愣,要说有,也是7岁之前的。现在都过了近二十年了,老邻居的关系拿出来用,实在有些生硬。她说:“甄总,有什么想利用的我,请跟我说明白,我脑子笨,猜不明白。”   她叫他的称呼已经从胖蛋哥变成了甄总,显然是要和他拉开距离。   甄格仁笑了笑,他安慰她:“你的小脑袋里想法太多了,我只是单纯的来帮助你。上回给我妈说了遇见你的事情,她让我多关照你,毕竟你算是她养大的半个女儿。”   他的话说的好听,听起来也合理,但是常久久根本就分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   “帮我谢谢阿姨,我有时间一定会去看她的。那我先走了,甄总。”   常久久刚推门下车时,甄格仁忽然说了句:“我前几天,看见阿常叔了……”   他突然出声,常久久被吓的脚下一软,直接从车上栽了下去。她跌坐在冰冷坚硬的路面上,惊惶无措的望向甄格仁。   几秒钟之后,她找回了声音,武装好自己开口:“胡说八道什么,我爸早就死了,除非你去鬼门关了,否则不可能见到他!”   甄格仁笑了,他说:“今天打电话让我来保释你的人,就是阿常叔。”   常久久瞬间瞪大眼睛,大骂:“你胡说,我爸已经死了!”   “信不信由你,我只负责把事情告诉你。”说完,他伸手关上车门,一脚油门下去,车子扬张而去。   常久久无助的跌坐在地上,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要自己要做什么。   她穿的单薄,地上很凉,坐了很久,身子开始瑟瑟发抖。努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跺了跺脚,一步一步的走上邵轻衡别墅的台阶,伸手按了密码。   “嘎登”一声,门开了。她庆幸,邵轻衡还没有换密码。   别墅里并没有人,邵轻衡也没有回来。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身体的温度才慢慢恢复过来。刚刚甄格仁的话,让她吃惊。联系前后事情,加上那天看到的身影,她爸爸活着的可能性,太大了。   坐在沙发里默默的哭了一会儿,常久久擦干了眼泪。她现在还有更加焦头烂额的事情,邵轻衡恨她入骨。   她这一生,本就坎坷,邵轻衡是她唯一的支撑。她算不上柔弱女子,没有谁活不下去,但是如果没有了邵轻衡,往后一生之中一定没有了色彩。   去了卫生间,把哭花的脸洗干净,常久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备战。她把自己搞的更加狼狈可怜,邵轻衡会更加心疼她,所以索性,连身上那件已经脏了的海蓝衫都没换。   她手机丢了,趿着拖鞋小跑到客厅去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一股极大的失落团团将她包围。   她现在脑子里都是邵轻衡小心翼翼照顾被她咬伤的姜姿娜的画面。猛地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幻想,常久久狠狠的吸了口气。   此刻,她站在别墅的楼梯下,背后就是通往二楼邵轻衡卧室的楼梯。鬼使神差,她做了一个决定,决定去邵轻衡的卧室里,守株待兔。   她等他回来,等多久,都愿意。   走上二楼,常久久知道邵轻衡主卧的位置,走到门前,门没锁,她缓缓的推开。   当看清主卧中的一切时,常久久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她的阿衡,竟然把他们以前同居的那栋房子里的一切,原封不动的搬到了这里。   窗户上的小碎花窗帘,是她选的;床头的台灯是他们一起挑的;就连大床上铺着的床单,都是那个时候他们一起用过的。   眼前的景象,她除了哭,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怪不得当时,阿衡肯定的告诉她,他们的房子回不来了,原来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搬到了这里,在这里,复制了一个可以假想幸福的空间。   她不敢想象,她没有回来找阿衡的时候,他一个人睡在这样的房间里,日夜回味他们的过往,那是多么痛的一件事啊!抓心挠肝的疼!   她这一生,是负了阿衡啊!   常久久现在只有一个冲动,她要见到阿衡,把所有藏着的秘密都告诉他!   她抓起床头的电话,拨通了邵轻衡的电话。   思念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常久久哽咽喊他:“阿衡,阿衡……”   听到这声凄惨的呼喊,邵轻衡的心都漏了一拍,他掩饰不住紧张,问她:“久久,你现在在哪里?”   他想,甄格仁不至于折磨久久,不给她安排住的地方吧!   常久久吸了吸鼻子,声音嗡嗡的回答:“我在你家,用的是你家的座机电话。”   邵轻衡:“……”他太紧张,完全忘记了那是自家的固定电话。   他轻声的哄她:“久久,你呆在那里别动,哪儿也不许去,听到没有?”   常久久乖巧的应了声:“嗯。”   邵轻衡放下手机,表情威慑的看着对面坐着的人:“考虑好了吗?说,还是不说?”   对面的人只是笑,不想回答他的话。   邵轻衡笑了笑,模样无害,却给他下了最后通牒:“那5个亿,我能放在你们陆家,也能收回来。你想好了吗,陆岑宁?”   陆岑宁冷笑:“邵总今天来,就这么有把握我会受你控制?”   “不是有把握,而是早已经准备好的。你最近的几起投资,一旦出了差错,陆家将永不能翻身。”   陆岑宁装作很苦恼的样子,他说:“如果你能帮我灭了陆家,我想,我会感激不尽的。”   他顿了顿,语气威胁:“至于常久久,我决不允许你伤害她半分。邵轻衡,别以为人人都是傻子,你利用她故意放掉5个亿,装作败北扫平障碍成为邵家新主,别以为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邵轻衡笑了笑,他说:“你说的对,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包不住火。陆岑宁,或者我可以叫你另一个名字——常远,你能在陆家站稳脚,的确不容易,我能查到的,也一定有人能查到。”   陆岑宁却笑了:“我怕什么?我身上流着陆家的血,是陆家名正言顺的孙子,查到了,我又害怕什么呢?当初做了这件事的人都没有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他望着邵轻衡的眼睛,认真的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对常久久好点,她太可怜了,她信仰你喜欢你,是你修来的福分。如果,你再敢利用她一次,我会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   邵轻衡眼神逼了回去:“利用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陆岑宁冷笑:“果然是恋人,连说话的句式都TMD一样!”   他还记得,昨天常久久大骂他时大喊过:“欠你的人是谭鸾,不是我!”   既然已经印证了所有的事情,邵轻衡没有必要和陆岑宁继续浪费时间了,他以最快的速度驱车回家。   途中,有姜姿娜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头,姜姿娜撒娇:“轻衡,你还回医院吗?我等你很久了……”   今天晚上,邵轻衡把她送到医院,抛下她就走了,他们的订婚宴也泡汤了,姜家让她赶快把邵轻衡哄回来,才是重中之重。   邵轻衡明显心不在焉:“姜姿娜,我们是合作关系,别得寸进尺。”   那一头,姜姿娜没了声音,呜呜的哭了起来。邵轻衡听见她的哭声更加的烦躁,立即挂了电话。   人和人之间很奇妙的,如果换做是常久久哭,邵轻衡会心疼不已;可是换做别人哭,他除了烦躁就是反感。   匆忙的进了家门,常久久没有在客厅,平日里住的那间客房也没有。焦躁不安的邵轻衡正在慌乱之中时,听见了二楼有动静。   他想也没想,就跑了上去。   主卧室的门没有关,常久久就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邵轻衡见到她狼狈不堪、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都开始揪揪着,上前一步将她抱了起来,语气不佳的教训她:“地板上凉,你不知道吗?”   其实常久久是从床下掉下去的,她的眼神惊慌错乱,确认眼前的人是阿衡后,伸手抱着他就开始哭,整个人在他怀里颤抖不已,完全不能控制。   她哭着说:“阿衡,我错了,求你别不要我行吗?我跟陆岑宁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跟他走,也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了。阿衡,我把我能告诉你的我全告诉你,我再也不要隐瞒你了。陆岑宁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35   “陆岑宁是我的……他是我的弟弟,孪生弟弟,他的名字,叫常远。是我对不起他,我真的对不起他……”   抱着怀里哭成泪人的小姑娘,邵轻衡心疼不已。他对她的话并不惊讶,有些事情他已经查出来了,他知道的比她告诉他的要早。   常久久和陆岑宁是孪生姐弟,从生命开始,就在母体中相互依偎,血脉相连,断是断不掉的。   怀里的女孩儿还在哭,她抓着他的衬衫,浑身颤抖:“阿衡,我不是故意要骗走你5个亿的,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欠陆岑宁的,我欠他的,我想弥补他,因为是我把他推到了陆家那个龙潭虎穴中,如果我不帮他,他就会被生吞活剥了!”   邵轻衡只是抱着她,却没有说话。   常久久忽然停止了哭声,眼睛无神。他听见她说:“阿衡,你知道吗?是我……是我把陆岑宁卖给了陆家,是我把他推进了火坑!”   这些,邵轻衡不知道。   常久久继续说,整个人有些魔怔:“阿衡,你能想象吗?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就那样,活生生的把她的亲弟弟给卖了!我是拿着卖了亲弟弟的钱,不要脸的活下来的,上天真应该打个雷把我劈死算了!我是个恶毒的女人,我彻头彻尾都是个恶毒的女人……”   邵轻衡轻声哄她,哄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不是的,不是你的错,你不恶毒,乖,我们久久是最善良的,不怕,有我在呢……”   “阿衡,我是个坏女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恨我!陆岑宁恨我,吴来凤恨我,谭鸾恨我,我爸也恨我,就连阿衡你也恨我……”   邵轻衡心疼的把她往怀里搂着:“不是这样的,我不恨你。久久,我怎么会恨你呢?我怎么舍得恨你呢?只要你在,我舍不得的。”   常久久听见了邵轻衡的话,听完之后,她哭的更大声了,无尽的愧疚和无处诉说的委屈,她都统统说给了邵轻衡。在知道这些丑陋不堪的事实之后,邵轻衡还能这样抱着她哄着她,一点都不嫌弃她,她哭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这大概是因为邵轻衡的爱,她有了撒娇的底气,也有了肆无忌惮哭泣的勇气。   邵轻衡一直哄着她,期间给她擦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索性他也不替她擦眼泪了,而是抱着她躺在床上,任由她趴在他身上哭。   哭其实是件特别费体力的事情,尤其是常久久这种从未有过的放肆大哭,最后她在自己奄奄一息的哭声中,睡着了。   邵轻衡一直都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惊醒了好不容易睡着常久久。他细细打量着怀里的女孩儿,头发披散,衣服脏乱,眼睛红肿,小脸已花,他的心揪揪的疼了一下,细小微妙,像是尖锐的针尖扎过,不算疼,却一直隐隐作痛。   常久久睡在他怀里,大概在睡梦中觉察到了他的情绪,原本睡的平静的脸忽然皱了起来,五官纠结在一起,嘴撇撇着,似乎又要哭。   邵轻衡眼疾手快的轻轻的拍她,安抚她,最后,她只皱着小脸,挂着委屈,又睡熟了过去。   常久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醒来的时候,懵懵的想,好像最近以来,她一直在睡觉,总是睡得天昏地暗。   起身找了一圈,没看到邵轻衡的身影。她躺着的这张床是邵轻衡别墅的主卧,屋内的布置,是她熟悉的“家”,可是家里就是没有了那个人。   她顾不上自己现在有多狼狈,披头散发的冲了出去,光着脚顺着楼梯往下跑,傻傻的站在客厅里,也没有看到邵轻衡的身影。   突然意识到邵轻衡不见了,常久久终于崩溃了,她缓缓的蹲下丨身子,双臂抱着自己的膝头,将头埋在其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不算大,却透着绝望,她失去了阿衡,彻彻底底的失去了阿衡。她这样能把亲弟弟卖了的坏女人,阿衡怎么可能不反感呢,他怎么可能继续喜欢她呢!果然恶有恶报,做过的坏事,要遭天打雷劈的,现在比天打雷劈还要严重,她的阿衡走了。   细微的开门声夹杂着她的哭声传进来,她循着声音缓缓抬头,朦胧之中,看见邵轻衡提着一袋子东西从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常久久脑中一片空白。   她仿佛像是溺水者一般,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带着她忽上忽下的漂浮在海里。   邵轻衡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直接扑向了他。   他本能的伸手接住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软软嫩嫩的,手感极好,乱七八糟的发丝毫无规律的打在了他的脸上、勃颈处,他的小姑娘,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就如多年前,她直接撞进了他的心里。   “久久?”他唤她。   常久久一动不动,手臂紧紧的怀着他的腰,坚决不松手。   邵轻衡将她虚搂着,低声喊她:“久久,我在呢。”   常久久依旧毫无反应,手臂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邵轻衡无法,低头亲亲她的而后,哄她:“久久,你想让我把东西放下,我胳膊拎着都酸了。”   常久久似乎听懂了,乖乖的放开胳膊,邵轻衡刚转身放下手里拎着的袋子,就感觉自己的一角,被常久久的小手握着。   他回头去看她,撞进来了她不安的眼神中,可怜兮兮的,哀求着,讨好着,极为乖巧。   他拉过她的手,哄她:“久久,去洗洗脸换件衣服吧。”   常久久默不作声,小手动了动,翻转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指,就那样握着,紧紧的。   邵轻衡看出她在害怕,决定陪着她一起去洗脸。   他带着她到了洗手间,绞了条热毛巾帮她擦脸,额头眉毛脸蛋下颌,统统不落。这期间,常久久乖巧的仰着脖子,任由他擦洗,特别听话。只是她的手,还是拽着他的衣襟不肯放开。   常久久身上那件海蓝衫已经被揉捏的不成样子了,邵轻衡看不过去,决定亲自替她换一件。   找了一件她前几天她常在他面前穿的衣服,邵轻衡征求她意见:“久久,换这件好不好?”   他本以为常久久肯定会点头,却没想到,她竟然摇了摇头,表情十分的不甘愿。   邵轻衡:“……”   他又找了件她以前喜欢穿的,继续问她:“那这件呢?”   常久久又摇了摇头。   邵轻衡没了脾气,语气不佳,问她:“那你到底要穿哪一件?”   他的话音刚落,常久久忽然惊慌失措,急忙的向后退了两步,手紧紧的捂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双目含泪,坚决摇头。   邵轻衡知道了她的意思,她不想换掉她身上的那件海蓝衫。   他细声细语的劝她:“久久,那件衣服脏了,我们先换一件,等洗干净了,再穿。”   忽然,常久久眼里的泪珠噼里啪啦的顺着脸颊往下淌,她拼命的摇头,表情戒备的看着邵轻衡,又向后退了几步,远远的躲开邵轻衡。   邵轻衡上前一步,常久久就退后一步。最后,她为了躲邵轻衡,竟然把自己缩成球,躲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邵轻衡被气得哭笑不得,无奈的问她:“久久,你躲什么啊?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常久久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邵轻衡没听清,问她:“你说什么?”   “这是我和阿衡的情侣衫,他要跟我结婚的,我不能脱了,我要等他回来,我要等他……”一边说,常久久一边缩在身体颤抖,声音都带着哭腔,楚楚可怜。   邵轻衡的脑子却忽然一懵,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他问她:“你要等谁?”   “阿衡,我要等我的阿衡,邵轻衡他很快就回来了,你别过来……”她满脸泪痕,胆小的缩成一团,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邵轻衡慢慢的挪向她,压抑着恐惧,轻声慢语的哄她:“久久,我……是谁?”   “你别过来,我家阿衡很快就回来了。”她看着愈来愈靠近她的邵轻衡,表情越来越恐怖,撕心裂肺的大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邵轻衡停住脚步,举起双手,跟她比划着投降的手势,温柔的哄她,语气带着无奈:“好好好,我不过去,我不过去。”   常久久激动的情绪缓缓的被平息下来。   邵轻衡离了几步之远,试图哄她:“久久,我是阿衡啊,你仔细看看,我是不是阿衡?”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发慌。他从未见过常久久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话。他的久久,一直都是生动活泼,古怪机灵的,在他面前朝气蓬勃或撒娇哭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毫无生气的缩在墙角,眼神里尽是对他的恐惧。   他表面镇定,脑子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常久久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于是真的睁开了红肿的眼睛,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过了一分钟后,常久久点点头,那意思似乎是确认了邵轻衡的身份。   短短一分钟的对视,直到常久久点头的那一瞬间,邵轻衡才缓过一口气。这一分钟,对他来说,像是经过了漫长的一年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36   邵轻衡尝试的向前走了几步,常久久虽然依旧缩在墙角,对他的靠近却没有反抗,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眼睛仍然十分戒备的瞪着他。   离她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缓缓的向她伸出手,哄着她:“久久,我是阿衡,我带你去换衣服,好不好?”   抱着自己身子的常久久犹豫着,一脸怀疑的表情,终于十分艰难的点了头。   邵轻衡小心翼翼的拉起她,把她圈禁了自己的怀抱范围内,牵引着她往衣柜前慢慢的走。途中,怕她挣扎,他只是将她圈着,却不敢用力抱她。   现在,邵轻衡的心里全是恐怖。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是常久久在故意演戏骗他,就像她以前那些小打小闹一样,即使他是被闹剧吓到了一场,他也心甘情愿的认了。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常久久没有在演戏,她是真的不正常了。   常久久在邵轻衡的小心翼翼的哄骗下,终于换了套衣服。换上的衣服,是她很久以前的一件T恤衫,大大的小熊笑脸在T恤衫的中间,维持着一个姿势咧嘴朝着邵轻衡笑。而此刻被邵轻衡擦干净脚,穿上了袜子的常久久,也学着小熊的姿势,朝着邵轻衡咧嘴笑。   邵轻衡伸手摸摸她的头,轻轻的揉捏着,温柔的问她:“你怎么这么笑?”   常久久保持着姿势没动,连嘴角的姿势都没变,用牙缝说话:“我是小熊,我就是这样的。”   听了这话,邵轻衡的心连带着肉都疼。他的久久,怎么就被折磨的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乖乖的呆在原处,学着小熊的姿势,保持不变,加上大大的眼睛,活脱脱的像一只洋娃娃,大眼睛的洋娃娃。   邵轻衡不是医生,也没有这方面的医疗常识。他手忙脚乱之下,只能给曾经的同学黎和打电话求助。   黎和是北城有名的神经科医生,师承名师,技术过硬。邵轻衡向他形容了常久久的病情,对方沉吟了一会儿,说:“癔症。”   邵轻衡不知道“癔症”是什么,紧张的问:“这是什么病?能治好吗?怎么治?我现在该怎么办?”   黎和并不能隔空诊断,他说:“我没看到人,不能肯定是不是这种病。癔症的典型特点,就是病人主观刻意忘掉自己,假想自己是某样东西或某个虚拟人物,躲在自己假想的世界里不出来。癔症的发病很突然,基本都是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刺激,病人无法承受,所以采用了极端的躲避方式。不过,听你形容病人现在的状态,可能不算很严重,因为她还能和你交流。癔症的患者,有的时候心里会忽然明白,但却很难与人交流沟通的。”   “黎和,你帮我准备最好的病房,我现在马上送她去医院。”   听到医院二字,常久久的眼睛忽然睁大,她动了动,不再保持小熊的姿势,而是大喊着:“我是蘑菇,蘑菇是不用去医院的。”   邵轻衡:“……”谁TMD的告诉他,到底以前谁总用“我是蘑菇”来讲精神病人的笑话的?TMD一点都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TMD心都跟着疼,哪里好笑了!   他眼中含泪,缓缓的注视着常久久,对着电话说:“黎和,我派人去接你,你亲自过来一趟吧。拜托你了,黎和,这是我的命。治不治得好,我无所谓,我只要她不这样没有安全感就行!如果她能快快乐乐的傻下去一辈子,我愿意陪她傻一辈子,我只要她不痛苦,我只要她不难过!”   黎和愣了,他有点没听明白邵轻衡的话。他们曾经是同学,交集不算多,上层圈子的人总会相互利用,留个联系方式。邵轻衡的事,他关注不多,可是话里话外,他听得出来,这个病人对邵轻衡的重要。   放下电话的邵轻衡,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怎么把常久久安抚下来。   常久久这回真的当了蘑菇,背对着邵轻衡蹲在墙角,两只手分别扶着脚背,一动不动的。   邵轻衡走到她身后,小心翼翼的哄她:“久久,你不是蘑菇,快站起来。”   常久久小声嘀咕:“蘑菇都是不能动的。”   “久久,阿衡说你不是蘑菇了,你不相信阿衡了吗?”   常久久忽闪着大眼睛,忽然就动了,她说:“对哦,阿衡不是蘑菇,我要是变成了蘑菇,阿衡去娶了别人怎么办?”   邵轻衡欣慰着她终于自己想通了,伸手要将她抱起来,跟她承诺:你的阿衡,不会娶别人的。   常久久却突然疑惑的问他:“可是,阿衡去哪儿了呢?他是不是生气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邵轻衡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的久久,又不认识他了。他耐着性子引导她:“你仔细看看,我就是阿衡,邵轻衡!”   常久久站了起来,近在咫尺的盯了他好一会儿,缓缓的说:“不对,你不是阿衡,我家阿衡没有你漂亮!”   邵轻衡:“……”被女朋友这么夸,邵轻衡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邵轻衡派过去的人,很快将黎和接了过来。   黎和作为医生,在医治这一类疾病的时候,很有自己的方法。他进门之后,没有耽误半分时间,直奔常久久。   此时,常久久刚被邵轻衡哄到床边坐好。现在她已经不假装自己是蘑菇了,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门,腰板挺得笔直,整个人僵硬着不动,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黎和好奇问她:“你是什么?”   常久久没有反应,依旧一动不动。   邵轻衡看着心疼,站到她的面前,想要伸手抱她,却又不敢,只能微微张着双臂,僵硬在原地,轻声问她:“久久,你累不累?”   常久久脖子动了动,转向邵轻衡,回答:“我是穿衣镜,不会累。”   邵轻衡他现在心都疼,像是被谁剜走了一块肉,生疼生疼的。   黎和说:“穿衣镜是有镜子的,能照出人的影子,你能吗?”   常久久依旧一动不动,但是眼睛中慢慢聚集了疑惑。   黎和趁机暗示:“你照不出人影,你不是穿衣镜。”   常久久的疑惑加重了,似乎发现自己的姿势和别人确实不一样,她扭过头,盯着邵轻衡看了好大一会儿。随后,她做了个出乎邵轻衡意料之外的动作:她先是起身站了起来,学着他的姿势,微微的张开双臂,站到了他的对面,连腿分开的距离大小,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常久久现在是把自己当成了能反射别人样子的穿衣镜!   有那么一刻,邵轻衡几乎要崩溃了。   黎和及时行动,示意邵轻衡动一动,把常久久引到床边坐好。他又对常久久说:“现在主人要把穿衣镜放倒。”   常久久呆呆的动了动,然后径直仰躺在床上,眼睛大大的睁着。   黎和状似不经意的又说:“穿衣镜是不思考,需要闭上眼睛睡觉的。”   过了一会儿,常久久真的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看见常久久睡了,邵轻衡总算松了口气,可是脑中绷着的那根弦依旧被绷得紧紧的,他紧张不安的追问黎和:“她……是你说的癔症吗?”   黎和很专业的告诉他诊断结果:“癔症,又被称为癔症性的分离转换性障碍,大多是由精神因素引起的。该患者表现为分离性症状,也就是癔症的分离性障碍,是指患者对过去经历与当今环境和自我身份的认知完全或部分不相符合。分离性障碍常常发端于困境之中或危难之时,而且癔症的发作可能使患者逃避现实环境。她的状况具体可以诊断为是精神病状态的,也就是患者发病时出现精神病性症状,这种与分裂症的区别主要在于幻觉和妄想的内容不太固定,多变化,并且很易受暗示。”   邵轻衡默默的听着,手心里全是汗。他的久久,是抗受了多少压力,才把自己逼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动了动唇,嗓音干涩嘶哑的问:“该怎么治疗?这个过程,她会痛苦吗?”   黎和依旧专业无比的解说:“目前,暗示治疗是治疗分离转换性障碍的经典方法,特别适用于那些急性发作而暗示性又较高的患者,从她目前的状况,她是这类型的患者。暗示治疗包括觉醒时暗示、催眠治疗、诱导疗法等。你也不用太紧张,60%-80%的癔症患者可在一年内自行缓解,同时需要家属耐心细致的陪伴。”   黎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说句不专业的话,只要你好好对她,她就会舍不得把自己封闭在那是寂寞的世界太久的。”   邵轻衡艰难的问:“那个世界……很寂寞?”   黎和也不能下结论:“这个并不针对癔症,在医学上基本有两派分歧。我和我的导师是赞成‘那个世界很寂寞’观点的一派。比较容易解释的一种说法是,在那个世界里,患者最想要的人或者事物,都是幻想的,事实上并不存在。当然,另一派观点是,患者在现实世界中得不到的,在幻想世界中得到,对现实中无能为力的患者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久久生病了,这次生病,会奠定邵轻衡成为忠犬的基础。   癔症的医学解释不准确,请小伙伴们切勿模仿!   某伊梦一直在乖乖的日更,请大家不要冷落偶呀,打滚卖萌,求爱抚~~~ ☆、37   在黎和医生的建议下,邵轻衡还是把常久久送到了医院接受治疗,给她选择了最好的医疗环境。只是他寸步都不敢离开常久久,生怕她出现任何意外。   黎和也说了,常久久这种病人,最需要的是家人极具耐心的照料,她能否好转,很大程度是取决于家人的态度。   看着床上被打了针,安静睡着的常久久,邵轻衡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了,他现在脑子很乱,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邵轻衡做事从来没有畏手畏脚过,这次在常久久身上,他第一次被困住,就像又跟绳子无声的捆住了他的手脚,绳子的另一头,被攥在常久久的手里。   躺在病床上的常久久缓缓睁开眼睛,正好与邵轻衡对视。她的眼神闪了闪,随后忽然咧着嘴,朝着邵轻衡笑了起来。   她的笑,天真无邪,打在邵轻衡的心里,更加的疼。他向她靠近了一些,轻声问她:“久久,想要做什么吗?”   常久久在笑,她朝着邵轻衡喊:“妈妈……”   邵轻衡愣了愣,他和常久久谈了这么多年恋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母亲的事情,更不知道她的母亲还在不在世上。   他掩饰好自己的情绪,低声问她:“久久,你是要找妈妈吗?我这就派人帮你去找。”   常久久依旧朝着他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妈妈……”   邵轻衡疑惑:“久久,你……”   他看着她清澈无瑕的眼神,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接下里常久久的话让他证实了这种预感。因为,常久久说:“你是我妈妈!”   邵轻衡:“……”   黎和医生看过常久久之后,将邵轻衡请到了病房外,跟他解释了常久久现在的现象:“病人常久久的分离转换性障碍症表现为分离的表演性,具有多变的特征。她现在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刚出壳的雏鸟,把第一眼看见的人当成了自己的妈妈,就是传说中的雏鸟情节。不过,如果一直这样,对于治疗来说是件好事,她会很听你的话,会按照你吩咐的事情去办。”   黎和医生离开后,邵轻衡失魂落魄的走进病房。他现在已经不忍心去看常久久,他从内心中希望奇迹能瞬间发生,他的久久,还是那个机灵古怪,让人恨的牙痒痒的常久久。   可是,她现在乖巧的坐在床上,仰着脖子,虔诚的等着他回来,专注又认真,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见邵轻衡向病床边走近,常久久的身体向前倾,费力的向他拱着身体,眼瞧着就要从病床上掉了下去,幸好被眼疾手快的邵轻衡接住。   他把她抱回病床,并没有撒手,柔声的哄问她:“久久,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常久久乖巧点头,连一丝思考都没有。   邵轻衡的秘书Jeremy按照BOSS的吩咐,将打包好的营养套餐送到病床。   常久久对他的到来充耳不闻,只是仅仅的粘着邵轻衡不松手。邵轻衡不方便,示意Jeremy过来帮忙喂饭。   Jeremy是个机灵的人精,明白自家BOSS的想法,将东西准备好,邵轻衡接过来,给常久久喂了一口饭。   常久久“吧唧”的一口咬了进去,刚吃了两口,她就皱起了眉头。   邵轻衡以为她不舒服,小心翼翼的询问她:“久久,哪里不舒服?”   常久久:“我是小鸡仔,我只能吃小米!”   邵轻衡:“……”他现在想掀桌子有木有,哪个老师教过你常识,小鸡仔就一定要吃小米!   压住心中的酸涩,邵轻衡柔声的哄她:“不是所有的小鸡仔都是吃小米的,你看你就可以不吃,是不是?我们试着吃一口好不好?”   常久久真的乖乖的吃了下去。   Jeremy觉得心酸,见常久久想要喝水,立即递上手里已经准备好的矿泉水,举在她的面前。   常久久眼睛瞄着矿泉水,却丝毫没有反应,嘴里还在喊着:“我要喝水,妈妈,我要喝水……”   邵轻衡放在手里的汤匙,接过Jeremy手里的水,喂到常久久嘴边,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喝了,还喝的十分乖巧!   随后,邵轻衡越来越发现她的异常。不只她的意识里、眼睛里,都看不见Jeremy,其他人,她也看不见。无论是过来扎针的护士,还是医生黎和,她都看不见,也意识不到。甚至,黎和挥手在她眼前测试,她也看不见。   邵轻衡紧张的问黎和:“她这样……正常吗?”   黎和轻笑:“她现在是个病人,怎么样都正常,也许会一天一个样,完全是你想象不到的样子。我之前也说过,癔症是具有多变性的,尤其是她这种表演性的。病人现在是选择性的接受事物,其他人和事,都不能传递到她的大脑中。”   邵轻衡无力的瘫了下去,他声音哽咽,问:“我该怎么办?我该怎样,才能把她带回来?”   黎和的表情也严肃了,他说:“作为医生,我只能说,我尽力。”   这天晚上,常久久被用暗示的方式哄睡着之后,邵轻衡坐在她的床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他低声的说:“久久,我求你,求你快点好起来吧……”   夜深的病房里,邵轻衡伏首趴在常久久的病床边,姿势艰难,睡的不安。他这几天被常久久折腾的够呛,确实是累极了。   此时,床上躺着的常久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没有动,只是眼光温柔的去看邵轻衡,无声的唤着:“阿衡,阿衡……”   这种病的病人,并不是永远都留在那个寂寞的世界里的,她们在某些时刻会清醒,却表达不出来。现在的常久久,她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她的阿衡有多苦,她却无能为力。   第二天上午,常久久被黎和接去做几项检查。常久久不肯走,紧紧的攥着邵轻衡的衣服角,藏在了他的身后,将脸埋在他的背上,无论他怎么哄,都不肯出来。   黎和果断动用医生的权威,直接让医护人员把常久久驾走。常久久一看自己的身体离开的邵轻衡,咧嘴大哭,歇斯底里,哭声震天,完全不能自已。   邵轻衡哄她:“久久,我在这里呢,我在呢,别怕……乖,别怕……”   可是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常久久除了哭还是哭,完全不再控制范围内,最后被医生打了镇定剂。   长长的针管扎进她的肉里时,邵轻衡心疼不已。他不放心,全程的检查,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黎和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我们是医生,只能做自己该做的事,希望你做家属的,能体谅。”   邵轻衡摇摇头:“黎和,我相信你,所以我让你医治她。但如果,她一直没有起色,而你们还继续用这种粗鲁的方法对待她,就别怪我不客气。”   望着前方那尊大佛的背影,黎和无奈的翻了白眼:“这个也是脑子有病的!”   带着常久久做完检查回来,病房里竟然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望着眼前几个高大的穿着制服的男人,邵轻衡脸色不佳,他不悦的瞪了那几人一眼,直接把他们当成了空气。   其中一个人轻咳了两声,上前一步,掏出自己的证件说:“打扰一下,常久久涉嫌一起案件,警方需要调查。”   把常久久放倒床上坐好,邵轻衡转过身,皱着眉头,声音不悦:“涉嫌一起案件?她现在都是一个病人了,你们来调查她有意义吗?”   另一个警察上前一步,开始解释:“请您冷静一下,我们只是想要调查一下,请您不要妨碍公务。”   “她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能调查出什么?!请出去!”   “邵先生,常久久小姐涉及的案子,她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我们需要录一下她的口供。”   邵轻衡不耐烦了:“什么案子,问我吧,我最近一直和她在一起,她看到的事情,也一定是我看见的事情。”   警察神色变的诡异,顿了顿才说:“19年前,常久久父亲煤气爆炸自杀案。”   “……”这件事……他真没有陪在常久久的身边。   一提到19年前的案子,邵轻衡顿时来了脾气:“都19年了的案子你们还来查?不是结论已经是自杀了吗?还有什么可查的?当年已经结案了,现在过来查这件事,有意义吗?”   “邵先生,请您冷静一下,我们也是例行公事。”   “那好,请你们和我律师谈吧。”邵轻衡作势要赶人出去,一位年岁稍微大些的警察走了过来:“邵先生请慢,请让我们问常小姐一个问题。”   他不等邵轻衡同意,走到病床边,低头问她:“常久久,19年前,你父亲常君海自杀的当天,你的母亲吴来凤是否回过家?”   常久久茫然的望向前方,似乎根本就看不见眼前的这个人一般。   那位警察又将问题重复了常久久依旧没有反应。   邵轻衡忍不住了,冷声道:“我是病人的家属,现在我有权要求你们出去!立即马上,别等我的没有耐心了。”   警察看了他几眼,最后选择离开。警察离开后,寂静的病房内只有邵轻衡和常久久两个人。邵轻衡双手环臂,若有所思的盯着常久久,看了许久,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38   晚上的医院病房内,护士查完房后,室内极其的安静。   常久久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邵轻衡却知道她没有睡。起身走到门口,伸手锁好门,又走回病床前。   对于邵轻衡走过来,常久久丝毫没有反应,被子下的胸脯有规律的浮动,她的呼吸很匀称。   邵轻衡看着她许久,才说:“常久久,这病……你是装的吧?”   床上的人颤抖了一下,动作微乎其微,还是被一直盯着她看的邵轻衡发现了。   邵轻衡双手环胸,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怒气,才问:“你研究癔症研究了多久?学的这么像,连医生都骗过去了!真是演戏的好材料,不送你去当明星,真是屈才了。”   一滴眼泪顺着常久久的眼角留了出来,划过她的脸颊,淌进了她的头发里。   “常久久,别跟我装傻,说话。”   “阿衡,对不起……”常久久终于开口了,带着哭音,嗓音嘶哑。   邵轻衡冷笑:“你一次次的跟我说对不起,有真心忏悔过吗?你三番五次的骗我,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当我以为你真的病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吗?你知道我有多疼吗?”   “对不起阿衡,我们分手吧……”   一时间,两个人都安静了,整个病房鸦雀无声。   许久之后,邵轻衡说:“常久久,你三番五次的耍我,算计我,我都没舍得跟你提一次‘分手’,现在你在跟我提分手?”   常久久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双手捂着脸,埋在膝头上哭:“阿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求求你放过我吧,让我走吧……让我走吧……我不想让警察找到我,我怕我藏不住秘密,我怕我害了别人啊!”   “那就想出这么个主意?装病骗人?!常久久,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是可有可无的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从来都不肯相信我,甚至还三番五次的算计我骗我,我TMD怎么就眼睛瞎看上你了呢!”邵轻衡是真的怒了,他已经完全绝望了,指着病房门口:“常久久,你给我走,现在就走,立即消失在我面前。分手是你提的,以后别来找我!走啊!”   床上的常久久止住了哭声,慢慢的小床,穿鞋子,就穿着病号服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她的手在触及门锁的那一刻,一道极大的力气将她拉了回去,她一头撞进了邵轻衡的怀里。   紧紧的压着怀里的女人,邵轻衡怒火中烧的大喊:“常久久,你这个没良心的坏女人,你还真敢走!TMD,谁给你的胆子你这么放肆!啊?!”   被压在邵轻衡怀里的常久久,声音闷闷的说:“阿衡,你让我走吧,留着我你只会更加后悔。”她的语气出奇的平静,整个人冷静的让人发寒。   “好,你要走也可以。”邵轻衡缓缓松开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威胁着:“告诉我常君海的事情。”   常久久忽然变的紧张,她小声问:“什么事?他已经死了,19年前,就死了。”   “不说,是吗?”邵轻衡放开了她的肩膀,轻笑着:“那我明天可以去跟警方说:我见到常君海本人了,就在D市。”   “不是的,阿衡,那次我看错了……我……”说话间,常久久对上了邵轻衡的眼神,冷意渗人,她噤声,没有说下去。   邵轻衡接着她的话,说:“警方现在再查的案子是19年前那场煤气爆炸的死者,如果常君海没有死,那么死者就是另有其人。而你,作为目击证人,做了伪证。”   常久久垂头,算是默认了。   邵轻衡说:“常久久,当时你多大?”   “七……七岁。”   “七岁就学会撒谎,而且是在警方面前。”邵轻衡抱臂冷笑:“连那些精明的警察都被你骗了,我邵轻衡被你骗几次,似乎也不算太丢脸。”   今天警察走后,他托人打听了整件案子的前因后果及现在重新调查的内容。   19年前,常久久的父亲常君海,在家中点燃了煤气选择了自杀,尸体烧焦,无法辨认,只有作为目击证人的常久久一口咬定,死者是她的父亲,并作证当时她的父亲是在家的。   常久久的父亲常君海是一个普通的木匠,早年在外打工时,从高处坠落,摔瘸了一条腿,婚事更是成了老大难,没人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他出去一年回老家后,就抱回了常久久这个女儿,说是他亲生的,但是邻居没有人相信,却都不好怀疑。直到,常久久的生身母亲吴来凤,找上门来大打出手要钱的时候,人们才相信,常久久真的是常君海的女儿。   吴来凤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但由于是做皮肉生意的,浓妆艳抹的,风丨骚极了。   常君海刚开始还给她钱,慢慢的,随着常久久越来越大,他也没有钱给吴来凤了。   所以,吴来凤不定期的就会来闹一次,打的鸡犬不宁,扬言威胁,要把常久久带走卖了。有的邻居看不错去,拿着拖把棍子,把吴来凤赶走了几次。   常君海在当地是个老实人,口碑极好,虽然遇人不淑,但是邻居也很照顾,有些都主动的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替他照看女儿。   常久久七岁之前,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常君海算不上一个好父亲,他时常在外面打工赚钱,有点余钱就喝点酒,常久久没地方吃饭,就只能跟周围的邻居混;但是,他也不算是不好的父亲,家里不富裕,但是只要是他能承受起的,常久久都没有缺过。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在19年前的一个白天,点燃了家里的煤气罐,自杀了。   只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邵轻衡冷冷的看着常久久说:“你知道,当时死的人不是你爸爸。”   常久久垂头。   “是你的母亲,吴来凤吗?”   常久久突然哭了起来:“阿衡,我求你,不要问了,不要问了好不好?”   “你知道现在警察为什么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吗?一起已经按照自杀结案的过了19年的老案子,竟然又重新调查了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常久久忽然紧张了起来,急忙问他:“为什么?”   邵轻衡说:“因为有人想用这件事做文章。你不跟我说实话,我能保得住你吗?”   “那你能保得住我爸爸吗?”   “这么说,人是他杀的。”邵轻衡从常久久的话中,很肯定的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常久久急忙捂嘴,已经来不及了。她缓缓的放开手,慢慢的垂到身体两侧,低声的说:“吴来凤该死!她死了是活该,是罪有应得!如果爸爸不杀她,我也会杀了她的。”   邵轻衡静静的等着她往下说。   常久久忽然抬起头,仰起脖子,把眼泪逼了回去,她说:“我的母亲吴来凤是个只认识钱的女人,她攥住了我爸的把柄,几乎三天五头就来威胁我爸要钱。如果我爸不给,她就大闹特闹,还扬言将我卖了,说有些老男人就喜欢玩我这么大的女孩儿。我爸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被她威胁,我们根本就没有好日子过。尤其是我弟弟常远,我爸都不敢让家里的邻居知道他的存在,更不敢告诉吴来凤常远在我家里,所以他一直被藏着别处……可就是这样,吴来凤也不放过我们……”   她抬起头,恍惚回到当时的情景。她说:“那天,吴来凤又来闹,我一怒之下,打开了煤气罐,我想炸死她……”   邵轻衡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常久久。他不敢想象,常久久当时的样子。   常久久继续说:“我爸先发现的,他把我赶出了家门,给了我10块钱,让我去买好吃的,带去给常远。我听他的话,就离开家,去找常远了。”   那时,常远住在离他们家很远的一个寄宿学校,常久久倒了几趟车,才见到弟弟。   常远见到姐姐来了,高兴不得了,接过钱后,他可怜兮兮的问常久久:“阿姐,我什么时候能跟你回家啊?我不想在这里呆着了,还要花钱交学费。”   常久久安慰他:“等吴来凤走了,我就偷偷的带你回家。”   常远问:“阿姐,吴来凤为什么要卖掉我们?”   常久久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我们值钱啊!”   他们虽然是孪生姐弟,心智上,常久久要比常远成熟很多,她知道很多常远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就在当天晚上,常久久还没有走近家门口的时候,她就看见了漫天的黑烟和吵闹的人群。   她的家,郊区独门独院的平房,发生了煤气罐爆炸了,警方在现场发现了一具已经烧焦的尸体。完完全全烧焦的,已经无法辨认。   常久久当时就哭了,大喊着“爸爸”,哭天抢地。可是,她知道,她刚才在常远学校门口,看见的那个匆匆带着行李离开的身影,就是她的爸爸。   死者之前已经死在这里,她的爸爸却在之后的时间里出现。别看她年仅七岁,却因为生活的磨练,完完全全猜出了这其中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39   警察问她:“常久久小朋友,请回答警察叔叔的问题,你家里今天有没有来过别人?”   常久久回答:“没有。”   警察继续问她:“事发当时你去哪里?”   常久久异常冷静:“我去学校玩了,我不知道爸爸会这样,如果我知道,我一定留在家里。”   因为没有目击证人,死者尸体已经烧焦,从衣着和时间上推断,是这间平房的主人常君海。最后,这个案子以常君海自杀结案。毕竟,常君海的遭遇,在他们这个郊区里,人人都知道的,能坚强的活到现在也不容易了。   后来,常久久在邻居的帮助下,给父亲下了葬,但是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反感,她现在给哭孝的人,其实就是她最恨的人。   整个故事讲完了,邵轻衡一时沉默了。现在看来,常君海确实杀人了,点燃煤气罐,是为了毁尸灭迹。而常久久作为知情人,存在着包庇行为。   邵轻衡拉着常久久坐回床边,问:“你身边的人,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常久久想了想:“陆岑宁知道,我爸死后,我把他从寄宿学校里接了出来,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不过,有人给他寄了我爸现在近况的照片,我不知道会是谁,我猜不出是什么目的。”   “警方不知道陆岑宁和你关系,他们不知道你还有个孪生弟弟叫常远。”   “不知道,常远从没有被上过户口,知道他的人少之又少。我以前的邻居胖蛋哥在我家无意中见过常远,但是他应该不知道他是我的孪生弟弟。”常久久顿了顿,才说:“胖蛋哥,就是甄格仁,小时候,我总去他家里蹭饭。”   “你和甄格仁认识?还是青梅竹马?”邵轻衡忽然冷笑。   常久久摇头:“也是才不久才知道的,我在SOULYAN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胖蛋哥。”   邵轻衡说:“你继续装病吧,如果现在就立即恢复了,警方还会找你的。他们现在一定是没有线索,所以才想从你这里入手。”   常久久却说:“邵轻衡,我们分手吧。”   邵轻衡眉头一皱,他问:“你是要甩了我?”   常久久却斩钉截铁的说:“是的,邵轻衡,我想清楚了,我要跟你分手。”   邵轻衡笑了笑,他说:“我能问原因吗?”   “正如你说的,我不能相信你,我会为了我自己,为了我弟弟,甚至为了其他人,继续骗你算计你。你现在知道了我的秘密,你可以用它来威胁我做任何事情,但是,请你同意我们分手。”   “狗屁逻辑,根本就不通!常久久,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怎样才能离开你。是我装疯卖傻可以,还是我去睡别的男人可以?”常久久抬起头,眼神激动,带着满满的恨意。   邵轻衡忽然轻笑,他说:“好,我们分手吧。你常久久,有本事,甩了我。”   常久久笑了笑,说:“谢谢你,阿衡。”然后,打开门锁,从医院走了出去。   虽然是夏季,但夜晚的风很凉,每一只路灯都是昏黄的颜色,但是众多数量的路灯,却把整条马路都照射的灯火通明。   她没带钱,没带手机,一个人沿着人行道一步一步的走,漫无目的。   身后开过来一辆私家车,朝着她鸣笛。她缓缓回头,发现车里坐着的人,竟然是邵轻衡。   车子在她的身边缓缓的停了下来,他摇下车窗,对她说:“上车,你去哪儿,我送你。”   常久久没有客气,伸手开门上了他的车,系好安全带后,她说:“阿衡,给我找家小旅馆吧,最小最破的那种就可以,我没地方去。”   邵轻衡没有出声,按照她的话,给她找了一家普通的旅馆,档次很低,不像是正规营业的,几十块钱一晚上,连身份证都没要他们的。   邵轻衡带着常久久往楼上走,听见前台服务员咬耳根子:“还穿着病号服,一看就是刚做了人流,没地方去,跑到这里来的。”   另一个说:“那男的人模人样的,做事怎么那么不小心,就连我们这里的客房都备了安全套呢。”   “可不是吗?瞧那女人的样子,一看就是狐狸精,长得倒是有点想影星谭鸾,可惜不过是个女表子!”   “谭鸾高级到哪里去啊,现在的名气,不也是睡出来的吗?!”   “对对,她那些黑历史,说都说不完……”   常久久忽然停住脚步,恶狠狠的回头骂道:“都给我闭嘴,以后再让我听见你们在别人背后乱造谣,小心我撕烂你们的嘴丫子!”   前台的夜班服务员噤声了,邵轻衡的眉头却皱了皱。仔细对比,谭鸾似乎跟常久久,长得真的很像,已经不止一个人这么对比过她们两个人。   仔细想想,陆岑宁的外表长得极好,算是美男子一枚,造物者的神奇,他和常久久之间也是非常相似的。这也能说的过去,毕竟,他们是孪生姐弟。   但是,谭鸾为什么会和常久久长得像呢?   把常久久送到房间,邵轻衡并没有立即离开。这家旅馆的内部很不正规,破旧的房间,只有一张破旧的双人床,被单铺得很整齐,但是白色的布料上,有些可疑的黄色,床头是一个简易的架子,没有柜门,上面摆了暖壶、纸杯,还有明晃晃放着的安全套。   邵轻衡不自觉的咳了咳,以掩饰自己的不适应。常久久一句话没说,躲到了卫生间里。过了一会儿,门外的邵轻衡听见了里面哗哗的流水声,意识到她在洗澡。   常久久洗的很快,裹着一条厚厚的大浴巾就走了出来,头发湿淋淋的披在背后,仰着头,望向邵轻衡。   邵轻衡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很快的挪开了自己的眼神,掩饰着浑身的不自在。   常久久几步走到床头边,拿起摆着的套子,又走到邵轻衡面前,伸手递给他:“要是不嫌弃这个劣质的牌子,你就来吧。”   邵轻衡没接,他冷笑了一声,问她:“常久久,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常久久坐到床边,拿起一条干毛巾擦头发,一字一字说的极为清晰:“我身上没钱,我需要钱,你睡我一晚上吧,看我值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吧。”   邵轻衡问她:“你就这样作践你自己?如果我不来呢?你随便找个男人,就跟他这么说?”   常久久说:“我还不至于沦落到不挑男人的地步。”   邵轻衡已经被他气的肺都要炸了,他怒气冲冲的问她:“常久久,你宁愿卖给我,也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随便你怎么想吧。”她走到床边,向后一仰,整个人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毫不在意自己此刻有多么春光乍泄。   邵轻衡掏出皮夹,拿出全部现金,甩在她的身上,摔门离开。   随着关门声,常久久哭了。隔音不好的旅馆,整个晚上都充斥着一个女人的鬼哭狼嚎。   黎和是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病人常久久跑了的。他找到邵轻衡质问:“病人呢,病人让你弄到哪里去了?”   邵轻衡一声不吭,任由他叫嚣。   黎和大喊:“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别以为你是什么大集团的老总我就会怕你,我问你,我的病人呢?!”   医生的固执,尤其是像黎和这种敬业的医生。   邵轻衡眼皮都没抬,懒洋洋的回答:“我让她走了。”   黎和暴怒,几乎跳了起来:“邵轻衡你真是疯了,怎么能让她走呢?她才刚刚有所好转的迹象,你就让她走了?你知不知道,再坚持坚持,她就会完全好转过来的!”   “你确定,她有病?”不是用来骗人的?连你们医生,她都能骗过。   被质疑了医术的黎和很愤怒,一本正经的说:“她有没有病,我作为医生是最有发言资格的,我不是庸医,她的病情是千真万确的。只是,邵轻衡,你这又是发哪门子疯啊?要是不是看在和你是同学的份上,我懒得帮你。”   “她清醒过来了,跟我提分手了。我有什么权利留住她?”   “那你也要把人留住啊?你不是喜欢她吗?旁人都看得出你喜欢她喜欢的要命,你怎么就能轻易放手呢?”   听到黎和气急,说了这些话,邵轻衡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一滴豆大的眼泪就流了出来。邵轻衡竟然哭了,竟然在一个不算熟悉的老同学面前哭了。   黎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唯一操心的便是病人。他是个合格的好医生,所以面对老同学邵轻衡,他也不客气:“邵轻衡,我给你的建议,最好立即把常久久带回医院。”   邵轻衡却拿起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下去。他将空瓶子随意的丢在茶几上,说:“我知道她去哪里了。但是,我想,她是真的不喜欢医院,你走吧。”   黎和:“……”   临走之前,黎和问他:“常久久不喜欢医院,你就不准备帮她治疗了吗?”   邵轻衡说:“我又不介意自己的老婆是个疯子,她不喜欢,就随她去了。何况,生病时候的她,真乖,比现在的样子乖。” 作者有话要说:   ☆、40   灯火辉煌的宴会上,邵轻衡一身黑色的西装,英俊挺拔的身姿,格外惹人注目。   宴会的主人谭鸾摇曳生姿的向他走来,笑着打招呼:“邵总,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真是蓬荜生辉,谭鸾受宠若惊啊!”   邵轻衡礼貌问候:“谭小姐,恭喜。”   今晚的宴会,是谭鸾的庆功宴,她又夺得了一项国际奖项。她笑着说:“谢谢邵总。”   邵轻衡表情不变:“我要见常久久。”   谭鸾先是一愣,随后娇笑,音如黄鹂,清脆悦耳:“邵总是在说笑吧?!您的女朋友不见了,怎么能上我这里找人呢?”   “谭鸾,你是明白人,我不跟你绕弯子。”   周围的人很多,还有众多媒体人士,奔着谭鸾过来说恭喜的人,络绎不绝。她一边恰到好处的处理那些人,一边跟邵轻衡纠缠:“那我倒是要听听,我怎么就是个明白人了。”   “你以为我会让常久久自己从那间破旅馆离开?我的人自始至终都跟着她,至于她去了哪里,我想谭小姐比任何人都聪明。”   “这么说,邵总是一定要管我要人了?”   邵轻衡没说话,神情倒是很随意。   谭鸾倒是很自在,伸手搭上邵轻衡的手臂,轻轻一挽,朝着对面的相机风情万种的一笑,“咔嚓”一声,两个俊男美女的合影被抓拍到了。   邵轻衡不动声色的甩掉谭鸾的手,眼睛微眯,神色威胁:“要是让我在任何一张报纸上看到这张照片,我不管你是常久久的谁,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的。”   “邵总说的这么狠心,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谭鸾娇嗔一番,又说:“既然如此,我也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常久久不想见你,我也没有办法。你应该知道,常久久向来不喜欢听我的话。”   邵轻衡接过侍者递过来的一杯红酒,轻抿了一口:“我也知道,常久久向来不想和你扯上关系。所以,谭鸾小姐,你究竟用什么方法,让她投奔你的?”   谭鸾只是勾魂一笑,没有回答。   邵轻衡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放到旁侧的托盘上,语气漫不经心,说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谭鸾,你最好祈祷你自己不是常久久的敌人,否则你就是我的敌人。”说话间,他慢慢向前倾身,接近谭鸾耳侧,用只能她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我的敌人,都没有好下场的。”   说完这些话,邵轻衡转身离开。   “真是个让人心动的男人。”谭鸾称赞着。   应酬结束后,谭鸾回到自己的私人公寓,把一袋牛皮纸大信封,往床上的人身上一扔,声音极其淫丨荡的说:“喏,你要的东西。”   床上的人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掀开,坐了起来,伸手拽过扔在身上的大信封,打开掏出里面的东西,是几张照片。她仔细的看了看,感慨着:“他瘦了。”   谭鸾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问她:“你要在我这里躲到什么时候?”   常久久又把被子蒙上了头,声音闷闷的:“我要睡觉。”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常久久猛地坐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嫌我态度不好?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刚才那照片怎么回事?我不是警告过你吗?邵轻衡是我的,你不许碰!”   “我又没把他绑在床上强了,不就是挽了他的手臂,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要是看不惯,就出来宣布你的主权啊!再说了,是你先不要邵轻衡的。”   常久久低着头,很是低落:“不是我不要他,是我要不起他了。原本我就与他门不当户不对,现在我又是个精神病,我们生下的孩子要是遗传了我怎么办?他是邵轻衡啊,人生不能有一点闪失的邵轻衡。”   谭鸾坐到床边,笑着逗她:“你还想到你们的孩子了啊?”   “我不是你,我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常久久板着脸,极其不悦。   “你这别扭傲娇的性格究竟像了谁啊?整个一个不作死不会死的类型。我好心劝你,赶快回到邵轻衡身边,否则以后有你哭的。”   “我不去!”   谭鸾没功夫理会常久久反驳,又评价道:“常久久,你浑身上下没有别的优点,除了看男人的眼光,真准。”   常久久别过头,赌气说:“比你强多了。”   谭鸾不以为意,自豪的说:“我看男人也很准的,至少那个男人肯为我……”她没有说下去,整个话题戛然而止。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不说下去了。   常久久伸手又拿起了那些邵轻衡的照片,一张一张,认真的翻看。照片上的男主角,他的左面,右面,前面,侧面,甚至连背影,都是她想念的。照片上的男人,棱角真好看,甚至360度无死角,完美到极致。她不禁的一笑,甜甜的说:“真好看。”   此时,邵轻衡也正在接电话:“那些照片到了常久久小姐手里。”   “嗯。”邵轻衡应了一声,他问:“谭鸾和常久久的关系,还没有定论吗?”   “不好意思,邵先生,我们会继续查。”   “查吧,我心里大概已经有数了。”他放下电话,手指敲着桌面,一下一下,规律十足。片刻后,他停住了手指的动作,自言自语:“常久久,既然你不肯来,这一次,就换我来追你。。一人追一次,也算是公平。”   这边,还窝在谭鸾私人公寓里的常久久,根本不知道邵轻衡已经下了决心。她抱着邵轻衡的照片,喜欢的不撒手。   谭鸾坐在她的身边,按时的把药递给她,让她就着水杯里的水,喝下去。   吃完药的常久久很乖,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谭鸾起身,想要把水杯放回原位,却被床上的人拉住了衣角。她问:“要求重新调查常君海这件事的,会是什么人?”   谭鸾声音平静的说:“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是陆家的人?是陆家反对男孙继位的那一派吧?!他们怎么知道的?!”   谭鸾笑着说:“你的小脑瓜太简单了,还是留着回去让邵轻衡心甘情愿哄着你玩吧。”   常久久没有不高兴,只是很严肃的问她:“陆岑宁,他会有危险吗?这件事,整个都是冲着他来的,对吧?!也难怪,任谁家一瞬间多了个十岁的大男孩儿来抢家产,还是名正言顺的,都会成为那些贪图陆家财产、虎视眈眈的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分析的很正确,那你能做些什么呢?你有资本去跟陆家那些牛鬼蛇神斗吗?”   常久久不说话,怔怔的看着谭鸾,最后,摇了摇头。她帮过陆岑宁一次,是牺牲了邵轻衡换来的。   “既然没有资本,就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常久久。陆家是陆岑宁的战场,他想要存活下去,只能靠他自己,靠不了别人。”   “谭鸾,你一直这么冷酷无情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吗?”   谭鸾笑了,她捏了捏常久久的脸颊,说:“我没有人情味?我若是真没有人情味,一定不会收留你,让你直接露宿街头好了。”   常久久:“……”   整整睡了一白天,到了晚上,常久久已经没有什么睡意了,精气神十足,开始陷入了思考。她现在为止,整个人生,一片混乱。唯一目标明确的邵轻衡也让她给丢了。   目标目标,她需要找个活着的目标了。   于是,大半夜的,常久久也顾不上别人是不是在深夜熟睡中,直接拨通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背景音有些吵闹,常久久张了张嘴,说:“是我,常久久。”   那一头,陆岑宁回答:“哦,是你啊,找我有事。”   “常君海的事情,很可能是你再陆家的敌人挑起来的。”   陆岑宁笑了一声,他说:“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就要防备着些。”   “常久久,你是在关心我吗?”陆岑宁在笑,声音却冷了几分。   常久久唤了他一声:“阿远,你是不是喝酒了?”   “你终于叫我阿远了,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陆岑宁没有回答常久久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常久久,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是你姐姐,你当然可以相信我了。”   “可是,十八年前,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才被你卖给了陆家啊!”   “阿远,对不起。”   陆尘宁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他的话里带着哭音:“阿姐,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原地,等着你给我买棒棒糖回来呢……”   听到“棒棒糖”三个字,常久久顿时就哭了。那是,当年她把常远骗到陆家,离开的时候对他说的话:“阿远,你在这里等着阿姐,要乖乖的,阿姐去给你买棒棒糖……”   当时的常远,乖巧又听话,一脸天真的应答:“好。”   电话那一头,陆岑宁还在说:“阿姐,我一直等着你呢,我一直固执的等着你呢。可是,我等来的,是我不能唤一声阿姐的常久久,我等来的是价值5个亿的棒棒糖……”   他哭着说:“我宁愿不要5个亿,我宁愿不要棒棒糖,我只想要……我的阿姐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41   他哭着说:“我宁愿不要5个亿,我宁愿不要棒棒糖,我只想要……我的阿姐回来……”   常久久知道陆岑宁喝醉了,这些话,他都压在心里近二十年了,如今一股脑儿的全倒给她,就像决堤的洪水,完全没有了方向。   一想到他身后嘈杂的背景音乐,常久久急了,生怕他自己的不慎言行,毁了他这么多年在陆家的经营。她连忙问他:“陆岑宁,你现在在哪里?”   “不用你管,我是生是死,都不用你管。你跟着邵轻衡吧,让他好好的算计你吧!”   “阿远,你别说那些废话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陆岑宁完全是不想理会常久久,径直把电话挂了。常久久抱着“嘟嘟”的电话,又拨打了回去。幸好,陆岑宁又接了。   常久久不等他开口说话,直接机关枪似的问她:“阿远,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你!”   陆岑宁打了个酒嗝,慢慢的说:“我偏不!”   “常远,你到底跟我发什么疯?你到底要怎样啊?!”   “我要怎样,你不知道吗?我要离开邵轻衡,离他远远的,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   常久久心里说:我已经离开他了,好痛好痛的,上天对我的报应,让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他。   她没有说这些话,不忍心,也不想说,因为每说一次,就像有一把锋利的裁纸刀,划过她的心,一条一条的,献血直流。   深呼吸一口,常久久继续逼问:“陆岑宁,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那你倒是答应我离开邵轻衡啊,倒是答应我啊!”   常久久的脾气也上来了,她是吃软不吃硬的,怒气冲天的朝着电话喊:“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喜欢邵轻衡啊?我被他算计我心甘情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没碍着我吗?常久久,你知不知道,常君海的照片,就是邵轻衡给我的!常君海的事,也是邵轻衡挖出来的!他根本就是居心不良,他根本就是不想和你结婚,他根本就是想报复你之前为了我骗走他5个亿的事情。邵轻衡是什么人,你是了解的,他怎么可能咽下去那口气!”   邵轻衡是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人。她骗了他5个亿的事情,也许可能因为她是常久久,他不报复她,但是他会报复受益的陆家和陆岑宁。   一时间,常久久忽然没有了握电话的力气。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邵轻衡算计好的,那么,他向她求婚,包括带她去领结婚证的时间,都是计划好的。他在报复她常久久啊!   他骗的她欢天喜地的跟他去结婚,可是另一头又逼迫陆岑宁来阻止。名义上,他邵轻衡是被常久久抛弃了,实际上,他是算计了一切,让常久久心生愧疚、主动放弃他们的婚姻。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想娶常久久这种没身份没地位的人,只不过是用来消遣的玩具。   她现在真想去问问邵轻衡,他想跟她结婚,是真是假?!   可是,常久久不是傻瓜,她也不可能冲动,如今眼前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她拿起电话,吸了吸鼻子,止住哭音,认真清晰的问:“陆岑宁,你现在究竟在哪儿,我带你回家!”   陆岑宁是在一家有名会所里,常久久匆匆赶到,他已经喝得烂醉如泥,倒头趴在吧台上不肯起来。常久久打听了他的消费,准备帮他结账,却被收银台告知,陆总都是提前付款的。   既然不用帮他付钱,常久久也算是省了一笔,费力的拖着人高马大的陆岑宁往外走。   这样拖着他,他的身体罩住她,全部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这时,常久久才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弟弟真的长大了。   小时候,常远身体不好,又寄宿在别处,营养不良,瘦小枯干,被小朋友欺负了,只会哭,不会还手。常久久这时候就会挺身而出,将他拉到身后保护他,胖揍一顿那些欺负人的坏孩子。   那时候,常远小小的一只,像常久久的尾巴一样,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知道阿姐要回家的时候,他会很乖的保证:“阿姐,我会听话的,你早点来看我。”   这时约定,也是承诺。   后来的后来,常君海点燃了家里的煤气罐,他们的家没了,爸爸没了,连让人生恶的妈妈,也没了。他们两个人,真的变成了孤儿。   再后来,为了生存,常久久违背了常君海的意愿,把常远卖给了陆家,把他变成了陆岑宁。   她虽然把他卖了,却一直关注着陆家的一切。一年前,当她知道陆岑宁处在陆家的恶劣环境之后,义无反顾的算计了邵轻衡,骗走了他的5个亿交给陆岑宁。可是,他们之间,却再也没有过姐弟的亲昵,甚至连个拥抱,都没有过。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弟弟,也会长大。   陆岑宁很沉,又喝的醉汹汹的,完全不听话,让本就拖着他的常久久更加的费力。好不容易把他从会所里拖出来,他又蹲在马路边大吐特吐,完全没有了昔日玉树临风的小帅哥模样。   常久久心疼他,赶紧给他掏了纸巾擦嘴,正巧一辆空的出租车行驶过来,她急忙伸手拦住。司机是个带鸭舌帽的年轻小伙子,见常久久一个人拖着个醉酒的大男人,好心下车帮忙,总算把陆岑宁扔进了出租车的后座。   把醉鬼安顿好,常久久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报了陆家的地址,闭目养神。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夏季的天亮的早,现在这个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有些泛白,颜色很淡,并不明显。   车子顺着盘山路爬上去,直接驶向陆家的老宅。这间老宅,常久久并没有来过。当年,她把陆岑宁卖了的时候,是在一个广场上,陆家的人给了她钱,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被那些人领走了。她知道,那些人把陆岑宁带到了一个极其豪华的宅子里,只是,那里只有孤独的陆岑宁一个人了,阿姐不能陪他了。   夜晚的车子少,又是这种极为私密的富人区,常久久提前跟司机打招呼:“我一会儿送他下车,你先别走,等我回来,再把我送回去。”   出租车司机欢天喜地的应了,毕竟,干他们这行的,最讨厌跑空车。   大概是路上颠簸,陆岑宁极不舒服,躺在窄小的后座上,哼唧哼唧的乱叫。   常久久心疼,告诉司机:“你开慢点,不用怕浪费,我一会儿给你加车费。”   “好嘞!”司机爽快的答应,车速真的降了下来,陆岑宁的哼唧声也慢慢变弱了。   车子终于停在陆家老宅的大门外,还没等常久久下车去敲门。陆家老宅的大门就已经打开了,从里面跑出来两个仆人,见了出租车,急忙上前,互相肯定:“果然是少爷的车!”两个人手脚利索的打开车门,将陆岑宁从后座上拖了下去。   常久久还没来的及说话,陆岑宁就已经被那两个高大的仆人带了进去,陆家老宅的大门又重新关上了。   这件事让常久久有些生疑,那两个仆人,像是早就知道自己家的少爷会在这个时候坐在出租车回来似的,是有人通风报信吗?她正疑惑的时候,司机小哥已经将车掉了个头,一脚油门的顺着盘山路往下走了。   夜晚的风很凉,常久久关了车床,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把脖子上的漏风处裹得严严实实,也懒得去想刚才的问题,索性闭上眼睛,小眯一会儿。   这个出租车司机的技术很好,车子让他开的很平稳,常久久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这期间,她做了个梦,梦里邵轻衡背上披着阳光,身前投下长长的影子,正朝她挥手,脸色挂着笑,笑意达到了眼底。   常久久当年爱上的,就是这样阳光的邵轻衡。她从小悲观,从不相信什么爱情,更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当她第一眼看见这样的邵轻衡时,她不可救药,一头扎了进去。   从小形成的观念,被她纷纷的抛在脑后,就连她因为从小没有安全感练就出的一身保护壳,也完全被她卸载了下去。她毫不要脸,厚着脸皮缠着邵轻衡,不厌其烦。即使搞的邵轻衡麻烦重重,她也毫不知道收敛。   邵轻衡从小就是有风度有教养的,他被女孩子追着表白也不是一次两次,对于常久久的死缠烂打,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就是这个女孩儿,敲开了他的心门,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常久久想,邵轻衡对她的转变,大概是从她跟他说的那一番话之后吧。   那时,她委屈极了,缠着邵轻衡,可怜兮兮的说:“阿衡,你身边有那么多人来爱你,你就不能分点给我吗?你有那么多爱,就分一丁点给我,我就能开心一辈子了。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人爱过我,真的,从来都没有。”   之后,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她成了邵轻衡的女朋友,她和邵轻衡在一起了。   猛然间从梦境中醒来,常久久才回过神意识到,她还在出租车里。只是,看着眼前的路,她不禁的皱了皱眉头,转头去问司机:“这是哪里啊?你走错路了,我不是要去这里。”   那司机把表情藏在鸭舌帽下,开口说:“对不起常小姐,我也是给老板办事。”   转瞬间,常久久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众人问:弟弟是用来做什么的?   某伊梦:目前看来,除了拖后腿,没有发挥其他功能。   众人:( ⊙ o ⊙ )啊! ☆、42   “怎么还不醒过来?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下了多少药?”   迷迷糊糊中,常久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这个声音她不陌生,所以,她大胆的睁开了眼睛,对上了站在床前的男人。   果然是他,甄格仁。   两个人目光相对,常久久动了动嘴,努力的出声,声音干涉嘶哑,特别难听:“胖蛋哥,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甄格仁面不改色:“小阿久,你误会了。我不是绑架你,我只是把你请到这里来而已。”   常久久从床上缓缓的坐了起来,她四周环看了一遍这间屋子,装修风格精致细腻,应该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她问:“胖蛋哥把我请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事?”   甄格仁在笑,他回答她:“我是为老板办事。”   常久久很冷静,没有半丝慌乱,果然是从小在风雨中爬过来的人。她问:“你老板是谁?”   “小阿久那么聪明,不妨来猜猜?”甄格仁不是吃素的,他不想告诉常久久,自然不会乖乖的告诉她。   常久久缓缓的垂下头,她说:“胖蛋哥,你你上次来保释我的时候,说过是我爸给你打的电话,真的吗?”   “确实是阿常叔给我打的电话。”   “你确定吗?”   “常久久,你知道的,阿常叔他没有死,为什么不告诉警察呢?”   常久久缓缓的垂下头,她没有回答甄格仁的问题,而是说:“胖蛋哥,你是不是跟陆家的那些人是一伙的。”   “陆家的那些人”指的是与陆岑宁作对的那些人。   甄格仁笑了,他反问她:“小阿久,为何这么想?”   “能确认常君海身份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之一;能把常君海和陆岑宁联系在一起的人也不多,因为当年见过陆岑宁小时候的样子的人没有几个,而你知道他是我家的小不点;能把常君海的照片寄给陆岑宁的人也不多,你恰好满足前面的几条,嫌疑最大。”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被陆家收买了?”甄格仁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常久久缓缓抬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因为,我想不出来,除了陆家与陆岑宁作对的那些人之外,还有谁会算计他。”   甄格仁却问:“陆岑宁应该已经说过了,照片是邵轻衡派人寄给他的吧?”   “说过又怎样,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啪啪啪”,甄格仁忽然鼓起掌了,一脸赞许的说:“真是感人,一心一意的维护邵轻衡。你猜对了,我确实是为陆家的那些人办事的。不过,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是受命于邵总的。陆家的那些人,是邵总放在陆家的棋子。”   常久久垂眼,甄格仁说的话,她相信。邵轻衡要报复陆岑宁,最简洁的方法便是扶持陆岑宁在陆家的仇人。   她很平静的说:“胖蛋哥,既然你是邵轻衡的人,那么帮我转告他,我想见他。”   “好,我帮你转告他。”甄格仁嘴上应着,还不忘记叮嘱她:“现在天色还早,你休息下。”   天色是很早,外面还是黑天。她想,距离她送陆岑宁回家,应该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只是,她想不明白,甄格仁这时候出现,是为了什么事?这显然不是邵轻衡的做事风格。   不过,还是出乎意料,当她彻彻底底睡醒了之后,还真真切切的在房间里看见了邵轻衡。   他瘦了许多,下颌都尖了,看着就让人心疼。常久久怔愣的躺在床上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邵轻衡依旧穿着他钟爱的黑西装,脸上没什么表情,就那样盯着常久久。   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住,仿佛过了一个世界的时间,常久久率先打破平静,她问他:“邵轻衡,是你命令甄格仁把我绑过来的吗?”   邵轻衡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她说的那个“绑”字很不满意。他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回答她。   常久久也不纠缠,又换了一个问题:“常君海的照片,真的是你派人寄给陆岑宁的吗?”   邵轻衡的眼睛微眯,那态度既没有肯定她的说法,也没有否定她的说法。   被他的无声战术搞的,常久久不知道邵轻衡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最后,她咬咬牙问:“邵轻衡,你现在把我放在这个地方,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告诉你为什么,有用吗?”邵轻衡终于说话了,说的是常久久不能明白的话。   她望着他,不解:“邵轻衡,我是你的仇人吗?你为什么要用对付仇人的方法对付我?”   “我对付你了?”邵轻衡忽然笑了,他是被她气笑的。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常久久不甘示弱:“我问你,甄格仁真的是你的人?”   “跟你聊天真不愉快。”   常久久起身,从床上跳了下去。她走进邵轻衡,踮起脚尖,贴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阿衡,我愿意拿我的命赌一次。你没有将常君海的照片寄给陆岑宁,你没有命令甄格仁在背后动手脚,就连我出现在这里,也与你没有半分关系。阿衡,我愿意相信你。”   邵轻衡笑了,他伸手扶住常久久的头,一口吻上了她的唇,温热的唇紧贴着她的唇,一点一点的辗转,对方柔软的舌尖,轻轻的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她的口内,两个人唇舌相交,极度缠绵。常久久被他弄的喘不过起来,踮着脚尖,拼命推他。   终于结束这个热吻,被放开的常久久听见邵轻衡说:“久久,谢谢你的信任,我很开心。走,我现在带你回家。”   常久久听话的跟在邵轻衡身边,顺着这栋豪华别墅的走廊行走,她低声呢喃:“邵轻衡,但愿你没有骗我。”   其实,真的没有骗她吗?常久久不知道,只是心中隐隐的不安。她想不通这件事里,甄格仁的出现是为了什么。   常久久又一次跟着邵轻衡回到了他的别墅。这一次,她没有住在客房,而是被邵轻衡直接连人带行李箱一起打包,带进了那间与他们原来同居的一模一样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里的一切,是原封不动的将他们原来的房子里的东西搬了过来。   常久久被折腾的有些累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直特别的疲惫。想来想去,大概是甄格仁下迷药的剂量太大了,她还没有完全将毒素新陈代谢出去。   看着常久久睡着后,邵轻衡关紧房门,走进隔壁的书房,打开手机,拨通了其中的一个号码。   片刻之后,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哟,衡少好兴致啊,大半夜的给哥哥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事啊?”   “唐敬轩,谢谢你这次帮忙。”   “呦,跟我客气什么?”唐敬轩在电话另一头嬉皮笑脸的,他贱兮兮的问:“怎么,小女友被你拐回来了?”   邵轻衡沉住气,低声说:“唐敬轩,我还需要衍哥那套二十四小时贴身助理,我需要他们时刻的呆在久久的身边。”   “怎么,还不放心小女友?”对话另一头传来笑声:“也对,你怕她再一次跑了。”   “你就给句话吧,帮不帮忙?”   “帮,当然帮。只不过,你这次为了不让常久久怀疑你,把甄格仁拉进来故意演了一出戏,先把自己的事情通过常久久不信任的人告诉她,麻痹她的神经,让她相信这些都不是你所为的,真是有点冒险了。”   “没关系,常久久如果想怀疑,就让她怀疑,反正只要我不承认,她又能奈我何?”邵轻衡轻声的笑。   甄格仁说的话,都是真的,邵轻衡用了一种诡异的心理战术。让甄格仁先告诉常久久,由常久久口中说出,她不相信。   常久久不可能知道,邵轻衡借了穆逸衍的二十四小时私人助理团队,对她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包括她去找陆岑宁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是他派人通知陆家的人:陆岑宁将在几点几分,由哪辆出租车送回家。   陆岑宁告诉常久久的那些真相,确实都是事实,邵轻衡不想让常久久相信,所以他动用了常久久防备怀疑的甄格仁来演了一出戏。这出戏的结果很好,常久久终于选择相信他邵轻衡了。   常久久只知道自己很困很困,她想睡觉,诡异的不安完全的淹没了她。不管怎样,她想要隐瞒的那些丑陋的事实,甄格仁知道了,邵轻衡应该也知道了,不然他不会特意跑到谭鸾那里去找她。这个世界,她再也没有了可以隐藏秘密的地方。   无声的眼泪,顺着她的眼睛淌了出来,可是她困得睁不开眼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难受异常,不得不在床上不听的翻滚。   邵轻衡开门进来,就看到了她难受滚动的一幕。常久久滚动的没有方向,眼瞧着就要落地了,邵轻衡加快脚步,将她控制住,安稳的放回床上。   常久久没有睁开眼睛,却是满脸泪痕,跟一只小猫似的。她伸手拽住邵轻衡的衬衫前襟,小声的说:“阿衡,我难受。”   邵轻衡温柔的哄问她:“久久,你哪里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43   邵轻衡温柔的哄问她:“久久,你哪里难受?”   “我哪里都难受!”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   可是躺在床上的常久久已经有些迷糊了,她只知道自己难受,有话却说不出来,也没有办法回应邵轻衡的话,痛苦的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苦苦挣扎,不能逃脱。   邵轻衡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她在发烧!   常久久的小脸从被子里露了出来,烧的通红通红的,额头上都是汗,有黄豆粒那么大,顺着脸颊往下淌,额外的骇人。   邵轻衡有些慌了,他急忙找来体温计给常久久量了体温,又拿来湿毛巾敷在了她的额头上,之后才爬了起来,去给邵家的家庭医生打电话。   家庭医生很快就来了,对常久久的病情进行了查看,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普通的发热,降了温就可以了。   家庭医生是邵家的老医生,跟邵轻衡很熟识,见他脸色惨白,慌乱不已,出口安慰他:“衡少不必紧张,病人正常发热是件好事,证明她自身的免疫力再和病毒作斗争,免疫系统没有障碍。”   邵轻衡垂着头,眼神丝毫不离开床上躺着的常久久,轻声的回答:“我知道。”   老医生笑了笑,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只听邵轻衡低声说:“可是,我……控制不住。”   因为病着的人是常久久,即使明明知道这只是轻微的小病症,可是他还是紧张,控制不住的紧张。   老医生笑了笑,想着,看样子,邵家的喜事应该不远了。   送走了老医生,邵轻衡又给常久久换了条毛巾放在额头上。他低着头,贴近她,满心满腹的怜惜。   常久久忽然张开了眼睛,眼神毫无焦点,细小的声音传来,她说:“阿衡,求你不要骗我。”   邵轻衡轻轻捏住她的手,垂头抚摸:“乖,我不骗你……”   床上躺着的人,眼神涣散,似乎听到了邵轻衡的回答,缓缓的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这一夜,常久久被高烧折磨的难受了一个晚上,邵轻衡陪着她难受了一个晚上。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像是脱了一层皮似的。   常久久抱歉的看着一脸疲惫的邵轻衡,低声抱歉:“对不起阿衡,又吓到你了。”   邵轻衡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体温正常了。于是,他安心的揉了揉她蓬乱的头发,脸上挂着从心里开出的笑意。   常久久低下头,喃喃道:“阿衡,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我就喜欢你这个麻烦。”   两个人,终于和好如初。   黎和接到邵轻衡的电话后,又急急忙忙做了一次上门服务的医生。   常久久的癔症已经恢复了,她完全不记得黎和,看人的眼神像陌生人一样。   被当做陌生人的黎和:“……”   当然,除了无奈,他自然也是为病人高兴的。临走前,他叮嘱邵轻衡:“常小姐的病情目前看起来还算是稳定,恢复的很乐观,但是癔症具有反复无常性,你要耐心些。”   “嗯。”他的久久,他自然要耐心些。   送走黎和,常久久告诉邵轻衡:“阿衡,我不想再去医院了。”   邵轻衡笑了笑,说:“好,我不会送你去医院了。”   只要你不再自己装疯或者真疯,只要你好好的,装疯和真疯,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两个人又蜗居在家里,过起了甜蜜的二人世界。常久久不肯出门,除了外卖,就是自己做饭。   邵轻衡公司的事情需要处理,他很不放心常久久自己在家,于是把公司的小李秘书派到了家里。   小李秘书常久久很熟悉,用常久久的话来说,除了做人死板、严格恪守外,没有任何缺点。   当然,小李秘书可不在乎未来老板娘的评价,她只求每天认真做好老板布置的工作就好了。   可是,千小心万注意,还是出了状况。   常久久不见了!   常久久在邵轻衡借来的穆逸衍二十四小时助理团队密切监控下,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愤怒至极的邵轻衡在别墅内,已经摔了第五个杯子了。   一个年轻漂亮气质优雅的女人站在不远处,连连道歉:“对不起,邵先生,是唐瑾疏忽,让常久久小姐走丢。”   邵轻衡红了眼睛,怒气冲天的大吼:“你们不是专业团队吗?你们不是巨资打造的吗?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她走丢了?!”   除了站姿毕恭毕敬的唐瑾外,沙发上还坐了两个人。唐敬轩斜倚在沙发上,闲情自在,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保持沉默不说话。   笑话!二十四小时助理团队的大老板就坐在旁边,谁敢像邵轻衡这头疯狮子一般不管不顾的乱指责啊!   唐瑾的老板穆逸衍抬起了头,他声音很平静:“邵轻衡,对于常久久走失这件事,我代表我的助理团队像你道歉,是他们的失职,我保证会把人给你找回来。”   “衍哥,我不是针对你,我……是太急了。”穆逸衍发货了,邵轻衡也不敢再继续发飙,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常久久能去哪里”的问题。   穆逸衍沉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已经动用了辰哥势力,保证一个小时内给你回复。”   穆逸衍的恩师卫辰,那是道上一把手,有他帮忙,常久久就算跑到天南海北,也能被找到。   “谢谢衍哥。”邵轻衡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烦躁的挠着头发。本来被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瞬间成了鸡窝。   他这幅自暴自弃的模样,穆逸衍懒得瞧上一眼,目光转向别处,他幽幽的说:“邵轻衡,我不是打击你,我只是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常久久,是自己走的,而且她故意甩开保镖的。”   “衍哥,别说了,我知道。我……从头到尾,都控制不住常久久!”   偌大个别墅,一室寂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常久久也心知肚明。她知道自己被监控着,她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想到如何甩掉监控的人逃走。   终于成功的逃出去之后,她跑到了城市远郊的一片无人问津的房子外,伸手敲了敲锈迹斑斑的大门。   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个老人,满头白发,背已经有些微微伛偻,满身的岁月沧桑被掩藏在一件黑色长大衣之下。   常久久一看见他,顿时就哭了。她声音颤颤的喊着:“爸……爸……爸爸……”   开门的老人一愣,本能的张开双臂接住扑进怀里的女孩儿,抱了很久,才回应道:“久久啊,我的女儿……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父女深情之后,老人把常久久让进了屋。古老的小平房,像极了常久久小时候跟爸爸住在一起的那间。有一瞬间的错觉,常久久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有爸爸,有家的那个时候。   常久久的行踪很快就被发现了。邵轻衡看着报告上的照片,眼神带了杀意,他缓缓的拿起了身侧的固定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此时,一只手按断了他的电话,听筒中传来“嘟嘟”的忙音。   邵轻衡抬头,对上身前人的视线,声音嘶哑的问:“衍哥,您这是?”   穆逸衍的手依旧放在电话上,没有挪开。他声音低沉的问:“邵轻衡,你想好了吗?做事不能冲动,如果这个电话你拨了出去,常久久大概会恨你一辈子。”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已经开始恨我了。”邵轻衡推开穆逸衍的手,拨了电话。   穆逸衍无奈的摇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另一面,常久久和常君海的父女重逢,温馨怡人。   常久久将头埋在爸爸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爸,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常君海摸着女儿的头:“我很好,过的很好。这些年,倒是苦了你了,为难你了,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对不起你……”   “别说了,别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现在在一起了,在一起了!”   常爸爸忽然想起了个问题,低头问:“久久,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甄格仁,也就是胖蛋哥,他告诉我的。”   “胖蛋那小子如今出息了,有本事了。只是,他怎么能告诉你呢,哎……”   “爸,难道你要瞒着我一辈子吗?难道你要永远不见我吗?”常久久抬起头,小脸上布满了泪水,她有些抱怨的说:“爸,你都能跑到D市去看谭鸾,怎么就不想见我呢?!要不是上次在宴会上看见你的身影,我甚至都怀疑我当年的判断是错的!”   “对不起久久,对不起久久……”   忽然之间,门外传来一些响动。常君海有些惊慌,低声抱怨:“什么声音?!”   电光火石之间,常久久只觉得被人撕扯开来,将她硬生生的和父亲分开,等她缓过神来,常君海已经被几个穿制服的男人压在了身下,铐上了手铐。   惊慌失措,她大喊了一声:“爸……”   常君海缓缓的回头:“常久久,你出卖我!”   常久久完全没有缓过来,只听其中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说道:“常君海,你涉嫌19年前谋杀吴来凤一案,请跟我们去公安局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44   常久久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大骂那群人:“你们胡说八道,你们放开我爸,你们……”   常君海被套上了个黑头巾,押上了警车,这期间,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常久久急忙跟着跑了出去,一个年轻的小警察拦住了她:“常小姐,谢谢你为警察带路,大义灭亲。邵先生的车就在旁边,他来接你了,你先回去压压惊,过几天还需要您的口供。”   小警察的声音不算小,离警车又近,即使有警笛的声音刺耳的响起,车上的常君海还是听的真真切切。他咬着牙,说:“不愧是身上流着吴来凤的血,够心狠手辣的。”   常久久百口莫辩,只是哭着喊“爸爸”,手足无措的。   邵轻衡的车子离他们不远。隔着车窗,他看见常久久可怜兮兮的哀求,挣扎,手足无措的样子,心疼不已。他伸手打开车门,缓缓的下了车,放在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骨节分明,掩饰不住他的不安。   常久久,大概会恨死他吧。   可是,他宁愿让她恨,也不愿意让她背负上“包庇罪”的罪名。常君海杀人,常久久包庇。这种事,绝对不可以!   六神无主的常久久终于看见了邵轻衡,一瞬间,她停止了所有的无用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中带着恨意。   邵轻衡一步步的向她走来,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久久,别怕,我们回家了。”   此时,带着常君海警车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两个人相互注视。   邵轻衡见常久久不动,缓缓的伸出手,想要去牵她。常久久蓦然的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完全无视那只僵在半空中的手。   邵轻衡苦涩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手。   常久久悲怆的望着他,眼里带着绝望。她问他:“邵轻衡,甄格仁,是不是你的人?”   邵轻衡没有回答。   常久久又说:“邵轻衡,是你让甄格仁告诉我常君海的下落的吧?”   对面的人没说话,眼神却在默认。   常久久冷笑了一声,又问:“邵轻衡,你在试探我,是不是?”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她说:“是你让甄格仁告诉我常君海的下落,然后看我自己的选择。如果我算计逃脱你的监控来找常君海,你就用我的名义举报我爸,对不对?”   邵轻衡轻轻的点头:“你说的都对。常久久,我给了你选择。既然你选择来见你的父亲,我不能袖手旁观,让你成为包庇罪的犯人,我不能看着你因为常君海而获罪。”   “邵轻衡,你给我选择了吗?”常久久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了,顺着脸颊,淌了出来:“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我爸,你明明知道我一定会想方设法逃出你的监控的,你明明知道这一切都会按照你预想的发生,你……这是给我选择吗?”   她说的对,邵轻衡布置这个局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事情,只是,他不知道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所以,常久久刚刚失踪的时候,他心急火燎,完全没有了理智,甚至惊动了穆逸衍和唐敬轩。   “邵轻衡,你把我爸送进监狱,判他死刑,让他误会是我出卖他的,对你来说,会有什么好处?啊?!你说啊,你说啊,你会得到什么!”   “至少我爱的女人,不会背上罪名。”   “我现在就去自首,我现在就去。19年前,我是知道常君海杀了吴来凤的,我是知道的,19年前我就知道,我就……”   常久久一瞬间就被邵轻衡扯入了怀里,紧紧的箍住。他咬牙切齿:“常久久,你敢!你信不信,我能让你爸现在就判死刑!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你邵轻衡邵家新主有什么办不到的,我TMD的当初眼睛瞎了,看上你这么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心狠手辣,不折手段!”   “常久久……”相爱的人,吵架的时候,往往什么恶毒,就能骂出什么话,根本不顾及是不是伤了对方。   常久久在他的怀里挣扎,痛苦不堪,她大声喊着:“邵轻衡,你放开我,你联合甄格仁骗我算计我,还不够吗?我就是个孤女,我什么都没有,你能得到什么,你说啊,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全给你,我全给你……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放过陆岑宁,也放过陆家吧……”   邵轻衡不做声。   常久久继续哭着说:“邵轻衡,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你这么做,无非是想吞了陆家,就像当初你吞了穆家一样。你想让这个家族在商场下永远消失,你想把陆家的一切都霸为己有,我知道的,这些都是因为我当初骗了你5个亿,你想要报复陆家……”   “你还真是冰雪聪明,什么都知道呢!”   “我知道的,我是最爱你的人,你的野心,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求你,能不能放过陆家,放过陆岑宁……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再失去陆家的继承权,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我也不求你放过我爸了,我也不求你放过我了,我只求你放过我弟弟吧……”   邵轻衡一句话没说,他直接把常久久扔进车里,扶着车门居高临下的说:“常久久,你心甘情愿为之牺牲的人,你真的了解他吗?”   他轻笑:“我不妨告诉你,我跟陆岑宁做了一笔交易。他的要求是,我邵轻衡娶了你常久久,他愿意将陆家拱手相让。”   “你胡说!你胡说!”不可能的,陆岑宁根本就不希望她嫁给邵轻衡,这个交易根本就不肯能存在!   “信不信由你,我现在就带你去领结婚证!”   无论常久久在车上怎么挣扎,邵轻衡也不松手,直接命令司机带着他们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一见这架势,都有些吓住了。结婚登记的女主角,哭着喊着不愿意,男主角强硬霸道的命令工作人员办理结婚登记。因为上头已经交代过了,工作人员只能硬着头皮办理。   常久久指着邵轻衡的鼻子大喊:“邵轻衡,你敢娶我,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后悔的!一定让你后悔的!”   邵轻衡抱着常久久坐在旁边的休息椅上,轻笑:“你要怎么让我后悔?给我带绿帽子?嗯?”   他最后的尾音挑的很高,有点像故意逗她的意味。   常久久气结,给他戴绿帽子,不是她不敢,是她根本就无法想象自己跟其他男人做跟邵轻衡做的事情,根本就是恶心。   她梗着脖子不说话,当红本本被交到邵轻衡的手里之后,她却不再挣扎了,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而她,根本就不排斥这种定局。   常君海的事情,像是压在常久久心上的一块大石头,直到她被邵轻衡带回别墅后,她还是无法放下心来。   邵轻衡安抚她:“你放心,我不会让岳父在里面受多大罪的,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律师。”   “如果再过一年,我爸的案子就过来追诉期了。因为19年前根本就没有立案。邵轻衡,你把这个案子挖出来,究竟能赚到多少利益啊?!你以为常君海会是陆家的软肋吗?不会的,不会的,他和陆家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他……”   “他逃亡了19年,每天都过的惴惴不安,你不觉得,这种生活比他在监狱里会更痛苦吗?”   “不!我不觉得!而且我觉得吴来凤该死,吴来凤该死!是她,是她毁了我和陆岑宁的一生!一切都是她的错!”   “我不管吴来凤有什么错,我现在的目的,是吞了陆家,常君海是陆家的软肋,也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   “你真的以为你能吞了陆家?”常久久冷笑,她抓过新鲜出炉的红本本,举到邵轻衡面前:“那我告诉你,你千算万算就不应该拉着我去领证。你以为会有人趁陆家低谷时墙倒众人推?我告诉你,就凭这个红本本,陆家也不会倒了!因为我是陆家的女儿,你邵家新主邵轻衡是陆家名正言顺的女婿!有你邵家撑腰,谁还敢继续放肆呢?邵轻衡,你机关算尽太聪明,没想到天在跟你作对吧,哈哈哈……”   邵轻衡并不惊讶,这些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很伤心,他的妻子,在用他的身份,威胁他。这种画面,怎么想,怎么让人觉得心凉。   要想不心凉,不心痛,除非,他不爱她吧。可是,事实上,是他爱她,很爱很爱,比生命还爱。   安顿好疯狂的常久久,邵轻衡驱车出门了。有镇定剂的药效和唐瑾的等人照顾,他不担心她会醒过来。   邵轻衡出来见的人,是陆岑宁,常久久的孪生弟弟,他的另一个名字叫做常远。 作者有话要说:   ☆、45   陆岑宁又一次坐到邵轻衡的对面,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两个红本本,笑容有些凄凉。   他问:“邵轻衡,你是真想娶我阿姐,还是因为我答应你做了那笔交易?”   “我会用陆家作为聘礼,你不要做什么,等着就可以。”   陆岑宁抬起头,他缓缓的说:“为什么要抓常君海?”   “常君海的案子,你们陆家有人已经捅了出去。一旦,他在别处被人抓住,除了会殃及包庇罪的常久久之外,也会成为对你身世攻击的棋子,有人若是往死里整他,他死罪难逃……”   “你的意思是,不如放在你手里,对大家都好。”   “至少我可以保他不是死刑。”   “可是,你为什么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抓住常君海呢,你利用了我姐,你甚至让常君海恨上了我姐。”   “一时生气,脑子犯浑了,人之常情,请多包涵吧!”他说的不咸不淡,一点都没有要认错的架势。   总之,这场交易,邵轻衡和陆岑宁达成了协议。   常久久醒来时,邵轻衡已经回来了。她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闭上眼睛,不再理睬。   邵轻衡抱臂站在窗前,将常久久的动作全程都瞄在了眼里,也不去计较,反而继续面朝窗子,将目光放在了别墅的后花园里。   这栋别墅的后花园不算大,平日里由邵家的花圃师傅照看,不知道院子里被种了些什么花,如今已经开好了,火红火红的,景色很美丽。   邵轻衡对花草不感兴趣,就像是他永远不能理解他爷爷对茶叶的喜欢心情。这窗外的景色,看着看着,很快就显得无聊了。   他转过身,走到常久久的床前,垂头问她:“常久久,你到底要怎样?”   两个人的关系在僵持,他不知道常久久到底要怎样。   常久久没说话,别过头,不想理他。   邵轻衡轻笑,他说:“常久久,我一直惯着你,一直随你心意,可以什么都装作不知道。现在这个局面,我和陆岑宁已经达成了协议,陆家企业被吞灭后,陆岑宁将是接手人,总之会回到他的手里,他不会损失什么的。这是,我给你聘礼,希望你和你的家人能喜欢。”   “我爸什么时候审判?”   邵轻衡一愣,随即回答:“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请你放心。”   “我想去作证。”   “作……什么证?”   “我被吴来凤虐待的证据,我差不点被吴来凤拉出去卖丨淫的证据。”   邵轻衡的脸色有些难堪,不是说他不想让她去作证,只是,这些事情拿出来,都不是吴来凤真正的罪名。   他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有个比你更好的证人,我希望她可以出庭。”   “让她去讲自己的屈辱史?开什么玩笑!她现在过得很好,邵轻衡,你不许打她主意。吴来凤该死,但是不要牵扯到陆岑宁和谭鸾。阿衡,算是我最后求你了,请你帮我保全这两个人吧!”   邵轻衡笑了,他说:“你终于叫我阿衡了。”   常久久起身,眼神无助的正视前方:“我恨不起来你,而且要救我爸,要干掉陆家那些利用我爸的人,我还要讨好你呢。”   因为太爱他,所以根本就恨不起来。事情已经成了事实,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如何保全她的爸爸。邵轻衡,是唯一能保全常君海的人,她需要他。   她仰着头,对上邵轻衡的眼睛,伸手一颗一颗的解开自己的睡衣前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轻声说:“只要你能救我爸一条性命,你想要什么,就来吧!”   摆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的常久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仰躺在床上,敞开的衣襟里,隐隐约约露出雪白一片,让邵轻衡越看越生气。   他伸手拽起床上的被子,手一扬,将她整个人埋在了里面。   被埋在被子里的常久久,眼前一片黑暗,只有耳朵能听见外面的声音。邵轻衡的脚步声没有向她靠近,而是慢慢远离,最后传来了关门声,之后,室内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她仿佛陷入了一个黑暗的怪圈里了,连自己都找不到了。   “常君海杀妻案”还是在全城引起了轩然大坡。十九年前的轰动一时的煤气罐爆炸自杀案的死者常君海“死而复活”,当时的死者是常君海的妻子吴来凤,一时间,骂声不断,什么“人面畜生”“老天有眼”“天网恢恢”纷纷传来。   这期间,常久久认真吃饭,认真睡觉,养足自己的精神,时刻准备着去公安局。   邵轻衡故意跟她闹别扭,什么都允许她做,骗就不让她走出别墅半步。   常久久急了,朝着邵轻衡扯着脖子喊:“邵轻衡,我可以给我爸作证,我可以作证吴来凤有多么丧尽天良,她该死,她该死!”   风轻云淡的邵轻衡笑了笑,他说:“一会儿有客人来,你可以跟她说。”   “谁?谁来?”常久久眼神一转,眉头都扭成结了。   很快,常久久知道来人是谁了。就是前不久还收留了露宿街头的她的谭鸾。   谭鸾今天穿了套很休闲的衣服,大大的篇幅衫加上掐腰窄腿小脚裤,配上最流行的高跟鞋,美的惊天动地。   邵轻衡很识相的回避,把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谭鸾站在卧室内,打量了一周,笑着说:“邵总真是有心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的东西,应该是你们谈恋爱的时候,在别的房子内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拿过来的吧?”   常久久不想回答她的这个无聊之极的问题,语气不善的问她:“你来做什么?”   谭鸾笑了,唯美动人,只听见她说:“我刚刚从公安局回来。”   “你……”常久久倒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谭鸾点了一下头,又笑了。她将目光移向窗边的碎花窗帘,眼神坚定:“我并不后悔,即使,失去现在的所有,我也并不后悔。”   她缓缓的转过头,朝着常久久笑了笑,笑的美极了:“我谭鸾这一生坎坷不顺,唯独看男人的眼光很准。我爱上的男人阿常哥,他肯为了我放弃他所有的一切,他肯为我养来历不明的孩子,甚至肯为我杀人。如今,我只不过需要站出来说出自己的被吴来凤虐待的事情,被吴来凤卖了的事情,被吴来凤骗取生孩子的事情,有什么为难的吗?”   常久久垂着头,她低声说:“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和常远。”   谭鸾笑了:“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恨你们呢?你们两个,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痛过,我疼过,我是你们的妈妈,世界上有哪个妈妈不爱孩子呢。”   常久久哭了。   一直以为,她都以为是她和常远带给了谭鸾的苦难,他们是谭鸾人生的污点,直到听见妈妈亲口说,她不恨他们,甚至还是被妈妈爱着的孩子,渴望多年母爱的常久久终于忍不住抱着妈妈嚎啕大哭。   吴来凤该死,常久久从来没有说错。   她为了钱,把自己年仅十六岁的女儿骗到城里,卖给富家太太,让女儿接受人工授精,生下了两个孩子。   当时,连爱情都没有尝过的十六岁小姑娘,为了逃出妈妈和富家太太的牢笼,挺着大肚子在街上拼命的逃,救了她的人就是进城打工的常君海。   常君海把她藏了起来,直到她生下两个孩子后,带着她和孩子们一起逃到了农村。   只可惜,好景不长,谭鸾的亲生母亲吴来凤来了,搅得鸡犬不宁。   谭鸾不堪重负,离家出走了。两个孩子成了常君海的包袱。为了躲避吴来凤,常君海把小男孩常远藏了起来,只留下常久久身边,吴来凤知道之后,三番五次的来闹,逼问小男孩的下落,因为那位富家太太只想要儿子,根本就不想要女儿。   过去七年了,常君海把常远藏的严严实实,吴来凤没讨到半分便宜,于是将常久久强行带走,要卖给那群丧尽天良的人肉贩子。   常君海怒了,他失控杀了吴来凤,杀了她,才能一了百了,生活才能平静。   常君海第一次审判,因为涉及明星隐私,所以还算是人性化的没有进行公开审判。谭鸾勇敢的站上了证人席位,两个相恋二十多年的人,时隔那么久,终于目光相对。   审判席位上的常君海无奈的摇头,眼里带着泪,一直喊着:“谭鸾别说了,不值得的不值得的……”   谭鸾一直在笑,笑的美极了,她要把她最美的一面,永远留在她的阿常哥心里。“阿常哥,我爱你,也……谢谢你。”   常久久由邵轻衡陪着坐在观众席上,她早已经哭的泪流满面了。   法官审问常君海:“常君海,你为什么杀害吴来凤?”   “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   “我害怕她把久久卖了。”常君海忽然激动了起来:“吴来凤是个魔鬼,她没有血肉。她已经卖了一个女儿了,久久她也要卖了。不……我要保护她们,保护她们……”   “爸爸……”常久久终于哭倒在邵轻衡的怀里。她和常君海虽无血缘关系,但是这个把她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男人,就是她的亲爸爸啊,任何人也不能取代的。 作者有话要说:   ☆、46   法院的最终判决没有当庭出来。已经哭晕的常久久被邵轻衡强行带进了车里。   法院大门口,邵轻衡遇见了谭鸾。   谭鸾笑的摇曳生姿,刚刚经历过那样的场面,她依旧那么美。   她站在邵轻衡的面前,故意拦住了他的去路:“邵总,你既然娶了常久久,就需要叫我一声岳母。我虽然是个你们这个圈子的人看不起的戏子,但如果你对不起常久久,我也有办法让你受挫。你好好对待常久久,不许欺负她,别以为她娘家没人了,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谭鸾本就长得漂亮,常久久的容貌,多数取了妈妈的优点。再加上谭鸾常年的保养,完全就像三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哪里能想象到她已经是两个大人的妈妈了。那一声岳母,邵轻衡当真叫不出口。   他只能很认真的承诺:“请您放心,常久久是我的妻子,我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谭鸾笑了,她询问邵轻衡:“我能跟她说两句话吗?”   邵轻衡点头,伸手把车门打开,让谭鸾坐了进去,然后关上车门,自己一个人等在车外。   常久久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转头发现进来的是谭鸾,立即停止了抽噎声。   谭鸾伸手轻轻的打了一下她的头,恨铁不成钢:“常久久,你到底再跟邵轻衡闹什么别扭?”   “他利用我,欺骗我,还算计我爸。”   谭鸾笑了,她说:“你真是太能作死了。趁着邵轻衡现在还有耐心哄着你玩,赶快跟他和好。”   “我不。”常久久的倔强脾气,也不知道到底像了谁。   谭鸾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说:“常久久,你因为邵轻衡骗了你,很受伤?”   常久久乖巧点头。   谭鸾却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算计邵轻衡的那5个亿的时候,他也很受伤的。”   常久久眨巴着眼睛,似乎才想起这件事。   谭鸾又说:“你盼着他从美国回来,千方百计的赌他求原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其实也在恨你呢?”   眼前的姑娘,蓦然的瞪大了哭肿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妈妈,顿时醍醐灌顶。   谭鸾说:“你们是相爱的,不能任性妄为,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用现在最流行的话说:在最美的年华,你遇上了他,而且还彼此爱上了,这是概率多么小的一件事,这是一种奇迹。常久久,你不能因为这是一种奇迹,就任意挥霍爱情,早晚有一天会被挥霍空的。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就到邵轻衡的事情上这么犯傻呢?”   “我爸是不是……还在恨我?”   谭鸾摇头:“傻孩子,你是你爸养出来的,你什么脾气秉性,他能不知道吗?也许当时糊涂,之后细想,他知道那不是你设计的。”   谭鸾走的时候,朝着邵轻衡笑了笑,轻声说:“我们家女儿习惯自作聪明,其实人呆傻笨蠢,就请邵总多包涵了。”   邵轻衡:“……”他的老婆,还不允许被这么评价呢!凭什么凭什么谭鸾就可以这么说!   好吧,谁让谭鸾是妈妈呢,是他的老丈母娘呢。   回家的路上,车上的两个人都不说话。   等一个100秒长的红灯的时候,常久久忽然撅嘴赌气的说:“邵轻衡,你岳母今天把你老婆我狠狠的批评了一顿,你要不要给我报仇。”   邵轻衡心下一慌,差不点一脚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他紧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好啊,我邵轻衡的老婆,怎么可以被欺负呢。”   常久久“咯咯”的笑了起来,朝着驾驶座上的男人撒娇:“我就知道,我常久久的老公,是世界上最护着老婆的人。”   阿衡,我常久久何德何能,你这么护着我、迁就我、宠着我,任由我闹,任由我作,还站在原地一直等着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说:“谢谢你,阿衡。”   邵轻衡听见了常久久的道谢,抿嘴一笑:“没关系,久久。”谁让我这么爱你呢。   常君海的案子最后的判决下来了,因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无期”比“死刑”好太多了。常久久终于喘了一口气,找了机会,去探望常君海。   两个人隔着玻璃相望。常君海说:“久久啊,真的长大了。”   常久久在他面前哭:“爸爸,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会去抓你。”   “傻丫头,你还是太天真了。不过,我听你妈妈说,邵轻衡虽然心狠手辣,对你却是极端的宠溺,这我也就放心了。”   “爸爸,我和妈妈一起等着你出来!”   “嗯,等我出来,我们一家人团聚。”   父女隔着厚厚的玻璃,各自抹泪。   这件事尘埃落定的时候,邵轻衡也没闲着。陆家最近的所有投资都在邵轻衡的控制下,时机已经成熟,该是他收口的时候了。   同样,高兴不已的还有陆岑宁,他是陆家受宠的唯一男孙,可是,他不喜欢陆家,一点也不喜欢。陆家待他,不过是权钱利用,如果他不是个男孩儿,用来传宗接代的,不过也会像陆家其她的女孩儿一样,成为养尊处优后被利用的棋子。   陆岑宁的父亲陆争云先生是很有头脑和手腕的人,陆家连连受挫,他已经探出对方的身份和目的,也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在中间起的作用。   “陆岑宁,你为什么这么做?”   这么多年来,父子相处并不融洽。陆陆争云和他的妻子陆太太是自由恋爱结婚的,他很爱他的妻子,可惜妻子身体有病,一直无法怀孕。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要孩子的打算,可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的妻子给他带回了一个快十岁的男孩儿,对着整个陆家宣布,这是他陆争云的亲生骨肉。   经过严格的验证,陆岑宁确实是陆争云的亲生儿子。他逼问妻子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陆太太毫不隐瞒:“人工授精,借腹生子。你以前留在医院的精子,我拿出放在了别的女人肚子里。”   陆争云像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妻子,他皱着眉头批评她:“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呀?!而且,没有得到我的允许而出生的孩子,我是有权不认这个孩子的。”   “他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为什么不认?”   陆争云闭上了眼睛,他说:“我想要的不是孩子,而是和你生的孩子。即使你不能生,我也不在乎,只要我这一生有你陪伴就可以,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当时,陆太太哭倒在陆争云的怀里,淌下的是幸福的眼泪。   陆岑宁虽然吃穿不愁,可是无论是陆争云还是陆家的其他人,都吝啬的一点亲情都不肯给他,他得到了最好的,却没有一个暖他心的人。   所以,当今天陆争云先生质问他:“陆岑宁,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懒洋洋的倒在了沙发里,慢悠悠的回答:“我也没做什么呀,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只不过是把陆家的一切拿出来一些,当成我阿姐的嫁妆送给我姐夫罢了。”   “阿姐,姐夫?”陆争云皱眉反问,他怎么听不懂儿子的话呢:“邵轻衡和你究竟什么关系?”   陆争云清楚的记得,上次他的儿子陆岑宁被陆家那些恶狼逼得走投无路时,是邵家SOULYAN注入了5个亿的资金。   “以前没有关系,最近他和我阿姐领了结婚证。”   陆争云拧眉:“阿姐,什么阿姐?”   陆岑宁只是笑,却不回答。   这时,陆太太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剑拔弩张的两父子,有心安抚:“争云,别生气,岑宁他还小……”   “小?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小个屁!何况,你养出的好儿子,现在是在和邵轻衡里应外合想要吞了我们陆家!”   “你说什么?”陆太太虽然是富家太太,但她对商场的事情知之甚少,一时间没有明白陆争云的意思。   陆岑宁却笑了,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邵轻衡对我来说也不是外人,我为什么不能帮他呢?”   陆太太知道邵轻衡是谁,邵家和陆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对立的,她急忙询问养子:“阿宁,你帮邵轻衡做什么?他怎么就不是外人了?”   “咦?难道我一直没有说吗?邵轻衡的妻子的名字,叫做……常久久。”他用极度气人的语气不紧不慢的说着,仿佛就像是谈论天气一般。   陆太太一脸惊恐:“常久久?!”   敏感的陆争云抓住了重点,问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常久久是谁?”   陆太太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陆岑宁却很有心情的回答:“哦,她啊,她是和我生命初始就相偎在同一个子宫中的人,她是我的孪生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47大结局   “哦,她啊,她是和我生命初始就相偎在同一个子宫中的人,她是我的孪生姐姐。”   “你的孪生……姐姐?”陆争云望向自己的妻儿,皱眉怒问,声音极大:“你们的意思是说,当年除了陆岑宁之外,还有个女孩儿?借腹生子的时候,还有个女儿?!”   陆太太不得已的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如蚊子嗡嗡声:“你也知道的,人工授精这种东西,为了避免出意外,一般都会多做几个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陆太太抬起了头,抻着脖子喊:“我告诉你什么啊?你以为那个小姑娘像陆岑宁这么老实吗?你知不知道,当年陆岑宁就是她卖给我的!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就能把自己的亲弟弟给卖了!这样的女儿,你们陆家敢要吗?会让你们陆家鸡犬不鸣的。何况,陆家缺女儿吗?从来都不缺,从来都不缺!”   陆争云表情悲恸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他说:“你怎么能这样呢?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让别的女人给我生孩子,你……”   陆岑宁在旁侧笑出了声,他说:“陆先生,你还不知道陆太太当时选的那个替你生孩的的女人有多大呢!十六岁,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就被陆太太强行带进医院,做了人工授精的手术,被迫生下了两个孩子!”   陆争云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岑宁,随后又看了看陆太太,声音嘶哑:“这……是真的吗?”   “是,那女孩儿她妈为了钱,什么都同意了,我又害怕什么呢!再说了,如果不是那个女孩儿带着两个孩子逃跑了,陆岑宁从婴儿时期就会在我们陆家长大了,那样他就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陆争云挥了挥手:“你们让我静静,让我静静。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两个从没见过面的人,会一起生孩子,这个世界太……太疯狂了……”   陆岑宁在陆争云走出大门口的时候,轻声的说了句:“陆家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算计我的那些元老们,如果你想要通知他们,就转告他们,自己准备好棺材本钱吧!”   邵轻衡的手腕是狠戾果决的,当年收拾邵家那群畜生的时候,没有丝毫留情。如今收拾陆家,更是心狠手辣。当然,和他一样心狠手辣的还有陆家唯一的男孙陆岑宁。两个人联手,很快,陆家的企业就变成了SOULYAN的资产。   当陆家节节溃败,无法成气候的时候,邵轻衡携手陆岑宁做了签约仪式。陆家集团正式更名CHANGY集团,将是和SOULYAN联手合作的集团。   庆功宴会上,陆岑宁成了主角,侃侃而谈CHANGY集团未来的蓝图构想。   常久久穿着礼服,站在宴会的角落里,眼睛含泪看着自己的弟弟。她一直都觉得对常远亏欠,当年她欺骗他让他等在原地等她的棒棒糖,然后把他卖给了陆家。如今,她的弟弟,终于摆脱了陆家的阴影,自己成就了一片天地。   她跟身边的男人说:“阿衡,你送的聘礼,我很喜欢。现在,我想要婚礼了!”   主动把今天主角之位让人的邵轻衡,听见身侧的妻子这么说,顿时笑开了花。他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道:“婚礼早就准备好了,只差你这个新娘点头了!”   “好啊!”常久久笑开了花,望着自己的丈夫,望着自己的弟弟,顿时觉得幸福将她包围了。   陆岑宁的CHANGY集团进展的很顺利,甚至成功的邀请到了有着“世界鸾”美名的谭鸾小姐成为了广告代言人,一炮走红。   当然,背地的谭鸾,可就不是那么淑女了:“常久久,你的妆还没化呢,跑什么跑?”   常久久穿上邵轻衡早就为她定制的婚纱,扯了扯裙摆,转头看着马上要暴躁起来的谭鸾,劝抚着:“哎呀呀,您别生气啊,我马上就化妆,摄影师不是还没来吗?今天又不是结婚的日子,只是照个婚纱照,看把您紧张的。”   谭鸾不甘示弱:“你要是像我一样嫁女儿,我看你紧不紧张,到时候一定比我手忙脚乱!”   常久久朝着镜子笑,她忽然说:“美丽的谭鸾小姐,你愿意当新娘常久久婚礼上的伴娘吗?”   谭鸾一愣,她没想到常久久会忽然邀请她当伴娘。她之前了解到的,所有的过程和人选,都是邵轻衡已经准备好的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样不太好吧,我毕竟是你妈妈,给你当伴娘,不怕邵轻衡有想法吗?”   常久久拖着婚纱长长的裙摆,走到谭鸾身边伸手缠住她的胳膊,撒娇说:“你这么漂亮,给我当伴娘多惹眼啊!我常久久可以请来‘世界鸾’当伴娘,何人能及呀!再说了,谁说女儿的婚礼上,老娘就不能当伴娘的,哪里也没有这个规定啊!”   “好啊常久久,你竟然敢说我老!”   “哎呀呀呀,一不小心实话彪了出来,哈哈……”   邵轻衡和陆岑宁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母女闹作一团的温馨场景。   陆岑宁在笑,眼角都笑弯了。   许久之后,他对邵轻衡说:“谢谢你,姐夫。”   邵轻衡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陆岑宁这突兀的笑。   陆岑宁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解释:“小时候,我姐从来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过,我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是你让她幸福了。她小的时候,连哭都不敢尽情的哭,总是把自己弄的很委屈。如今,看见她这样开怀,我真高兴。”   “那就好好干事业,你姐更喜欢你更有成就!”邵轻衡再给陆岑宁鼓舞,他知道在常久久心中,这个弟弟的位置有多重要。只有陆岑宁好好的,常久久才能把陆岑宁卖掉的亏欠感抹杀掉。   两个男人为了自己重要的女人,对视一笑,心里都有了未来的奋斗目标。   闹着闹着,谭鸾先发现门口的两位帅哥的。她扯住常久久,厉声批评:“闹什么闹,赶快化妆,婚纱照你给我好好照!”   于是,跟在邵轻衡后面的专业化妆师主动上前,拉住今天的女主角,精心细致的给她化妆。而邵轻衡就一直看着她,专注又认真,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谭鸾见到女婿这样的眼神,也就放心了。她的女儿,比她幸运,在最好的年华,遇到了一个珍惜宠她的男人。   常久久和邵轻衡的婚纱照取得是外景,长长的婚纱摆尾铺在绿色的草坪上,邵轻衡伸手拦着新娘子的芊芊细腰,神色温柔,两人四目相对,温情脉脉。在这蓝天绿地背景之前,更加夺人眼球。   照相机的镜头里,一对璧人,羡煞众人。   陆岑宁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专注了看着自己的姐姐的身影,他身后的谭鸾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的说:“久久把自己嫁了出去,你呢?”   陆岑宁笑着说:“我不着急。倒是你……”   “我啊,我也不着急,我会等你爸,等到他出来为止。”谭鸾转过头,也望向草坪上的那对璧人,轻声的说:“真好。”   真好真好,一对幸福的人生活在一起了。   邵轻衡的婚礼准备的非常快,短短一个月,他就牵着常久久走上了结婚殿堂。   常久久跟着谭鸾等在新娘的休息室内。常久久看着镜子中的女孩儿,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的紧张不安。穿了伴娘礼服的谭鸾,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安抚着:“久久,别紧张。”   常久久重重的点了点头,但是还是会惴惴不安。   这时,有敲门声传来。谭鸾打开门,发现竟然是邵轻衡。   邵轻衡尴尬的叫了一声“谭小姐”,隔着她的身体,往休息室的里间望去。   常久久发现是邵轻衡来了,急忙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结婚之前,新娘新郎不可以见面的吗?”   他缓缓向她走来,伸出手,来牵她。修长的手指将她的手捏住,轻轻摩挲,由衷的赞叹:“你真美!”   常久久腼腆的低下头,竟然有些害羞了。   邵轻衡不打算放过她,捏起她的下颌,逗她:“呦,这么句话你就害羞了,你以前不是很大胆奔放的吗?”   这些话说完,邵轻衡就被狠狠的推了一下,新娘子红着脸,怒指门口:“出去出去,哪来的,回哪去!”   被赶的新郎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调侃:“这回这么有气势,估计是不紧张了吧?”   常久久抬起头,对上他的眼。忽然间,只觉眼前一黑,柔软的东西覆盖了她的唇。邵轻衡在俯身亲着常久久。   两个人忘情的拥吻着,直到谭鸾不得不出来扮演棒打鸳鸯的棒槌:“那个……时间到了,新郎赶快回味,新娘的嘴唇还要补妆呢!”   邵轻衡听话的放开常久久,笑着叮嘱:“好好补妆,我喜欢吃你唇上的口红。”   被调丨戏的常久久:“你……”   婚宴上,结婚进行曲奏了起来,那是等着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谢谢你,阿衡,我自私我任性我骗你的时候,你没有抛弃我,你还在等我!”   “谢谢你,久久,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我心甘情愿的宠着爱着!”   爱情不过是,她在闹,而他在笑。   ——全文完——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